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怔愣中回過神來的竹無心,迅速從眼前如同行尸走肉般,慢慢前行的白骨骷髏身上收回目光,并強(qiáng)迫自己壓下心底的不安和震撼,緩緩低頭看向腳下極烈晃動的大地,這一低頭,差點(diǎn)沒把她驚悚和惡心的,直接從藏身的殘壁里面滾出來。
隨著腳下極烈的晃動,一只掛滿腐肉和蛆蟲,瘦骨嶙峋的手掌,在竹無心不敢置信的驚駭注視中,慢慢從地下伸了出來。
隨著手掌的出現(xiàn),掛滿腐肉和蛆蟲的肩膀和頭部,也緊跟著從極烈晃動的地底下,骨碌碌的冒了出來,接下去便是整個腐爛殘破,同樣掛滿蛀蟲的身子。
而這突兀的從地下冒出來,令人惡心作嘔的腐尸,他的出現(xiàn)并不是結(jié)束,而僅僅是個開始而已,因為隨著腳下不斷加極的晃動,無數(shù)個掛滿腐肉和蛆蟲,瘦骨嶙峋的手掌,正從地底下伸出來。
看著那些行走間,發(fā)出陣陣讓人牙齦發(fā)酸的咔嚓聲,如行尸走肉般的白骨骷髏,再看看腳下不斷冒出來的惡心腐尸,縱使竹無心內(nèi)心承受能力,再怎么強(qiáng)大,也不禁惡心的嘔吐起來。
待她將昨天的隔夜飯吐完,再抬頭看向那密密麻麻,數(shù)不勝數(shù),讓人看了雞皮疙瘩掉一地的,白骨骷髏和惡心腐尸時,整個人瞬間不淡定了。
竹無心咬牙切齒的瞥了一眼,上方還在不斷念動咒語的黑袍男子,才再次低頭看向身周那些兩眼空洞,只剩骨架的白骨骷髏和那些正從地底下不斷涌出來,滿身腐肉和掛滿蛆蟲的腐尸。
“唉!看情形是沒辦法撐到天亮了!”看著身周那些沒有意識,沒有靈魂,只是憑著本能,正不斷的撕咬,扳捏著那些破敗房舍的白骨骷髏和惡心腐尸,竹無心抬頭瞥了一眼漆黑的天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看著身周不斷增加的白骨骷髏和惡心腐尸,竹無心緩緩閉上雙眼,雙拳緊握深吸了一口,飄著腐臭的混濁空氣,暗暗給自己打氣道:“不就一堆沒有思想,沒有靈魂的骷髏和腐肉嗎,只是數(shù)量多了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罷了,沒什么大不了的,滅了便是了,這些妖魔鬼怪,活著的時候自己都不怕它們,現(xiàn)在變?yōu)橐欢寻坠呛透猓约壕透鼪]必要害怕了!”。
這么一想,再睜眼看向那些,不討喜的白骨骷髏和腐尸,果然感覺舒服了不少,竹無心抬頭冷冷的掃了一眼,正朝自己藏身的殘墻斷壁,不斷涌來的白骨骷髏和腐尸。
“哼!老虎不發(fā)威,還真當(dāng)本姑娘是病貓了!”竹無心冷哼一聲,微微抬頭看向上方,還在不停的念動咒語的黑袍男子,五指虛空一抓,熊熊燃燒的烈焰長劍,瞬間落入她纖細(xì),白皙的手中。
竹無心緊握手中的烈焰長劍,抬手舉劍狠狠的,一劍劈開身周不斷涌來的白骨骷髏和腐尸,并緩步從藏身的殘壁里跨步出來。
“喲,喲,喲,丫頭,請恕老夫眼拙,看出來丫頭這么年紀(jì)輕輕的,竟然還是個實(shí)力不弱的驅(qū)魔師,嘿嘿……老夫喜歡!”黑袍男子停下口中念念有詞的咒語,猥瑣的舔了舔紫黑色的唇瓣,斜眼得意的挑了挑強(qiáng)光下稀疏的八字眉,貪婪的看向怒發(fā)沖冠的竹無心。
“你沒看出來的多了去!”竹無心鄙夷的掃了黑袍男子一眼,不屑的挑眉冷諷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現(xiàn)在的樣子真的讓人很不敢恭維?”。
“哦,是么?那老夫有沒有告訴過丫頭你,老夫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只在乎最終的戰(zhàn)利品?”黑袍男子滿不在乎的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的看向滿臉鄙夷的竹無心。
“哼!是么,那就看你有沒有本事啃的下了!”竹無心握緊手中的烈焰長劍,冷冷的注視著不遠(yuǎn)處,被黑色紋路慢慢爬滿蒼白臉頰的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輕笑著,再次快速念動咒語,在咒語的控制下,那些沒有靈魂,沒有思想,只有本能的白骨骷髏和惡心腐尸,停下口中無意識的啃咬和扳捏,如洪水猛獸般全朝竹無心所在的方向,奔撲了過來。
