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墨恒告訴的一番話,夏婉心滿面錯愕、震驚、悲傷、難以置信…她晃著腦袋,盈滿了淚珠的眼眸看著墨恒,一時間難以接受這樣的真相,哽咽的聲音喃喃問:“所以,我不是挽救了墨家,而是…毀滅了墨家?”
“婉心…”墨恒黑眸里也泛起水霧,雙手握住了她的柔肩,看著她難過的樣子,忙解釋著:“傻瓜,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要責(zé)怪你什么?只是想讓你知道嚴(yán)邵傾的真面目,還有…”他頓了頓,又黯然憂傷的說著:“其實我是害怕,害怕你有一天,真的會愛上嚴(yán)邵傾…”所以,他才忍不住把這一切告訴她,哪怕她得知了后會陷入深深的自責(zé)。
夏婉心悲痛的閉上了眼睛,任淚水肆意,是的,如果不是墨恒剛剛告訴她此番,她一直以為她嫁給了嚴(yán)邵傾,是讓墨家父子逃過牢獄之災(zāi)并挽救了被封的墨氏大廈,她也算報了恩,可現(xiàn)在才知道,一切都是嚴(yán)邵傾為了得到她而設(shè)計的圈套和陰謀,并且這樣還不夠,墨氏的存亡依然還掌握在他手中,現(xiàn)在想來,她哪里是對墨家報恩,她十足是毀了墨家的罪魁禍?zhǔn)装。?/p>
所以,當(dāng)她緩緩睜開朦朧的淚眼,再度看向一臉沮喪的墨恒,只悲憤的吐出一句話:“恒,我絕不可能,愛上嚴(yán)邵傾的!”她噙著淚霧的目光里,此刻,溢滿憤恨與失望,本來她還以為,木已成舟,至少嚴(yán)邵傾幫忙挽救了墨家,對她也很好,她便想著試著接受了,可現(xiàn)在,從墨恒口中得知此番,一切,都已面目全非。
……
嚴(yán)邵傾長身背立在病房的窗戶前,聽到腳步聲進門,他緩緩轉(zhuǎn)過臉,只見夏婉心獨自回來病房,并一臉冷色的站在屋子中央,看也未看他,只冷漠道了句:“嚴(yán)邵傾,我現(xiàn)在不想看到你,請你馬上離開!”
嚴(yán)邵傾看到夏婉心的異樣,于是舉步朝著她走過來,深眸觀察著她緊緊握著拳頭,殘留淚痕的臉龐和眼底那滿滿憤意的神色,“婉兒,怎么了?”他低聲問著,手指伸向她的下顎。
“別碰我!”夏婉心一聲怒吼,將他的手狠狠揮開。
嚴(yán)邵傾劍眉深蹙,臉色也沉了下來,問道:“那個墨恒,跟你說了什么?”
“你做了什么?”夏婉心怒目瞪著他。
“你想聽我說嗎?”他凝著她咬牙切齒的憤意模樣。
“不想聽!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會相信!”夏婉心憤然而絕決道。
嚴(yán)邵傾晦澀的笑了一抹,“既然這樣,那我保持沉默。”
“嚴(yán)邵傾,你是無言以對吧?”夏婉心譏笑浮面。
嚴(yán)邵傾不再說話,只是臉色更陰沉下來的睨著面前、轉(zhuǎn)眼之間又對他變得像最初那樣冷漠憤然的夏婉心,他的眸子深幽暗沉,她的眸子清澈憤怒,四目一瞬不瞬的對視著,直到聽見病床上夏心蕊虛弱的聲音響起…
“姐,姐夫…”
“心蕊…你醒了!”夏婉心忙撲到夏心蕊的病床前,撫著她額前凌亂的發(fā)絲和蒼白的面頰,哽咽著:“傻妹妹,你怎么可以做…這么愚蠢的事?你不是答應(yīng)過姐姐…照顧好自己的嗎?”
夏心蕊伸手撫摸著小腹,憔悴的看著姐姐難過的臉龐,虛弱的問:“姐,我的孩子…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