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澈有片刻的恍惚,這個女人,一向都是如此的溫順和服從,從來對自己是有求必應(yīng)的。
何曾這般冷漠過?
難道是自己看錯啦?
他呵呵地笑了笑,他的笑容,總是有一種無形的魅力,有冰雪融合的魔力。
特別是對于沐傾寒來說,沒有辦法抵擋。
走到沐傾寒的身邊,在黑暗處,從身后抱住沐傾寒,細(xì)軟葇胰,芊芊細(xì)腰。
一個活脫脫地人間尤物,竟然在納蘭府中為奴為婢,實(shí)在是暴殄天物。
好在,讓自己尋到了。
對著沐傾寒的耳邊吹了一口氣,輕咬著她的耳垂,“怎么啦?生氣了?你還年輕,這種麻煩事,不想困擾你。”
年輕么?
他知道自己多少歲么?
孕育愛的結(jié)晶,對于他來說,是麻煩事么?
心中這樣想著,可是身體和眼神卻出賣了自己,在愛情面前,沐傾寒實(shí)在太懦弱了。
長期郁結(jié)的不滿與憤怒,在面對納蘭澈時,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依偎在他的懷中,聞著他身上淡淡的尼古丁的香味,她在自我催眠。“四少。”
“恩?”
“沒有什么。”
放到嘴邊的話,還是說不出,她多么想說,她好愛他,她多么想問,他是否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喜歡自己?
純粹的喜歡?
他是否愿意了解自己?
眼神,閃爍著濃地化不開的惆悵,能和他多呆一會兒,都是幸福的。
她不忍心打破這樣的沉默,更是,害怕他嘴中的答案。
反而是納蘭澈板正了她的身軀,溫柔地瞧著她,變戲法一樣從軍裝中拿出了一塊絲巾。
沐傾寒好歹曾經(jīng)也是南方的小姐,認(rèn)識這是上好的杭州絲綢,做工紋理都是出自大師之手。
這是納蘭澈欣賞沐傾寒的地方,不管他私底下送給她多少東西,她都是淡淡的。她總是那么的特別,不僅僅是傾城的美貌,而是骨子中的高貴,仿佛這些不過是凡物,入不了她的眼睛。
明明是個丫頭,卻散發(fā)著公主的氣息。
至少在納蘭澈看來,沐傾寒靠近他,不是為了錢財。
若說納蘭府中的丫鬟們是滿園的姹紫嫣紅,而沐傾寒卻是唯一的最特別的最讓他著迷的一朵,淡雅之梅。
輕輕地打開絲絹,里面竟然是一只皮影人,沐傾寒的眼光立即亮了起來,“是董永和七仙女?”
將沐傾寒摟入懷中,肆無忌憚地呼吸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那晚皮影戲,只有你瞧的最認(rèn)真,我便記在心上了,特意讓人做了一對送你,也算是給你的新年禮物。都說這七仙女美的不可方物,再美又如何?也不及你半分笑顏。”
他,竟然將自己和七仙女相比?
心中不免一掃之間的怒氣,他對自己,是極好的。
他身邊的副官,總是瞧瞧地給自己送來很多東西,女兒家的東西,新鮮的玩意兒,他都是準(zhǔn)時不間斷送來。
若說他心中沒有自己,何苦這樣上心?
他是少爺,情愛之話,何必又苛刻地要求他呢?
“美麗是一章事,有哪一位女子敢說是天下最美麗的?七仙女也好,西施貂蟬也罷,到最后,還不是一縷煙魂?我喜歡的,是關(guān)于天仙配的故事,很美,很美。”把玩著手中的兩個小人,做工都是奇巧的,剪裁繪畫,活靈活現(xiàn),仿佛在她手中的,便是活生生的那對情侶。
眉頭蹙了蹙,納蘭澈眼中又多帶了幾分贊賞。
她的談吐,她的氣質(zhì),好的勝過好多大家閨秀,讓人總是很驚喜。
沐傾寒將東西小心地放好,抬起如秋潭般的水眸,柔情似水。
也不知他聽懂了自己所說的話么?
這恐怕是兩個人第一次這樣,純粹的聊天。
思及此,納蘭澈的唇已經(jīng)壓了下來。
“傾寒,傾寒,傾寒……”
如念魔咒般,沐傾寒也跟著沉淪在他的喃喃細(xì)語中。
她已經(jīng)深陷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