涂天驕輕輕一笑,點了一下頭,對醉紅蓮說:“也好,紅蓮,你跟金大小姐好好學(xué)學(xué),這些場合你確實輸她幾分。”
醉紅蓮只是聽話的溫柔一笑,目送涂天驕離開。
看著涂天驕的身影消失,楚笛下意識的后退一些,把自己放在金佳柔和醉紅蓮二人相對位置的安全距離之外,她不用聽,她看得到她們二人的嘴形,由此便可猜出大半她們的交談內(nèi)容。
金佳柔并不看醉紅蓮,只是依然客氣的語氣說:“醉紅蓮,我不希望再在天驕身邊看到你,哪怕是他捧你,他包你,也別出現(xiàn)在我眼前,也別讓我聽到蛛絲馬跡,否則,以我的脾氣,我保證我不會再想看到你這張臉和這把嗓子。縱然,天驕再怎么用心保護你,除非他分秒不離開你,你分秒躲在他懷中,否則,這城中沒有我金佳柔辦不成的事。”
醉紅蓮的臉色微微一變,下意識的咬了一下嘴唇,“金大小姐想必是誤會了,我和涂少之間只是角和客人的關(guān)系,涂少是何等人物,怎么會看上我這樣的九流戲子,金大小姐才是最合適涂少的人選,我不存妄想。”
金佳柔這才看著醉紅蓮,溫柔的一笑,牙齒白的讓笑容有些刺目,“我不想聽這些無用的解釋,如果一個星期內(nèi)我依然聽得到天驕在捧你,我保證你的嗓子會累著,你可以讓他喜歡上你,也肯定知道怎樣讓他厭惡你,自古戲子無情,你最好是無情的一個。”
醉紅蓮強壓著呼吸,怕緊張的心會讓呼吸變得粗重。
“別期望天驕會幫你,你可以告訴他我的威脅和警告,他只會笑我任性卻不會真的如何對我,所以,你隨便,自己權(quán)衡。”金佳柔慢慢說著,突然面上帶上最甜美淑女的微笑,沖一個矮胖的男人客氣的打招呼,“盧叔叔,怎么不高興?是不是哪個小姐沒瞧見您?”
楚笛一挑眉,看著金佳柔拋下醉紅蓮和一個中年男子邊說邊走開。
醉紅蓮這才慢慢坐回到椅子上,咬著嘴唇,思忖著。
“丑丫頭,你說她會不會真的對付我?”醉紅蓮?fù)蝗晦D(zhuǎn)向楚笛,嚇了楚笛一跳,她根本沒想到醉紅蓮會想著問她這個問題,“我想她是會的!”
楚笛遲疑一下,點了一下頭,她也相信,涂天驕沒有喜歡這個醉紅蓮到了可以為了這個女人做任何事的地步,以楚笛的大概印象,看他對阿美對杜月兒,她確信,涂天驕對這個醉紅蓮也不過是一時興趣罷了。
因為涂天驕臨時有事,在酒宴還沒有結(jié)束的時候,涂天驕便提出了告辭,帶著醉紅蓮和楚笛離開,坐進(jìn)車內(nèi),涂天驕伸手?jǐn)堉砑t蓮,楚笛立刻閉上眼睛側(cè)頭向外裝作沒看到,但他們談話的聲音還是落入了她的耳朵中。
“怎么了,不高興?”涂天驕隨意的說,“我看你和金佳柔聊過,臉色就沒好看過,嚇成這個模樣,是不是她威脅了你?”
醉紅蓮猶豫一下,輕聲說:“她要我離開你。”
涂天驕哈哈一笑,“她總是這樣,任何一個接近我的人都是她的敵人,不過,她到也是說得出做得出的狠角,你不要招惹她,要小心些,我不可能時時顧得到你。”
醉紅蓮輕輕嘆了口氣,頭靠在涂天驕的肩膀上,嘆息軟軟的透出嬌柔,“天驕,我是真的怕,她說她會毀了我的臉和我的嗓子,這是我活在這世上的資本,我要靠它掙錢養(yǎng)活我和我的家人,她若是毀了我這其中一樣,我便是這世上廢人一個。”
涂天驕不理會這個話題,隨意的說:“時間太晚了,我不回去了,丑丫頭,你跟著司機回去吧。”
車子停在醉紅蓮租住的地方,楚笛沒有吭聲,連眼皮都沒眨一下,似乎是完全沒有聽到涂天驕的話,唇角卻劃過一絲嘲諷不屑的微笑,這個男人,真的是離開女人就活不了。女人真如衣服,厭了就棄,不曉得他這次的喜愛會堅持多久,又會把這個女人丟給哪個下屬?
涂天驕并不奇怪于楚笛的不回答,畢竟她是啞巴,不會回答正常,但是在關(guān)上車門的瞬間,他還是清楚的看到了明亮的車燈下瞬間消失的楚笛的面容,面容上對他的不屑和不恥,那種表情冷漠的讓他下意識打了個寒戰(zhàn),說不出為什么,這種笑容讓他有一種不安,出于何因,卻一點猜不出。
車子在視線中漸漸遠(yuǎn)去,很快消失在他的視線中。涂天驕的眉頭卻沒有展開,若有所思的看著早已經(jīng)看不到車子的道路,路上依然有熱鬧的車輛和行人,以及小商小販的叫賣聲。
“天驕?”醉紅蓮輕聲喚了聲,有些不解涂天驕突然間的沉默。
涂天驕回過神來,微微自嘲的笑了笑,不過是一個從山野間來的丑丫頭,他竟然為她的情緒所影響,簡直是笑話,他攬著醉紅蓮,“哈哈,這么著急?不過是走個神,好,我們回去做我們自己該做的事。”
醉紅蓮聽話的依偎在涂天驕懷中,二人有說有笑的走進(jìn)那幢院落。
茹傾世坐在桌前專心的描著一個好看的花樣子,這幾日她突然喜歡起繡花,這種以前她曾經(jīng)在戲臺上表演過,便實際上根本不會的女紅,不知為何卻突然讓她莫名的喜歡起來,特意讓朱媽請了人教她,一心想要繡在自己明年夏日的衣裙的袖口上。
“太太,天驕少爺跟前的丫頭想要見您。”朱媽走進(jìn)來,手里端著盤洗好的水果放在桌上,“就是那位不會講話的張姑娘。”
茹傾世有些意外,不明白她來這兒做什么,自打那次探望過生病的她,自己就再也沒有去見過她,心里是有些憐憫,可憐這孩子替兒子受了一次罪,但也僅僅如此,“她有說什么事嗎?”
朱媽搖了搖頭,“沒說,只比劃說要見見太太。”
“讓她進(jìn)來吧。”茹傾世點了一下頭,正在興頭上,讓人打斷有些不高興,眉頭微微蹙著,猜不出這個時候丑丫頭來找她突然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