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晴默默地在心里祈禱著,希望陸振悅沒有看見掉在地上的手機,可是,那無非是鴕鳥自欺。那個手機,分明就在落地的瞬間,朝他的腳下滑去。
陸振悅并沒有說話,而是低頭、彎腰,撿起那個已經被蒙上劃痕的紅色翻蓋手機。
“換了一個?”他的眸里閃著不悅,陰冷的讓人想要找個棉被將自己裹起來。
周思晴顫微微地點點頭。而陸振悅似乎并不關心她給別人打電話,只是麻溜地將手機電池卸了下來,裝進自己的口袋,隨手將手機再次遞還給周思晴:“你的手機沒電了,想打電話的話用我的吧。”
周思晴翻翻白眼,看著陸振悅轉身離去的模樣,忍不住弩起了嘴唇,不禁在心里暗暗嘀咕:唉,看來這電話是撥不出去了,希望總裁大人有大量,不要怪她吧。
靠在門框上,看著鍋漸漸翻滾的油,心里嘆息著:該死的陸振悅,他那股副玩味的表情實在是很欠扁,居然還要吃什么韭黃炒雞蛋,真不怕毒死他。
毒死他……毒死他……
周思晴苦悶的小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紅潤:不知道這么做是不是有點過分,管不了這么多,誰叫自己受盡了他的壓榨,終歸是心有不甘呢。
于是,那盤韭黃炒雞蛋就變成了……
杜森心不在焉地坐在辦公桌前,手邊的文件,到底沒能看進去幾個字。揚起手腕,限量版的勞力士表,精準地顯示著11點30分,時間居然過的這么快,眨眼功夫已經到了中午。
看來,她是不會來了吧……
杜森失望地收拾了一下桌面,準備出去吃飯。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那聲音溫柔的帶著節奏,敲開了杜森的失落。
“進來!”杜森慌張地理了理自己的外套,隨即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坐回座位上,假裝看著文件。
高跟鞋的聲音,一下一下地向杜森靠近,刺鼻的香水味越來越濃。
不是她,這不是她……
杜森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心情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
“森,你果然還沒下班。”
“我不是說過了,不要再來找我了嗎?”不抬頭,他已經猜到面前的女人,臉色一定很難看。
女人因緊張而握緊的手再次用了用力,那被染的鮮紅指甲幾乎快要陷進了肉里,可她還是強硬地將自己的心緒撫平,用試探的語氣說:“可是,森,難道我們真的就無話可說了嗎?我想你對我的是有感情的,你……”
“夠了,卓妁,你應該了解我。”杜森抬起頭,眼中是一片寒冷與漠然。
“那么……我們不談感情,談談別的吧……”
“我沒那個時間。”杜森果斷地拒絕了卓妁的要求,因為他知道,他不能再跟她有任何的糾纏不清,為了思晴,也為了自己。
卓妁依舊不肯放棄,伸出手拉住杜森的胳膊,滿眼祈求:“你會感興趣的,現在沒時間不要緊,晚上,我在老地方等你……”
“我是不會去的。”冷漠地掙開被她拉住的手臂,杜森忍不住輕輕地撣了幾下袖子,似乎很介意她的觸碰。
卓妁失望了,她站在原地,全身打著哆嗦,杜森的無情讓她幾乎快要倒下。她曾經是那樣的愛他,可是他卻從不肯把心交給自己,他可知道,為了他,她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承受。
他不愛自己,她可以忍;他在要她的時候,叫著別人的名字,她也可以忍;讓她和他徹底分離,從此再無瓜葛,她是絕對忍無可忍。
她怎么能原諒他的無情,怎么能原諒那個闖入者?她不知道,她心底所體會到的那種酸澀與噬心的痛苦,他也正在體會著,可是,她不愿意就這么放棄。
絕望的笑容掛在嘴角,那是喝下了苦酒之后的絢爛,聽來溫柔的語調里,裹著濃濃的恨意。
踮起腳尖,似有若無地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在他毫無反應的瞬間迅速撤離,然后揚起眉,欣賞他的震動與惱怒:“我想你會來的,因為是關于那個女人的事,你一定會來的……”
笑容依舊美麗,轉身的瞬間,眼眶中泛起一滴晶瑩,可眼底深處那毫不隱藏的恨,卻牽著杜森的心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