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無心抬起受傷的右手,輕輕撫上柳月媚平垣的小腹上,并通過意念對柳月媚腹中的血嬰進行威脅和恐嚇:“小鬼胃口不錯嘛,血液的味道如何?聽著,你給老娘悠著點,長的慢不怪你,那不是你的錯,但你若敢為了快速成長,而過分吸食你媽咪的養分,并由此給你媽咪帶來身體上的創傷,老娘保證,揍得你連你親娘都認不出來”。
剛被竹無心用血液喚醒,還處在云里霧里搞不清狀況,分不清東南西北的血嬰,在收到竹無心惡狠狠的的警告和恐嚇后,忙顫抖的猛點頭,并伸出小手討好的抓向,竹無心按在柳月媚小腹上的手掌。
“乖,這樣就對了,只要你乖乖的,等你出來,干媽保證給你弄好多好多好吃的!”竹無心一臉微笑的保證。
“心心,你對著我肚子,自言自語的念叨什么?”柳月媚一臉好奇的看著一會橫眉豎眼,一會又奸詐輕笑的竹無心。
“和我干兒子籠絡籠絡感情呀!你不會是忘了吧!你以前曾經說過等你有了孩子,一定要讓你孩子認我做干媽的,可不許食言而肥哦!”竹無心挑眉輕笑:“好了,夜深了,這里風大,你現在可是兩個人,冷不得,快進屋去吧!”。
“嗯,你路上小心點,注意安全,什么時候出發,記得給我電話,我好去送你!”柳月媚輕聲叮囑。
“嗯,知道了,啰嗦,快進去吧!”竹無心輕笑著動手趕人,柳月媚點點頭,快速朝大門走去。
目送柳月媚進了屋子,竹無心這才發動車子疾速而去,她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但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帝斯。
“帝斯,你給老娘滾出來!”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怒吼,在血族和人族活動區域交界處,一座高檔但處處透著曖昧的酒吧前,毫無怔兆的突然響起。
緊接著便是“嘭!”的一聲巨響,酒吧赤紅色的水晶大門應聲而倒,竹無心一步跨進酒吧大廳,雙目如雷達般,一一掃過大廳里一對對緊抱在一起,衣裳不整醉生夢死的男男女女。
“帝斯,你個該死的東西,快給老娘滾出來,別以為躲起來老娘就拿你沒辦法了,今天老娘不揍得你生活不能自理,你就不知道花兒為什么別樣紅!”竹無心一邊憤怒的大吼,一邊推開前來阻攔她的小嘍嘍。
今晚喝了那么多劣酒水,總得尋找新鮮血液來沖刷,然而想既快捷又安全的得到足夠的新鮮血液,除了來這種吸血鬼和人類共同活動的酒吧,她想不出還能去哪里,所以竹無心斷定此刻帝斯肯定就躲在某個包間里,正陶醉的享受著血液大餐。
欺負了媚媚,還留下這么大一個手尾,他難道認為作為媚媚最好的朋友,她會輕易放過他嗎!
“哼!”竹無心輕哼一聲:“帝斯你個孬種,以為躲起來就沒事了嗎,告訴你,就算挖地三尺,今天老娘也誓要將你挖出來!”。
竹無心一邊怒罵,一邊大步朝后排的包間走去,期間還不忘隨手在身則畫下幾道震魔符,防止那些不怕死的小嘍嘍,上前防礙她踢門找人,她可沒有過多的時間在這里浪費。
也幸好她有先見之明早做準備,這血族小嘍嘍敢于在老虎身上拔毛的還真不少,但所有不怕死奮力沖上前來的小嘍嘍,無一例外在離竹無心半米開外,便被震魔符的力量給震得倒飛了出去,幾個回合下來,連竹無心的衣角都沒摸到,自己倒摔了個臉青鼻腫,也就不敢再上前造次了。
竹無心這還算是慈悲的,只畫了幾道震魔符,只是將他們震開,免得防礙她找人浪費她時間而已,若她狠心點畫幾道滅魔符,那就不是摔個鼻青臉腫這么簡單了。
“嘭”的一聲巨響,第99間包間的房門應聲而倒,不出她所料帝斯果真在這里,看著眼前正一臉陶醉的帝斯,竹無心挑眉:“味道如何?”。
帝斯從女人纖細白皙的脖頸處緩緩抬起頭,雙眸微瞇看向門口皮笑肉不笑的竹無心,輕笑著伸出腥紅的舌頭,慢慢舔去唇角鮮紅的血液,斜眼挑釁的看向竹無心:“一般!”。
“怎么現在才找來?我還以為竹大小姐的速度有多快呢!”帝斯隨手將懷里正一臉享受的女人,如丟垃圾般朝一旁的沙發丟去。
“既然知道本姑娘會找來,還不趕緊溜,還真不得不說伯爵大人,果真是藝高人膽大勇氣可嘉!”竹無心挑眉:“既然知道本姑娘會找來,猜想伯爵大人也早已準備好了吧,廢話少說出手吧!”。
帝斯現在算是吃了黃連,有苦說不出,他這哪里是什么藝高人膽大,之所以留在這里,全是因為今晚在宴席上被竹無心這丫頭,灌了不少滲了油脂的劣質酒水。
他此時若是不吸入足夠的新鮮血液,來沖刷掉身體里的油脂,等這些湯油脂流遍全身,他怕是非得拉上十天半個月不可,若真如此他就算死也得去掉半條命不可!
