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丫,不要,這兒不是你一個人可以隨便出入的。”張茂林努力支起身體,“涂少已經(jīng)救了我,要是沒有涂少,我現(xiàn)在早就死掉了,你不要去,我不會有事,在山上,比這更糟糕的情況也不是沒遇到過,丑丫,聽話,你不可以出事,聽話。”
楚笛咬著嘴唇,看了一眼周圍,目光落在張茂林放在一邊的槍上,她上前直接卸下上面的刺刀,她才不怕,最多把這兒遇到的人當(dāng)成山上的野獸,要是有人敢對她不利,她直接一刀捅上去,死了算那個人倒霉。然后看也不看涂天驕和急于追趕她的張茂林,快速的向著外面走去。
“涂少,丑丫她性格倔強(qiáng),她一定會去的,您快幫我追回來,我不能讓丑丫出事,她會不管不顧的,涂少,求求您了。”張茂林撲通一聲從沙發(fā)上栽到地上,疼得面上的五官糾結(jié)在一起,但還是央求著。
涂天驕看著外面,楚笛的腳步聲已經(jīng)很快的消失,他看了一眼地上面帶痛苦之色的張茂林,輕輕哼了一聲,“她真的挺在乎你,張茂林,人是你自己選的,你選了杜月兒,就不要再招惹丑丫頭,她還是個孩子。”
張茂林緊咬著嘴唇,好半天才忍住痛,低聲說:“涂少,求求您,丑丫她還是個孩子,她會為了救我做任何事,她是個懂得感恩的人,她救我只是因為爺爺和我救了她的命,我不能讓她因為我的事出事,涂少,您一定要幫她。”
涂天驕漠然的說:“她有足夠的理由喜歡你,我可以幫她,但你要記得從現(xiàn)在開始,不要再招惹丑丫頭,不要受傷昏迷前咬著牙求我要見丑丫頭一眼,如果她今天出事,一切是你自己造成。”
張茂林沒有吭聲,他也不知道自己當(dāng)時為什么在快要昏迷的時候突然一心想要見到丑丫,只知道,見到她,心里就會舒服些,只要她在,一切都無所謂,可是,如果知道她會這樣,他一定不會讓她知道他受傷的事。
楚笛從樓上下來,等在下面的司機(jī)嚇了一跳,看著楚笛手中鋒利的利器,剛要詢問出了什么事,卻看到楚笛根本不理會他,匆忙的沖入了夜色中,他一愣,這種地方,要不是他開著涂少的車,這兒的人認(rèn)識涂少的車,他也不太敢一個人出現(xiàn)在這兒。
張姑娘這是要做什么?上面出了什么情況?涂少沒事吧?
正在猶豫要不要上去的時候,聽到上面?zhèn)鱽砟_步聲,是涂天驕從樓上下來,臉色相當(dāng)?shù)牟缓每矗坪跏莿倓偵^氣,外套也沒穿,大概外套還在張姑娘身上,正想著,涂天驕不耐煩的說:“追上丑丫頭。”
司機(jī)立刻發(fā)動車子,涂天驕坐進(jìn)車內(nèi),心情莫名的不高興,看到楚笛那樣在意張茂林的傷,他就不舒服。
路況不好,楚笛又不熟悉這兒,跑得又急,不小心跌了一腳,摔倒在地上,她匆忙的要起來,隱約聽到有腳步聲,還有人在高聲唱著跑調(diào)的歌,她下意識握緊手中的刀,心跳的自己也聽得見,雖然說,剛才在心里想,如果在這兒遇到對她不軌的人,她就當(dāng)是野獸直接一刀捅上去,但想到那是人還是有些膽怯,她可以殺老虎,但殺人,她還真的不太敢。
她屏住呼吸,把自己藏在黑暗里,等著那歌聲和腳步聲遠(yuǎn)了些,才重新扶著地面準(zhǔn)備起來,突然,一道明亮的光打在她身上,閃得她下意識閉上眼睛,然后有人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嘲諷的說:“你這是在做什么,在這兒等著我來救你?好歹要英雄救美,我怎么不覺得你是個美人呀?”
是涂天驕可惡的聲音,但是楚笛卻突然的松了口氣,也顧不得和涂天驕計較,只咬著嘴唇不說話。
涂天驕松開手,冷漠的說:“自己上車,難不成還得我請你?”
楚笛咬著嘴唇,默默的低頭上了車,坐好,有些緊張,手里的刀不知道放在哪里好,司機(jī)從后視鏡里看了看,笑著說:“張姑娘,那東西丟了吧,在這兒,涂少的車比你手中的刀還管用,有涂少在,你不會有任何事。”
看著也同樣坐進(jìn)來,面色冷漠如水的涂天驕,楚笛只得訕訕的把刀丟到腳下,緊張的把手握在一起,突然,眉頭微微蹙一下,覺得掌心火辣辣的痛,低頭就著不太清楚的光線看,似乎是受了傷,大概是剛才不小心摔倒的時候擦傷了掌心,這會子覺得有些痛。
“活該!”涂天驕突然冷冷的說。
楚笛再次著咬著嘴唇,把一心的委屈咽下,不理會涂天驕的嘲諷,聽著車輪在地上發(fā)現(xiàn)清晰的碾壓聲,但還是有淚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她手背上,她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得委屈,就是想要掉眼淚。
“張茂林死不了。”涂天驕生硬的說,“這個時候掉眼淚有點早。”
楚笛真想放聲哭,她怎么這么倒霉,遇到這個可惡的涂天驕!
突然,眼前一亮,是涂天驕打亮了手電照在她手上,她的掌心有些擦傷,幸好不是太嚴(yán)重,只是一些皮外傷,涂天驕從一旁取出一個小的酒壺,打開蓋將酒直接倒在她掌心上,火辣辣的感覺疼得楚笛不由自主倒吸了口涼氣,“這個時候知道疼了,早干嘛去了?有本事再捱著。”
聽著涂天驕的嘲諷,楚笛說不上是生氣還是委屈,眼淚再次落了下來,這一次正好滴落在涂天驕?zhǔn)稚希A艘幌拢每趯χ咽軅恼菩拇盗舜担瑹o奈的說:“好了,沒事了,只是皮外傷,用酒消過炎,一會就沒事了,剛才那么兇,這會子到會示弱了,成了,不要哭了,我?guī)闳フ夷愕膹垹敔斁饶愕拿指绺纾@會行了吧?”
楚笛原本是氣著的,這會子聽涂天驕軟語勸慰,又忍不住想要笑,頭低著,強(qiáng)忍著唇邊的笑,估計要是涂天驕看到了肯定又少不了冷嘲熱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