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句呢喃從昏迷的人口中溢出,長長的睫毛動了動。
圓兒覺察到主子的狀況,連忙叫道:“大師,小姐醒了!你快來??!”
迷糊中,傅青蒲聽到了圓兒哽咽的叫喊聲,緩緩地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圓兒布著淚痕的臉。
“小姐,你終于醒了!”圓兒嗚咽道,那天她們剛進門,小姐就昏倒了,這三天來她真擔心她會醒不過來。
“圓兒,我怎么了?”傅青蒲虛弱的問道,她只記得她和圓兒到后山散步,然后好像遇見了一個人,接著胸口有開始痛了,然后圓兒接扶著自己會來,接下的她就記不清楚了,她發生什么事了嗎?
“小姐,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了?!眻A兒難過地說道,“要不是大師運功為你護住心脈,小姐你可能……”
“是嗎?”傅青蒲露出了苦澀的笑,喃喃道。原來她已經病的這么嚴重了,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嚴重。
了緣大師聽到了圓兒叫喊,馬上走進了房間,卻看見傅青蒲蒼白的臉上有著絕望,心里難忍地痛了起來。
“義父。”傅青蒲收起了眼里的絕望,擠出一絲的微笑,叫道,既然避免不了了,那就不能讓關心自己的人擔心。
“蒲兒,你不會有事的?!绷司壸龅剿纳磉?,堅定地說道。
傅青蒲淡然地說道:“義父,蒲兒的身子自己清楚,十年前,爹和義父說過蒲兒可能熬不過十八歲嗎?”而且,這些年,她真的累了,竟然上天要收回自己的命,那就收吧。
了緣驚異地看著她,說道:“你知道?”他們從來也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蒲兒聽見了義父和爹的談話。”傅青蒲淡淡地說道,當是她被劇痛驚醒,然后聽見了他們說過她即使過了那一關,可能也活不過十八,可是一直以來她都沒有放棄,竟然自己可以熬過了八歲那年,為什么會熬不過十八歲,可是現在看來,她還是高估了自己,人終究敵不過命嗎?
了緣看著她,沉思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間抬起了頭,仿佛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似的,對圓兒說道:“圓兒,你先去給小姐煎藥吧?!?/p>
圓兒還沒從剛才聽見的消息中回過神來,愣了半晌,才哀求地說道:“大師,請你救救小姐!你一定要救小姐!”
“放心吧。”了緣說道,“我一定會救她的!”不惜一切代價!
圓兒感激地點了點頭,然后看了看主子,才走出房間。
“義父,你有話要跟蒲兒說嗎?”傅青蒲撐著身子,起身,靠坐在床柱上,問道。
了緣看著傅青蒲的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問道:“蒲兒,你覺得怎么樣了?”
傅青蒲經他一提,方才覺得自己身上的疼痛似乎已經消失了,雖然還是覺得虛弱,但是也沒有當初的那股刺骨的疼痛,“義父,怎么會?”傅青蒲疑惑地問道。
“呵呵……”了緣慈愛地笑了笑,說道:“義父為你打通了經脈,將一半的功力傳了給你?!?/p>
“為什么?”傅青蒲一臉的驚訝,問道,“蒲兒的身體根本就不適合練武,義父為什么要浪費自己的功力?”而且她早已經過了練武的年齡了嗎?
“因為這是救你的唯一方法?!绷司壵f道,“你的身體已經不能僅僅靠藥物治療了?!?/p>
“可是,蒲兒的年齡應該過了練武的時候吧?!彪m然她沒有練過武,但是也聽過。傅青蒲還是不明白,問道:“而且就算練了武也未必能夠治病。”練武只能強生健體,又怎么能夠讓病治愈。
“傳給你的功力不是為了讓你練武。而是……”了緣看著她,說出了隱瞞了十八年的秘密,“而是讓為了壓制你體內的毒?!?/p>
蒲青浦愣了愣,不明白他的話,問道:“義父,你在說什么???”什么毒,她體內的毒?
了緣垂下了頭,右手僅僅地握住了手中的佛珠,沉默了半晌,才抬起頭,說道:“你的病不是病,而是中毒,從你出生那一刻起,你身體里就有一種毒。”從母體傳下來的毒。
傅青蒲一臉震驚地看著他,不敢相信地說道:“義父,你說這些年,蒲兒不是生病,而是中毒?”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蒲兒,怪義父隱瞞你這么多年嗎?”了緣笑了笑,問道,眼中有內疚,有心疼,還有著隱忍的恨意。
“義父,能夠告訴蒲兒嗎?”傅青蒲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問道,這些年來爹和他瞞著自己就是因為不想讓自己知道嗎?“為什么蒲兒會中毒?是誰下的毒?”
了緣臉色黯淡了下來,搖了搖頭,沒有說道。
“不能告訴蒲兒嗎?”傅青蒲笑了一聲,充滿了苦澀,從懂事到現在,無數次錐心之痛,可是卻連知道真相的權利都沒有嗎?
“蒲兒,義父答應過你爹。”了緣說道,“他不想你活在怨恨中。”還有她,她只想蒲兒幸福。
傅青蒲合著眼,沒說話,爹,你不想蒲兒恨別人,可是你可知道,蒲兒一直以來卻恨著自己……
“蒲兒……”了緣看著沉默的她,擔憂地叫道。
傅青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睜開雙眼,看著了緣,承諾道:“義父,你放心吧,蒲兒不會有事的?!本谷坏幌胱屗钤谠购拗?,那她就不恨了,“義父,蒲兒中的是什么毒?”
了緣嘆了一口氣,“義父也不知道。”十八年來,他用盡了一切的辦法也查不出到底是什么樣的毒,只能想辦法壓制毒性。
傅青蒲沒有在說話,只是用手捂住了胸口,連義父也不知道,那最終她還是逃不過吧?
“蒲兒,你體內的真氣可以暫時壓制毒性攻心,一時間你不會有事的。”了緣保證道,“義父一定會找到解毒的辦法的?!比绻詈笳娴臎]有辦法,就算回去找那個女人,他也絕不會讓蒲兒死。
傅青蒲露出了釋然的笑,說道:“義父,蒲兒相信你?!笔昵埃f不會讓她有事,最終她也真的熬過了,現在她也相信義父,即使真的沒有辦法了,她有身邊人關懷已經很滿足了。
“你好好休息,義父先出去了。”了緣因她的話而心疼,即使到了生命垂危,她還是為身邊的人著想,就像當年的她一樣。
傅青蒲看著了緣,欲言又止,但是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口。
了緣看出了她滿腹的疑惑,但是現在不是告訴她的時候,而且他答應過她,永遠不會讓蒲兒知道真相的,“蒲兒,也許有一天義父會告訴你所有的一切,但是不是現在。”
“蒲兒知道,蒲兒不會再問的。”傅青蒲回道,她是有很多的疑慮,義父說她出生就中了毒,可是娘卻好像什么也不知道,而爹和義父也一直隱瞞著,她真的好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可是現在她只能聽義父的,看著那疲憊離去的身影,她暗自難受著,義父為了她已經做了很多了,竟然爹和他都不想讓自己知道,她也只能聽他的,也許有一天,他真的會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