“好!本爵也正想領教領教竹大小姐的高招!”雖然知道竹無心這是因為,柳月媚的事而故意找茬,但此時的帝斯騎虎難下,也唯有硬著頭皮接下她的挑戰,因為門外還有數以百計的小嘍嘍在看著,頭可斷,但身為伯爵的威嚴和氣概不能丟,否則以后他在族里如何立足,誰又會把他放在眼里。
帝斯朝竹無心伸手做了個請,便閃身快速攻了上去,他自知自己不可能是竹無心的對手,畢竟竹無心驅魔師的身份罷在哪里,所以他早已在心里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帝斯無奈的嘆了口氣,之前只是陪宇斯去跟蹤這丫頭,就被她用定身符定了三天三夜,這次觸了她的逆鱗,怕是真的沒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了!
竹無心輕躍避開帝斯快若閃電的一擊,斜目挑眉挑釁的看向帝斯:“就這速度?看來血族伯爵也不過如此嘛,還是說你這伯爵之位有什么內幕?”。
“閉嘴,少將你們人類那一套惡心的潛規則,強加在我們血族身上,我們血族永遠都是最公平公正的地方!”帝斯大怒,手上的攻擊不自覺的加快了幾分。
“喲,喲,喲,說的好像自己一出生就是血族似的!”竹無心一邊躲閃著帝斯的攻擊,一邊嘻笑著調戲暴怒的帝斯。
“你……”帝斯語塞,竹無心說的沒錯,他曾經也是一名人類,一名徘徊在金錢和欲望之間的骯臟人類。
對竹無心的諷刺帝斯竟然無言以對,曾經身為人類的經歷,是他一生的污點,也是他最不愿提起和面對的過往,無言反駁帝斯只能不斷加快,加重手上的攻擊,將所有的氣憤和屈辱,全數發泄在雙拳上。
竹無心側身輕巧的避開,帝斯快如閃電的一拳,不耐煩的撇了撇嘴:“折騰了這么久,你不累我看著都累,身為伯爵你就這點本事?”。
對于竹無心的諷刺,帝斯裝作充耳不聞,只是越發加快了攻擊的速度,可不管他如何加快速度,始終沒能傷到竹無心一絲半毫,甚至連竹無心的衣角都沒碰著一星半點。
竹無心伸出一指,對氣喘吁吁的帝斯搖了搖:“你不行!”說完也不等他有所反映,便反手一把掐住他攻擊過來的拳頭,用力一推一拉,只聽“咔嚓”一聲,帝斯整條手臂瞬間便軟軟的垂了下去。
“啊!”帝斯發出一聲凄厲的痛呼,豆大的汗珠瞬間冒了出來,竹無心隨手將他甩飛出去,本想賞他幾個耳光,但想到他畢竟是柳月媚孩子的爹,現在門外又圍了那么多的血族小嘍嘍,所以決定給他留幾分面子,改掌為拳,一拳狠狠的砸在他白皙俊美的臉頰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打了半天的竹無心終于停下手來,看著眼前被揍成豬頭的帝斯,氣總算是消了大半,心疼的揉了揉紅腫的拳頭,竹無心淡淡的丟下一句:“不管你接近媚媚的目的是什么,以后都請對她好一點,若她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讓你后悔當然接近她”。
帝斯強忍著鉆心的痛楚,緩緩扭頭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聳拉著的手臂,顫抖著問正準備轉身離開的竹無心:“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痛,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詞,有多久沒有出現過在他的字典中了,應該是從成為不老不死的血族之后,就再也沒嘗試過了吧!沒想到幾千年后,會再一次品嘗在痛的滋味,相對于他,這到底算幸還是不幸?
竹無心隨意擦了一把額前的汗水,轉身斜眼諷刺的看向地上,被她揍的鼻青臉腫的帝斯,嫌棄的彈了彈衣角上并不存在的塵土,不屑的撇了撇嘴:“別忘了姑娘我可是驅魔師!”。
說完瀟灑的一甩如瀑般的墨發,轉身大步離去,留下一屋目瞪口呆,噤若寒蟬的人和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