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的偏廳之內,彌漫著壓抑和緊張的氣氛,而這詭異的氣氛來自于坐在上座的一個十七八歲美麗的女子,傅家的大小姐,傅家商行的主事者傅青蒲。
“沒有人給我解釋嗎?”傅青蒲眼眸一片的冰冷,環(huán)視著坐在兩旁,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各個商行的管事,問道。
偏廳之內依舊一片的寂靜,眾人各懷心思。
傅青蒲瞇了瞇眼,輕啟朱唇,看著坐在右邊首座的一個五十來歲的男子,說道:“厲管事,你難道也沒有什么要說的嗎?”
厲鳴正了正身子,然后說道:“不知大小姐想要老夫說什么?”眼里毫不隱瞞地透著不屑。
“這半年年來傅家商行的收入比上半年的幾乎減少了一半,而虧損最大的都是商鋪都是在厲管事的管轄之內,厲管事說我想要你說什么?”傅青蒲淡淡的地說著,眼里露著犀利。她知道他一直不服她,也知道他一直以來都在暗地里做著中飽私囊的事,但是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放肆!
厲鳴嗤之以鼻,說道:“大小姐,商行當然是有賺有虧的,難道大小姐連這個都不懂嗎?”當年如果不是齊嚴那個老匹夫,傅家早就是他的了,根本就不必要聽一個黃毛丫頭的話!
“商行的有虧有損我很明白,但是……”傅青蒲輕輕地說道,爾后預期轉為凌厲,說道:“但是我不明白的是,僅僅在一個月之內,就讓三家布行倒閉,兩家酒樓嚴重虧損,而身為管事的厲老卻依然能夠高高興興地納新妾,縱容兒子大鬧青樓,萬兩買花魁!”眼睛看向厲鳴,繼續(xù)凌厲地說道:“厲老,你能告訴一下侄女,這是為什么嗎?”
厲鳴沉下了臉,不答反問道:“老夫辛苦了大半輩子,難道臨老享享清福妨礙到大小姐了嗎?”語氣中有著明顯的憤怒。
“厲老想享清福,侄女當然贊同。”傅青蒲冷笑道,“但是侄女聽說厲家的商行也快要開業(yè)了,厲老的清福應該享不了了吧?”自從她接管傅家的商行以來,他就一直在和她做對,暗中做了不少中飽私囊的事,那時她年紀小,對他沒有辦法,而后來又看在他幫了爹多年的份上不與他計較,他要另立門戶她也不會阻止,但是現在他竟然聯合外人,想暗中除掉傅家商行,她就絕對不會允許!傅家商行是爹爹大半生的心血,是他留給她的東西,她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它!
“你……”厲鳴沒想到她這么快就知道這件事,一時間不知說什么好。
傅青蒲嘴角泛著冷笑,說道:“即使厲管事想自立門戶,侄女也不能壞了厲老的前程。”
“你……”厲鳴聽了她的話,心內有著慌張,她想做什么?他是利用傅家的資金為兒子開設了厲家商行,但是這是他為傅家賣命這么多年應得的!
傅青蒲沒有回答他,徑自對坐在厲鳴身邊,偏廳內唯一的年輕男子說道:“齊管事,以后厲管事負責的商行轉由你負責。”
“請大小姐放心,齊熾不會讓大小姐失望的。”年輕男子起身拱手微笑地說道,然后轉向臉色鐵青的厲鳴,說道:“厲老,您以后可以放心經營厲家的商行了。”
厲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雙眼滿含著憤怒,對傅青蒲怒道:“你要將老夫追出傅家!”她憑什么!當初如果不是他盡心為傅家商行辦事,她以為她憑一個乳嗅未干的小女娃能夠撐起整個傅家商行?“老夫為傅家賣了那么多年的命,就算傅年還活著也沒有資格將老夫趕出商行!”
傅青蒲沉下了眼眸,將放在一旁桌上的一堆賬簿掃落在地,低聲喝道:“賣命?厲老將侄女當成傻瓜嗎?”他這些年在傅家取得的好處遠遠超于他應得的!
厲鳴瞇起了眼,看著地上的賬簿,心里有著不好的預感,彎腰撿起一本,看了看,臉色大變,驚恐地看著傅青蒲,她為什么會有這些?
“厲老,年輕不代表不懂事,侄女一直容忍你,但是并不代表會允許你繼續(xù)虧空傅家!”傅青蒲冷下了臉,說道,“這些就當是侄女送給你老自立門戶的禮物,希望厲老懂得適可而止!”
“你……”厲鳴咬著牙,瞪著傅青蒲,終究還是敗了下來,他小看了她。
傅青蒲見他不在說話,愣愣地站著,于是下逐客令,說道:“厲老,侄女和其他叔伯還有事商議,請厲老先行離開。”然后對廳外候著的下人說道:“來人,送厲老離開!”
厲鳴不甘地看了看她,然后撿起地上的賬簿拂袖離去。
傅青蒲在他離開之后,環(huán)視著廳內其他的管事,淡淡一笑,說道:“各位叔伯都跟隨了爹爹多年,這十年來也多得各位長輩的幫助,侄女才能順利地經營傅家的商行,各位對傅家所盡的心力,侄女都銘記在心,傅家也絕對不會虧待各位,但是……”傅青蒲緩緩起身,斂去了笑意,沉聲說道:“傅家的商行是先父多年的心血,侄女會不惜一切保住它,如果誰做出傷害商行的事,傅青蒲絕對不會姑息!”
眾人相互看了看,雖然不少人眼里有著不甘,但是最后還是沒有反駁,他們貪財,更看不起女子當家,但是他們更不想成為下一個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