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很快就過去了,季妍正在收拾行李,突然聽到敲門聲,房門是打開的,她回頭就看到白勝長身林立。
“收拾完了嗎?”
白勝挑起唇角,長腿逼近,站在她面前。
季妍點了點頭。“本來就沒多少東西,挺好整理的。”
“有東西要給你。”
“嗯?”
白勝微笑,從口袋里掏出一卷膠卷。“是上次在餐廳掉的,相機已經壞了,不過膠卷還在,不是沒找到時間再去一次么?”
季妍的肩膀前天才能勉強舉起相機,她花了一天時間在聯合車站,又去了一些小地方,根本沒有機會再去之前那個小鎮。
季妍揚起唇角,眼中也蘊上絲絲笑意,接過膠卷喃喃道:“你找回來了啊!”
她是無意識的呢喃,白勝低低回道:“嗯,找回來了。”
心中忽然燦爛起來。
蓋過了即將回去面對季家孟少泉一行人的疲憊和煩悶,季妍把它塞進包里。回身時,眼中只觸到一具寬闊的胸膛,近在咫尺的距離,白勝抬手,季妍還沒摸清狀況,耳上驟然一涼,細微的垂落感隨之傳來。
她愣了愣,傻傻的問:“你在干嘛?”
白勝微側著頭,將另一只耳環也帶上去,這才退開一步,看著她笑道:“好了。”
耳環嗎?
季妍摸了摸,囧了。“這個我不能要。”
接受也要有個限度。
白勝之前幫她,她就苦惱著要怎么回報,后來發生綁架事件,雖然因他而起,但完全算不得幫到他什么,季妍對這方面的事情算的非常清楚。因為她一直覺得,世界上沒有誰對誰的付出是理所應當的,她接受了別人的好,自然就要做出同等的回報。但是這些好,也是她需要才能夠接受的,不然,她會心有不安。
白勝早猜到會是如此,緩緩道:“不是普通的耳環。”
“?”
“里面裝了追蹤器。”
“誒?”
白勝:“這樣以后發生什么事,我就能及時找到你了。”
直到上飛機,季妍整個人都是飄忽著的,腦子里全是白勝那句“這樣以后發生什么事,我就能及時找到你了。”。哎,她最近都是怎么了?老是會有一些不該有的情緒,心臟君好像又脫離掌控了。
這不是個好現象啊。
季妍扭過頭,看了眼身邊閉目養神的男人,心中默默將他歸入了一級危險人物之列。
口號就是:珍愛心臟,遠離白勝。
“嗨,女孩。我知道我們頭兒很帥,但光看著是沒用的哦。”清亮的女聲響起,帶著挪揄。
季妍下意識的看過去,只見一男一女并肩而來。說話的女生一頭清爽的短發,長得很好看,身上有種爽朗樂觀的氣質。
霜嘖嘖了兩聲:“這種時候就該果斷的撲上去,像頭兒這么優質的男人,多少女人惦記著,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風面無表情的吐糟她,“想看戲就直說。”
霜:“乖,知道就好,別拆穿我。”
他們坐的是國安局的專用機,飛機上除了白勝和季妍,只有風霜,還有一個開飛機的國安局特工。季妍被他們的對話雷到了,囧囧的問:“你們是誰啊?”
霜之前見過季妍好幾次,但她每次不是在昏迷狀態就是沒看到她,哎,存在感太稀薄了。
霜感嘆:“不在意妝容好多年,難道竟墮落成了路人臉?”
風驚訝:“難道你什么時候迷人過?”
霜怒。“滾。”
季妍:“……”
他們說了這么多,她還是不知道這兩人是誰。
正好這時白勝悠悠睜眼,清冽的嗓音徐徐道:“他們是我的伙伴,風和霜。”
不是手下,而是伙伴。霜咧開個大大的笑容。“你好。”
“你好。”季妍大方的回應她。
又跟風打了招呼,季妍了解道:“你是不是還有兩個伙伴叫雨雪?”
白勝:“嗯。”
霜趕緊說:“很隨便對不對?夫人太懶了啊,那么多好聽的名字不取,偏偏選了幾個最隨便的,又不是古代的侍從,說起來都是一把辛酸淚。”
原來出自白少媽的手筆。季妍囧了囧,很有節操的說:“其實……還好。”
白少媽這么神圣的存在,嗯嗯,不容置疑。
霜以一種不是一國人的幽怨眼神看著她。“果然是一家的,護短阿護短。”
這還沒進門呢,就統一戰線了。
季妍:“……”
他們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季妍詢問的看向白勝,白勝淡淡道:“我記得我給出的演練時間是一周,現在還差一天。”
風霜皆是一僵。
白勝:“你們是不是該解釋一下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霜討好的說:“頭兒,你不知道,我們一直跟著你。咋一分開,真是思念滔滔如江海,分分鐘鐘都在惦記著你的安危,簡直是食不下,寢不安,再這樣下去,我都要得抑郁癥了。風也是,所以我們一番商量下,最終決定,即使頭兒你想打想罰,我們也要回來堅定的追隨你的腳步。”
她說的情真意切,臉不紅氣不喘,夸張程度堪比戲劇表演,季妍佩服至極。
白勝挑眉,揚長音調:“是嗎?”
霜趕緊點頭。
白勝爾雅一笑:“既然這樣,下飛機后直接去特工島吧,一個月后再回來。”
霜:“……要不要這么狠啊?”
她苦著一張臉,諂媚誘哄全用上了。季妍失笑,霜真是一活寶,看著他們的相處,她是由衷的羨慕,這樣輕松的氣氛,除了和沐西在一起,她從沒感受過。
有時候即使跟沐西一起,心中也會被那些煩心事所影響。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離香港越來越近了,沐西應該在等她吧?季妍跟她說了自己的回國時間的,轉而又想到季家,再不愿提及,總是不可避免的,季妍嘆息,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們不惹她最好,否則,她不會再不吭聲。
飛機降落在國安局的獨立機場,季妍一下飛機,就看到秋風中那抹明媚高挑的身影。她穿了一條黑色束腰長裙,依舊是那盛滿風情的眉眼,笑容愉悅而張揚,酒紅色長發在風中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