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傭低垂著腦袋、縮著身子,十分拘謹地從云澈身邊走過,在床邊站定后,把手中端著的盆子放在了床頭的桌子上。
一方繡著金絲的白手帕浸入酒精中,泡了一會兒后,小女傭從酒精中撈出手帕、用力地擰了擰。
在云澈冷戾眸光的注視下,小女傭手指上的動作都有些顫抖起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解開了夏子洛襯衣上的第一顆紐扣。
云澈挺拔的身形立在身后,沒有分毫要離開的意思。
小女傭回頭、小心翼翼地瞥了云澈一眼,一觸及那清冷淡薄的眼神兒,嚇得立即轉回頭去,伸手、又解開了夏子洛襯衣上的第二顆紐扣。
眼看著-衣的弧度已經若隱若現,小女傭的“良知”終于戰(zhàn)勝了害怕,雖然還是有些害怕,卻閉上眼睛猛地轉回頭去,沖著門口的方向、嗓音哆嗦著“吼”了一聲,“少爺,還是請您先出去吧!”
“……”視線瞥向小女傭,卻沒想到竟然一下子看到了夏子洛半開的衣領處、若隱若現的鎖|骨,又是生平第一次,云澈白皙的臉頰上微微紅了一些。
急忙背過身去,右手半握、抵在唇邊輕咳了一聲以掩飾緊張,云澈吩咐了一句“好好照顧小姐”后,便有些慌亂的離開了房間。
吃過退燒藥、又被小女傭用酒精擦了一遍身子后,夏子洛的燒退了一些。
弓著身子小心翼翼地從云澈身邊走過,小女傭腳下的步子稍稍一頓,有些怯懦的低聲說道:“少爺,那位小姐的燒已經退了!”
云澈剛從英國回來,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本就已經很累了,加上擔心夏子洛,心底里更是疲憊起來,小女傭在房間里給夏子洛擦身子的時候,云澈就靠在門外的墻壁上瞇著眼睛小憩。
一聽見小女傭說夏子洛的燒退了,云澈睜開眼睛轉身就進了房間,連一個斜眼都沒有留給膽怯的小女傭。
云澈離開,那股蕭瑟冷漠的氣場隨之消弭,方才還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女傭長舒了一口氣。
——阿門,又一次活過來了!
雖然燒退了,但是夏子洛的小臉上仍舊保持著一片紅通通,煞是可愛的樣子。
與先前在門外時的冷戾不同,云澈微微勾弄起唇角、瞬間便讓整個房間都春光明媚起來,水流云在、波光玩轉,云澈嘴角邊的這抹笑容,堪比傾國傾城,若是夏子洛醒著,定會口水哈喇子流到腳下。
大手握住夏子洛的小手,云澈在床沿邊坐下來,淺淺上揚著的眼角清澈而溫潤,噙著柔柔的寵溺和縱容。
伸手,云澈在夏子洛的臉頰上溫柔的摸了摸,卻不期然的有一股陌生的電流瞬間擊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