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水霧漸漸四濺開來,帶著朦朧的感覺。
鳳知雅褪去了衣衫,裸露出光潔的皮膚如同上好的琢玉,她淡然的邁出腳整個人踩進了木桶中,雙眸好笑的掃過放在桌子上的兩個大字。
“不許——”
嘴角忍不住又勾了兩下,鳳知雅閉上眼睛,甚至就想出了軒轅淵暴跳如雷的模樣,八百里加急就是送這兩個字?這個男人。
要不是邊關(guān)有太多的事情要他處理,調(diào)集兵隊迫在眉睫,恐怕這個男人早已經(jīng)沖了過來。
十指纖細的一揚,一道藍色的光芒從指尖溢出,紙片瞬間燃燒起來,就像是將狐貍漆黑的面孔燒掉一樣。鳳知雅唇角一勾,她好像又有點想那個霸道的男人了。整天回旋在腦海里,到底什么時候才能見到他呢。
不過還是先把爹爹救出來解了毒再說。
手指劃過水跡,輕聞了一下,鳳知雅清淡的面孔中溢出少許的諷刺,很輕很淡的香味,卻分明是獨一無二的慢性毒藥,時間長了便可以將人徹底控制。
一想到那個揚塵軒今天似乎無意識的碰過木桶,唇角的冷意越濃,看來他背后的人還不止一個。
鳳知雅隨手一揮,將衣衫披在了自己的身上,赤腳落地。低頭輕輕的吹掉了燭光。
夜深人靜,悄然無聲。
卻沒有察覺一抹身影優(yōu)雅的從窗戶中躍出,鳳知雅腳步輕微一移,整個人隱藏在揚塵軒的窗戶邊上。
忽然間門咔嚓的打開,揚塵軒四處探望了一下,轉(zhuǎn)身躲閃著走了出去,卻絲毫沒發(fā)現(xiàn)身后跟了一個人。
鳳知雅漫不經(jīng)心的跟上了腳步,黑夜,本來就是她的天下,跟蹤不過一場暗夜的游戲而已。
揚塵軒轉(zhuǎn)過了幾個彎,四顧探望了幾下,然后敲了幾下門,原本緊閉的門咔嚓一下打開,他探頭探腦的走了進去。
鳳知雅清然的身影朝著墻上悄然一躍,腳尖落地的那一瞬間,她手上的銀絲朝著墻面一點,整個離落地點已經(jīng)有五米。她瞧見著墻下面暗藏的機關(guān),嘴角不經(jīng)意勾起,好巧妙的設(shè)計。
鳳知雅漫不經(jīng)心的腳尖一用力,整個人悄然貼在了屋檐之上,屋檐之下沉重的談話聲斷斷續(xù)續(xù)傳來。
“你事情處理的怎么樣了?”是一個中年男子略微沉重的聲音。鳳知雅雙眉微皺,不知道為何覺得這么聲音莫名的熟悉,但她卻想不出是誰。“回老爺?shù)脑挘P知雅上次的暗殺失敗了。”
“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問你怎么會在這個新的武狀元身邊!”略微憤怒的聲音傳來。
揚塵軒微微猶豫片刻解釋道:“當日我因為受傷無意被這人救了,所以才會這個人身邊,那老爺還要暗殺鳳知雅嗎?”
鳳知她靠在屋檐上,嘴角溢出少許笑意,這個揚塵軒居然還會幫自己說謊?難不成真想要改邪歸正了?
“先不用了。”中年男子的聲音帶著得意,他手掌一拍桌子:“你也不想想,離王再厲害,現(xiàn)在也不是他當皇帝,更何況這個叫安敏的小子看上去只是個勇夫,若是能為我所用!”中年男子眼中溢出貪婪,忽然狂妄一笑。“軒塵,你這個暗中的行動干的不錯,要是成功的話我們?nèi)釕呀o你的功勞可不少!”
柔懷?塵軒?鳳知雅一怔,十指已經(jīng)淺淺移開一小條縫隙,淡然的雙眸順著那道狹小的空間斜射下去,靜靜的打量著屋子里的人,中年男子總低著頭看不清他的面孔,但是揚塵軒雖然面上一副恭敬的模樣,卻眼眸深處卻閃過隱藏的憤怒。
或許別人不能發(fā)現(xiàn),但并不代表她鳳知雅看不出。要曾經(jīng)在無比惡劣的環(huán)境下生存下去,首先要學(xué)會看人的神情。鳳知雅隨意撩起自己的發(fā)絲,看來還有很多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卻不想就在這時,中年男子忽然抬起頭來,面孔暴露在她的面前,鳳知雅恍然一怔,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