竹無心再次抬頭,冷冷的掃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黑袍男子,才慢慢舉起手中的烈焰長劍,狠狠的劈向蜂擁而至的白骨骷髏和惡心腐尸,這些只有本能的白骨骷髏和惡心腐尸數(shù)量雖多,但實(shí)力過于弱小,她還不放在眼里,她擔(dān)心的是,這死城乃是這該死的鬼靈的地盤,不知道他會不會使什么見不得人的陰損招式,將本該灑落大地的陽光遮擋住。
不停念動咒語的黑袍男子,看著在竹無心烈焰長劍下,不斷倒下的白骨骷髏和惡心腐尸,不以為意的裂了裂紫黑干涸的唇瓣,貪婪的輕聲淫笑道:“丫頭,你還真是滿身是寶呢!先是龍墨淵貼身的龍紋匕首,現(xiàn)在更是狐族的鎮(zhèn)族之寶——烈焰長劍,你說你怎么能這么可愛呢?把老夫最喜歡的靈器,全一次給老夫帶著了,你說老夫該怎么疼你好呢!”。
“我說丑老頭,你能再惡心點(diǎn)么?一把年紀(jì)了,說話還這么不知羞恥,長得丑不是你的錯,但說話如此沒臉沒皮,那就是你的不對了,亦難怪連你老娘都不愿好好捏造你!”竹無心一劍砍翻身前密密麻麻,如行尸走肉般的白骨骷髏和惡心腐尸,朝一臉貪婪淫笑的黑袍男子,厭惡的冷嗆道。
“臭丫頭,你說誰丑呢!”黑袍男子大怒,竹無心這可算是踩到了他的痛處,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別人對他外貌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當(dāng)初若不是,因為外貌比他的同胞哥哥遜色幾分,他青梅竹馬的鄰家小妺,也不會因此拋棄他,轉(zhuǎn)投他哥哥的懷抱。
從而害得,正在沖擊九沖天,最后關(guān)卡的他,因為急怒攻心而走火入魔,最終被有心人抓起來,將之煉成沒有靈魂,永生不滅的殺戮鬼靈。
“說誰?這不很明顯么,誰接話,說的就是誰咯!”竹無心故作天真的,看著滿臉漆黑,暴跳如雷的黑袍男子。
“不知死活的臭丫頭,老夫這就送你上路,哼!”黑袍男子憤怒的一甩寬大的衣袖,看著故作天真的竹無心,咬牙切齒的冷哼道。
“哎呦!姑娘我,好怕怕哦!”竹無心朝黑袍男子吐了吐粉舌,得瑟的扮了個鬼臉,同時慢慢朝身后的殘破城墻退去,她現(xiàn)在唯一的機(jī)會就是盡量拖延時間,最好能拖在太陽出來,只要拖到太陽出來,她就算躲過一劫了。
“哼!”黑袍男子仿佛看穿了,竹無心的心思般,冷哼一聲不再接口,而雙手再次快速結(jié)起了,古老而繁復(fù)的印記。
隨著黑袍男子,手中愈發(fā)加快的動作,大地再一次極烈抖動起來,無數(shù)的惡心腐尸,也在極烈抖動中,不斷的破土而出,而之前被竹無心砍翻,打散的白骨骷髏和腐尸,也在黑袍男子念念有詞的咒語中,再一次慢慢組合了起來。
看著眼前,不斷破土而出的惡心腐尸,和再次拼裝組合的白骨骷髏,竹無心不禁深深的皺起了眉頭,此時的她終于明白,為何巫族的祭司,要冒著遭天譴的悲慘命運(yùn),也要拼盡全力,去冶煉這惡心的鬼靈了,這鬼靈的強(qiáng)大,何止是開掛,簡直就是個無敵的BUG,逆天般的存在啊!一鬼在手,試問誰敢與之爭鋒。
再次破土而出和重新組合的白骨骷髏和腐尸,比之剛才更為狂暴,剛才還只是啃咬和扳捏,而現(xiàn)在則是破壞與毀滅,破壞毀滅周圍所有能碰到的一切。
看著眼前越聚越多,越來越瘋狂的白骨骷髏和腐尸,竹無心緩緩抬頭,看向依然漆黑一片的天際,苦逼的嘆了口氣:看來自己最擔(dān)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
“哼!既然如此,那唯有殺出一條血路了!”竹無心看向一臉陰沉,雙手不斷結(jié)印,口中念念有詞的黑袍男子,冷哼一聲,右手緩緩舉起緊握著的烈焰長劍,左手一掌狠狠的拍在了,自己的胸脯處。
竹無心將一大口心頭血,噴向熊熊燃燒的烈焰長劍,并用鮮血在烈焰長劍的劍身之上,快速畫下一道血紅的烈焰符。
“你說當(dāng)這些白骨骷髏和惡心腐尸,遇上焚燒一切的烈焰真火,會是什么樣的情形嗎?”竹無心緩緩抬手,輕輕擦去唇角的血跡,斜眼挑眉似笑非笑的掃了一眼,一臉不敢置信的黑袍男子,輕笑道:“你老是不是和姑娘我,一樣期待結(jié)果呢?”。
“臭丫頭,你到底是什么人?”黑袍男子冷靜下來,冷冷的瞪視著,皮笑肉不笑的竹無心,據(jù)他所知這隸屬血巫族的烈焰真火符,早已經(jīng)跟隨當(dāng)年被魔界眾魔,合力全殲的血巫族一起消失了。
黑袍男子緩緩轉(zhuǎn)移目光,疑惑的看向竹無心手中熊熊燃燒的烈焰長劍,他怎么都想不明白,為何這早已失傳的烈焰真火符,會出現(xiàn)在這個年紀(jì)輕輕的臭丫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