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一條漆黑的小路,彎彎曲曲,再向前走去,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湖水,而湖面上漂浮著一個小小的身軀,忽隱忽現。
“連心,連心……”
呂傾禾猛地睜開雙眸,背后一整冷汗,每每夢到連心,她便是刺骨般的疼痛。
“二小姐,你怎么了?”
曼云快步上前,扶住呂傾禾瘦弱的身子。
呂傾禾搖了搖頭,深呼吸一口氣:“辦的事兒都辦好了?”
曼云點頭說道:“辦好了,熏香里被加了迷香,藥鋪的掌柜的說這種迷香長期使用,會讓人變得癡傻,不過至少也要再等三四年才會有效果?!?/p>
當時聽到藥鋪掌柜說的話,曼云自己都是恐懼。
而呂傾禾卻是淡淡的點點頭,沒有任何不滿的樣子,她早已習以為常了,這種隨時會死去的恐懼,早已無法恐嚇住她。
“曼云,叫人盯緊香菊。”呂傾禾冷聲說道。
既然本性以露,李秋月是不會容得下她的,既然如此,她也不必猩猩作假了,如此是最好不過的。
“是,二小姐?!?/p>
隨后的三四天里,呂傾禾一直呆在自己的院子,除非是去看看老夫人,不然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不過在第四天的清晨,大業的所有人都驚訝的一件事情發生了,就是湘西樓的林生娶了妻子,而且離開了湘西樓,帶著妻子云游四海,眾人為之感嘆。
而這天,呂傾禾躺在自己的院子里,舒舒服服的曬著太陽。
“二小姐,老爺讓你去一下大堂。”流蘇是老夫人的人,對呂傾禾亦是好的沒話說。
呂傾禾輕輕點頭,起身帶著曼云走大了大堂,該到齊的基本都到齊了,掠過眾人,便看見素衣的安子賢,他緊緊盯著呂傾禾,而坐在對面的呂可柔,緊緊盯著他。
“爹爹,大娘?!彼淖刈约旱奈蛔樱瑓s感受到一股灼熱的視線,盯著她無法喘息。
安子賢的為人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安府可說是富可敵國,呂年是條老狐貍,怎么可能放過這次的機會。
“不知安老爺今日可好?”呂年一臉慈祥的微笑,欣欣的看著安子賢。
安子賢回過神,舉止溫柔的說道:“家父很好,多謝丞相掛心?!?/p>
這時,站在一邊的呂心初笑著問道:“安公子這次來是看大姐的?”
“三妹,不可胡說?!?/p>
呂可柔的臉頰緋紅,頓時低下了頭,李秋月自然是一臉笑容不減,所有人都認定安子賢此次前來是對呂可柔提親。
而安子賢的目光跳過呂可柔,看向了她身邊的呂傾禾。
“晚輩與大小姐有過幾面之緣,實乃朋友之情,這次晚輩來,是有事請教二小姐的?!?/p>
呂可柔的臉瞬間有些蒼白,惹人憐愛,李秋月似有憤怒的看著呂傾禾,像是她搶了自己女兒的丈夫一般。
呂傾禾抬眼看向安子賢,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不知安公子有何事請教?!?/p>
她并未在乎眾人震驚和憤怒的眼神,對安子賢淡淡的說道,似乎就連安子賢也無法入她的眼。
那雙黑眸好似一灘死水,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前幾日二小姐女扮男裝去湘西樓聽林生說書,可還記得?那日跟著你的婢女,就是你身邊這位。”安子賢看了看曼云,隨后轉頭看向呂傾禾。
呂傾禾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嘴角一舒:“的確有此事,不知安公子問此事有何問題?”
“莞莞,這聽書雖是好事兒,但是畢竟是女孩子家,怎能穿男裝去聽書呢?”李秋月責怪的說道,轉頭對安子賢說道:“安公子莫見怪,莞莞年紀還小,不懂事。”
呂傾禾端起手邊的花茶,輕抿了一口。
安子賢搖搖頭。
“那日二小姐待眾人離去后,對林生說他的良人即會到來,所遇到的女子,改變了他的觀點,雖不是名門千金,卻善良淳樸,而后會因女子放棄說書,周游四海,而今早林生娶了妻,帶著她云游四海,性格淳樸善良,完全符合二小姐所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