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滄皇宮……
“風兒,你為什么要私下動用京城的禁衛軍?”皇帝蕭穆天皺眉問道,“你應該知道沒有緊急事件是不能動用禁衛軍的,朕希望你能給朕一個滿意的答復。”
蕭凌風垂首,說道:“父皇,兒臣現在不能告訴你原因,請父皇給兒臣一點時間,等時機到了兒臣定會將一切都稟明父皇。”他答應過傅兒,不會將她的是泄露出去的,而且他還不用確定父皇會不會接受傅兒的存在。
“風兒,朕將禁衛軍交給你掌管不是讓你胡作非為的!”皇帝似乎不悅,沉聲說道。
蕭凌風沒有因他的憤怒而害怕,仰首說道:“父皇,兒臣在你的心目中就是這樣一個會胡作非為的人嗎?父皇一直都很信任兒臣,兒臣也從來沒有讓父皇失望過,這一次也請父皇相信兒臣。”
“風兒,不是父皇不相信你,而是現在朝中有人企圖將這件事鬧大。”皇帝似乎拿這個兒子沒有辦法,“上次北熵一戰,我們慘敗,朝中的不少大臣已經開始對你有異議。”
蕭凌風一臉的不在意,說道:“父皇,兒臣并不在意太子之位。”他知道父皇一直都想立他為太子。
“風兒,你……”皇帝既生氣,但是也無奈,又帶著一絲的哀傷,“因為你離母妃的事已經恨了朕這么多年了,現在連太子之位也不屑要嗎?”
蕭凌風聞言,跪在了地上,說道:“父皇,兒臣確實因為離母妃之事曾經對父皇有怨言,但是并沒有怨恨父皇,無意太子之位,也并并非是因為離母妃之事。”
“那你為何如此?”皇帝問道,聲音中帶著滄桑。
蕭凌風抬頭,說道:“父皇,兒臣知道你是因為離母妃,所以才會對兒臣恩寵又加,也知道離母妃之死,最難過的是父皇。”頓了一下,驀然問道:“父皇,你愛離母妃嗎?”
皇帝微微一愣,沉默著,威嚴的雙眼中閃著痛苦的光芒。
“父皇,即使您貴為西滄的皇,但是不但不能保護自己所愛的女人。”蕭凌風誠然說道,“還要為了西滄去傷害所愛的女人,父皇,兒臣明白父皇當年對離母妃所做的是為了保護離母妃,可是這種以傷害為代價的保護所造成的傷痕一輩子也不會抹去的,父皇不也是因為這樣而失去了最愛的女人嗎?”
皇帝無力地靠在了龍椅之上,合眼說道:“你說的沒錯,朕確實是很沒用。”離兒,他這一生唯一愛過的女人,可是卻為了西滄而將她送上了絕路。可是當年,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她,他不能不那樣做,原本將她打入冷宮可以救她一命,可是卻讓她葬身火海,留下的只是她的恨。
“父皇,兒臣只想保護自己所愛的女人。”蕭凌風肯然說道,“這個皇位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兒臣無法承擔。”今天他將心理所有的話全都說出,多年來拒絕太子之位,并不全是因為對父皇的不滿,而是因為他看的太多著皇位之上的犧牲和代價。他沒有那個膽量和勇氣。
皇帝張開雙眼,緊緊地盯著他,問道:“是因為你的王妃嗎?朕以為你只是為了保護她而娶她。”
“父皇,她是兒臣這一生唯一最愛的女人。”蕭凌風決然說道,即使她心里愛的是別人,他也不在乎。
皇帝半瞇著眼,沉默的模樣帶著駭人的威嚴,說道:“朕會好好考慮的,但是在朕決定之前,你必須做好一個王爺應該做的,這次的事朕不再追究,但是如果還有下次,朕絕對不輕饒!下去吧!”
“兒臣告退。”蕭凌風起身應道,看著低頭開始批閱奏折的父皇,猶豫了片刻,說道:“父皇,兒臣還有一件事想問父皇。”七凌蠱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停下了手,抬頭問道:“什么事?”
“父皇,您有沒有對下令對后妃使用七凌蠱毒?”蕭凌風沉眸問道,并仔細觀察著皇帝的神情。
皇帝滿臉的驚訝,“七凌蠱毒?你為什么這樣問?”
“請父皇給兒臣一個答案。”蕭凌風問道,父皇的臉上只有驚訝,但是并無防備和驚慌,應該不是父皇所為。
“朕沒有動用過,這種懲罰過于的殘忍,先皇時期也沒有動用過,就算用也不可能用在后妃身上!”皇帝肯定地說道。
蕭凌風稍微地松了口氣,然后問道:“那除了父皇之外,真的沒有人能夠拿到這種毒嗎?”
皇帝似乎嗅出了什么似的,狐疑地看著他,沉聲說道:“沒有,七凌蠱毒一向監管嚴密,除了朕的命令,任何人也不肯能動用它!風兒,你為什么突然間問道七凌蠱毒?”
“父皇,請恕兒臣現在不能告訴父皇。”蕭凌風說道,“但是請父皇相信兒臣,這件事對于兒臣,對父皇,甚至對離母妃都很重要!”
“離兒?”皇帝呢喃道,“這件事和你離母妃有何關系?”
