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度看了一眼一旁的綠色,只見他手一伸,一棵彌月草從中飛入了他的手中,再細看這彌月草,草葉上竟然出現北斗星的花紋。
“北斗彌月!”水瀲滟驚呼。北斗彌月,傳說中的彌月之王,服下這草,來日定然能有非凡的法力,對于那些擁有魔法的人來說,這無疑是最好的良藥,可是溪宸不是魔法師,因此水瀲滟有些不明白為何紫衣人竟要把這難得之物給她服下。因此不覺用疑惑的目光看著紫衣人。
紫衣人看了一眼水瀲滟,然后只見他,把所謂的北斗彌月放在溪宸的胸口,接著手再度發出一道紫光,輕輕撫摸過這北斗彌月,瞬間,這北斗彌月竟然消失在了溪宸的胸口,之后他才把溪宸小心的交給水瀲滟手上:“無需告訴她本座出現的事情,既然這篇月草已經開花,記得讓她帶走就是了。”說完身影一閃,再度消失。
從頭到尾,他都不曾解釋自己的行為,而水瀲滟除了答應下來,什么也沒問。
溪宸從昏迷中慢慢的醒轉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旁的一顆樹下,而水瀲滟正一旁關心的看著自己。
“水姐姐。”她輕輕開口。
水瀲滟見溪宸醒了過來,忙開口道:“溪宸,你可醒了?”看她的眼神有了些許的探究。
溪宸點了點頭,想起身,卻發現自己的頭有些昏沉,因此下意識的抬頭揉揉自己的太陽穴,卻意外發現自己手腕上的刀痕不見了,她看著水瀲滟:“是水姐姐救了我嗎?”
“嗯。”水瀲滟隨意的答應了。既然紫衣人不讓她說出去,她只得這般的答應了。
溪宸只當她默認,然后接著問道:“對了,彌月草可出現了?”
水瀲滟點了點頭,指了指一旁的月草道:“這些里面有不少彌月草,如今都是因為你的血才開放的,你要幾棵都無所謂。”
溪宸笑道:“要那么多做什么,只一棵就夠了,這原本就是為了救人的,就讓它們繼續長在這里好了,以后若有人來求這彌月草救人的話,姐姐幫我送人就是了。”
水瀲滟再度深深看了溪宸一眼,然后點了點頭:“那好吧。”然后見她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又到月草中采了兩棵放里面:“這一棵算是你救你朋友用的,還有一棵你就拿著防身好了。”
“可是你不是說這彌月草的功效只有三個月嗎?”溪宸問道,沒忘記當初第一次求草時候,水瀲滟對自己說過的話。
水瀲滟看了溪宸一眼,眼中有些莫測高深:“一般的彌月草是只有這么長的藥效,可是你手上的彌月草不一樣,它是你用血養出來的,所以它的期限也就長了一點,一般能有三年的藥效,因此你要記住,不到萬不得已,可別亂送這彌月草。”
溪宸看了水瀲滟一眼,然后鄭重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水姐姐,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拿出來的。”
水瀲滟點了點頭:“如今時候也不早了,我送你去出銷魂林。”說著也不等溪宸回答,徑自拉起了溪宸的手,然后兩人飛出了銷魂林。
告別的水瀲滟,溪宸馬不停蹄的趕回了河口。
當溪宸把彌月草給了簡兔兔的時候,簡兔兔只閃過驚訝的眼神,然后道:“我出去,你照顧鋪子。”就匆匆離開了。
溪宸見狀也明白靖寒想來是沒有危險了,因此長長的舒了口氣,這時候她才覺得累,因此回家準備好好休息,可是一回到住的地方,才發現,屋內一片狼藉,好似被什么人搜刮過了一般。
屋內的的家具被砸爛了,桌椅也不見完整,從房中到房外,日常所穿的衣服也是狼藉一片,可是卻不見勤兒的蹤跡。
溪宸的心頭一震:“娘,娘,你在哪里?”溪宸前后院不停的尋找,可是卻不見勤兒。
溪宸準備去外面找,不想才走到門口卻看見了暮莫,此刻的暮莫見了溪宸眼神有些閃爍。
“你怎么在這里?”溪宸皺眉問道。
暮莫似乎知道溪宸會有這問話,一看見溪宸就道:“溪宸姑娘,勤姨在我家。”
溪宸微微一愣,看著暮莫,暮莫道:“姑娘要去見嗎?”
溪宸瞥了他一眼:“這是自然的。”說完朝外走去。
暮莫點了點頭,偏偏卻開口道:“姑娘還需要一些心里準備才好?”
