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種滿花草的后院走進這個充斥著歐式復古氣息的客廳,白色瑰石砌造的茶幾上,她接起黑色座機,
“喂……”
“少夫人,老爺子讓你今晚飛回來,有急事!”
“林嫂,多急的急事啊……”她擺弄著真皮沙發上的毛絨抱枕。
“十萬火急,急的都快火燒眉毛了!總之少夫人,就是很急很急!您趕緊回來吧!”
對面的林嫂極盡可能的形容著!然而換來的只有秦南君的滿口胡謅,“啊……我看看啊……誒呀,好可惜……今晚回國的航班已經沒了,漬漬,林嫂,我也想立刻——”
“少夫人,機票已經幫您訂好了!您只要收拾東西去機場就可以了。”
“……”
“我身體不舒服,可能——”
“少夫人,老爺說讓您別裝了!”
“……”秦南君咬唇,嘀咕了句,“臭老狐貍!”
掛了電話。
“姐?”
秦南君踏著法式旋梯徑自回了房間,秦悟拄著拐杖跟了上去,見她一邊收拾衣服一邊嘀咕著,“這老狐貍怎么就還記得我呢!?”
“姐,你是他的孫媳婦兒……”
“孫媳婦?兩年他也沒管過我,現在他孫子的花邊新聞都傳到費城了,卻叫我回去!我靠!他就不怕我把他孫子搞得身敗名裂?這老狐貍年紀大了腦子轉不動了吧!”
“姐,你就別念了……”念來念去還不是得回去……
秦南君隨便塞了幾件衣服放在包里,卡了個草帽,穿了雙運動鞋,而后東找西找……
“你找什么?”
“皮夾,身份證在里面呢,還有我粉色那個包呢?我放哪兒了……”
秦悟重重的嘆了口氣,“右邊第二個柜子,左邊第一個柜子。”
秦南君走過去,順利拿到皮夾和粉色單肩包,“哇塞,小悟,這是我的房間還是你的啊?”
“姐,你長點記性吧……你怎么就帶這兩件衣服,郁城已經入秋了,天氣多變……”
秦南君敲了下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弟弟,“我又不住那兒,別像個小老頭兒樣碎碎念,放心,沒幾天我就會回來的。”
“……是嗎?”
“當然!”
“姐……”
“怎么了?”
“去凌家……”秦悟有一雙漂亮的丹鳳眼,遺傳于他們的母親,這雙丹鳳眼此刻滿是擔憂,一閃而逝的內疚……也實實在在落進秦南君眼里。
她輕笑,抬手理了理秦悟柔軟的卷發,“凌家縱然是龍潭虎穴,也不能拿你姐怎么樣,放心吧。只是你!要按時吃飯,不要一鉆畫室就鉆一整天。要是過幾天我回來,發現你瘦了,我就把花花弄出去!”
“……”一旁趴在地上的哈士奇頭一歪,莫名躺槍!
“知道了知道了。路上小心,到了給我電話。”秦悟嘆口氣,把花花弄出去,也不知道會是誰更難過……
花草帽卡住她一頭秀麗柔軟的及腰卷發,擺了擺手便離開了秦居。
兩道秀眉高高挑著。
長達六七米的長紅木桌,精致的水晶吊燈懸在頭上。
從廳內的一張椅子一張桌子,到墻上掛著的珍貴壁畫,再到讓人看不到盡頭卻白凈到足以映出人影的旋梯,無不彰顯著凌家正苑的氣派奢華。
長桌上坐著凌家大大小小的長輩,秦南君手上還拿著剛摘下來不久的花草帽。
一雙雙打探好奇的目光正不斷的掃向她。
這里的人,秦南君大多沒有印象,除了正對面,那個有著一雙桀驁卻陰褻眸子的男人,她的合法丈夫——凌家孫大少爺凌爵……
以及坐于長桌上位的凌家大家長——凌嘯天,也是秦南君背地里口中親切的“老狐貍”。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爺爺,您,您剛才……說什么?”
“你們結婚兩年,是時候該要孩子了。”
“……”秦南君還是覺得自己聽錯了……
“秦居不要回去了,你已經嫁到我們凌家,總是住在娘家的房子里,別人知道了怎么想,到時候閑話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