蕭凌風并不打算多言,說道:“兒臣尚在調查之中,一有結果,兒臣自會稟明父皇,現在兒臣對人有過承諾,所以只好暫時隱瞞父皇,請父皇見諒,兒臣先告退。”說完旋即轉身退下,不給皇帝絲毫挽留的機會。
皇帝緊握朱筆,神情深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沉思著。
華廳之內,喬煜和文逸兩人正在舉杯暢飲著。
酒過三巡,喬煜指著放在一旁的禮物說道:“這些是不送給芯兒的賀禮。你帶我送給芯兒吧。”文芯是文家的大小姐,文逸唯一的妹妹,他也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妹妹般疼愛。
“哎,”文逸聽喬煜如此說道,嘆了一口氣,說道:“喬,還是算了吧,你也知道芯兒的。”
喬煜了然地點頭,道:“逸,芯兒為什么突然間嫁給了蕭凌風。”文芯自小就和大將軍冷于炎情投意合,而且還訂了親,為何在他戰死沒多久就改嫁他人?
“于炎在北殤戰死后,芯兒一直傷心,后來皇后竟然以安慰芯兒為由,想將要芯兒嫁給溶王爺。”文逸解釋道,“芯兒寧死不從,為了阻撓皇后,我和風商量,讓芯兒嫁入了瑞王府。”
“溶王爺?”喬煜嗤笑道,“皇后是想增加他的支持吧。”這一代中,西滄皇室的子嗣稀少,當今皇帝只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溶王爺和睦郡主是皇后所處,而蕭凌風則是一個身份低微出身宮女的女子所出,可是卻能得到皇帝的鐘愛,甚至曾經有意立他為太子。
文逸暗暗嘆息,岔開話題道:“喬,上次你不辭而別不會也是為了傅姑娘吧。”
喬煜聞言,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稍微點頭,道:“也可以樣說。”
“喬,你對傅姑娘是真的?”文逸依然不敢相信,他和喬煜是多年的好友,所以他很清楚他對傅青蒲的態度,他轉變的如此的快,確實讓人驚訝。
喬煜換上了一副堅定的臉孔,道:“文逸,不要懷疑些什么,我從來也沒有像今天現在這樣肯定過。”爾后揚起了笑臉,“也許我這一輩子注定要栽在她手里。”
“哈……”文逸大笑了一聲,同時也釋然,道:“沒想到喬煜也會有這一天。”
喬煜淡笑不予,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他也沒想到,他和傅青蒲最后會走到一起,只是現在還不能算是走到一起吧?至少她還沒有真的接受自己。
“喬,你為什么不讓她住在喬家的別院中,而要住在這里?”文逸說出了自己的疑惑,照理說來,他應該是想和她單獨一起的。
喬煜斂去了笑意,沉默了半晌,然后看著文逸,說道:“逸,我需要你幫忙!”
“什么事?”文逸見喬煜一臉的嚴肅,也正經了起來,問道,“只要我能幫的一定義不容辭。”
喬煜頓了一下,然后將了緣的事告訴他,而沒有說出傅青蒲的身世之謎,不是他不信任他,而是這件事在還沒有證據之前,越少人知道越好。“傅兒這次前來,就是為了查出他的死因,還有這背后的人。”
“喬,你肯定他去過皇宮?”文逸皺眉問道。
喬煜點頭,道:“應該可以肯定。”
“喬,他為什么到皇宮,闖入皇宮本來就是死罪,如此看來他的死并無蹊蹺。”文逸照實說道。
喬煜沉思了片刻,抬眸說道:“逸,你聽說過七凌蠱毒嗎?”
“七凌蠱毒?”文逸驚訝,說道:“這是西滄皇室的秘藥,是西滄的開國之祖用來懲治叛亂者,可是因為這種蠱毒過于的殘忍,中毒者會受七年凌遲似的錐心之痛,后任皇帝因為要樹立仁德之名,就不在動用這種藥,所以從第一任皇帝用過之后,就沒有人動用過,你為什么會說起它?”
“你確定沒有人動用過嗎?”喬煜冷然說道,“在傅兒的身上,就曾經出現過七凌蠱毒。”
“什么?”文逸大驚,叫道,“這怎么可能?”
喬煜默然,隨后說道:“了緣大師暗入皇宮就是為了盜取七凌蠱毒的解藥。”
文逸沉下了臉,良久才說道:“我確實沒有聽過說皇帝動用過七凌蠱毒。”然后眼神轉為擔憂,看著喬煜,說道:“傅姑娘中了這種毒,那她……”
“她的毒已經解了。”喬煜說道,想起那三個月,他依舊心有余悸,“我們在東陵遇見了一個江湖奇人,她為傅兒解了毒。”
文逸聽言,舒心點頭,說道:“那就好。”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人能夠解除七凌蠱毒,但是沒事就好,然后肅然地看著他,說道:“喬,這次的是應該和皇室有關,你想要我怎么幫你?”
“幫我暗中調查,皇室中除了皇帝之外,能夠接觸到這種毒的人。”喬煜垂眸說道,蕭凌風一口咬定不是皇帝下的,那他暫且相信他,所以現在要從其他人身上著手。
“好,我會讓人暗中調查的。”文逸頷首應道。
“謝了!”喬煜舉杯感謝道。
文逸也同時舉杯,笑道:“我們之間的交情還用說謝字嗎?”
喬煜笑了笑,與之碰杯,一飲而盡,確實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