溪宸的心頭一震:“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不知道為什么,溪宸有一股不詳的感覺。
暮莫看著溪宸,眼色有些沉重:“我是在河口渡口救的勤姨,當時她正被兩個男子架了去,我救下她的時候,她已經渾身是傷了,只怕……我讓大夫看了,大夫說要家人有個心理準備。”
溪宸聽了這話,被震的直退了數步,然后搖了搖頭:“你騙我的?娘不會有事的,是不是?你是騙我的。”
暮莫低下了頭,心中不覺卻為溪宸的悲哀震住了,可他閃爍的眼神又似乎在隱藏著什么。
溪宸根本就不再管這些,事實上也沒心情管這些,此刻的她連奔帶跑的朝清幽茶鋪而去。
當她看見床上躺著的勤兒時,整個人都驚呆了,兩日前還好好的勤兒,此刻臉上是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有一絲的血絲。
“娘親。”溪宸撲在勤兒身邊,眼中閃爍著淚光,是誰,是誰傷害了勤兒,她心中恨恨道,若知道是誰,她必定不會放過他的。
勤兒似乎感應到了溪宸的到來,勉強的睜開了眼睛,當她看見溪宸,笑道:“溪宸,你來了。”
溪宸點了點頭:“娘親,告訴我,是誰,是誰做的?”她要報仇,要為勤兒報仇。
可是勤兒卻搖了搖頭:“說了又如何,還不是惹你煩心。”然后伸手摸了摸溪宸的臉:“兩日不見,你看起來很疲倦,是不是做活計很累人。”
溪宸搖頭道:“我不累,娘親。”她拉這勤兒的手:“我只要知道是誰傷害了您。”
勤兒幽幽嘆氣,卻不做正面的答復:“何必去計較那么多呢,我活了這般長的時間了,就算這會讓我死了,我也是心甘情愿的了,至少在死前,我還能和你相見。”
“不。”溪宸使勁搖頭:“我不要娘親離開我,娘親還好和我過好長的時間呢,怎么能夠想離開我呢。”
勤兒疼惜的看著溪宸,然后道:“傻孩子,是人總會有這么一天的,即使尊貴的圣帝,明王也一樣會有這么一天的。”
溪宸含淚道:“可是我不想娘親離開我,這個世界我只有娘親一個親人了,娘親怎么舍得扔下我離開的。”說完整個人抱住了勤兒,淚水再也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勤兒心疼的看著溪宸:“傻孩子,別傷心,即便娘親走了,娘親也會一直保佑你的。”
溪宸彎月般的眼中此刻有的只有悲傷和孤寂:“娘親,別離開我。”
勤兒輕聲一嘆:“孩子,你這般,讓娘會走的不安心的。”
勤兒的嘆息讓溪宸無聲的淚水更加的重,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哭,因此用手背擦了擦淚水:“娘,溪宸不哭就是了。”
勤兒看著溪宸,眼中有不舍,心中有不忍,可是為了溪宸有個安定的生活,她只得開口:“溪宸,你想讓娘在走的不安心嗎?”
勤兒的話讓溪宸心頭一震,生生收斂起自己的淚光,看著勤兒。
勤兒對于這樣的溪宸更是心疼,若是有時間她也不想離開,可是現在,她不得不離開,因為她明白自己的時間真的是快到了,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后拉著溪宸的手道:“孩子,你能答應娘一件事情嗎?”話語是詢問,更多的是希冀,希冀她答應自己的提出的事情。
“娘,您說。”溪宸點了點頭,不管什么事情,她不會讓勤兒走的不安心。
勤兒看了看她,不語,反而對一旁的暮莫道:“暮莫,你也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暮莫看著勤兒點了點頭:“勤姨,你是先母好友,也似我暮莫的母親一般,所以只管請說。”
勤兒點了點頭:“這個世界,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女兒溪宸,如今我這撒手離開也就是了,可是她的路還很長,我要你做的事情就是,希望你能娶了溪宸,好好照顧她,而我要溪宸你做的事情,就是答應娘親,嫁給暮莫。”
溪宸呆了,她沒忘記心中的人,即使那人的容顏比不上暮莫,可是他那似曾相識的感覺卻深深的銘刻在自己的心中,如今勤兒要她嫁給暮莫,她的心當歸向哪里,情當向何處,她不語,沉思中。
暮莫看了溪宸一眼,然后對勤兒道:“勤姨,我答應你,我會娶溪宸為妻。”語氣沒有一絲的勉強和猶豫。
“溪宸?”勤兒的眼中是希冀,希望溪宸答應了她。
看著勤兒那充滿希冀的眼神,溪宸哪里能違了她的心,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我嫁,娘親,我嫁就是。”話語落時,她的情也必須關上了,從此心中上鎖,只因鎖住的是自己曾經一個夢幻。
勤兒欣慰的點了點頭:“如此你們就在我面前磕個頭吧,也當算是讓我了了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