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雖不重,卻帶著極大的威攝力,老大夫瞇了下眼,被他身上的壓迫逼得倒退了幾尺。
好強悍的氣勢!老大夫暗嘆出聲,眉眼間對慕千炎多了幾分打量,半晌,他才冷哼一聲,揮袖指著醫館的大門,沉聲道:“老夫沒辦法保證這事,既然公子要求如此之高,那么,請帶那位姑娘去別的醫館吧。”
“你…”眸中一暗,慕千炎混身氣場一變,仿佛從冰川轉入烈火中,全身像是要爆炸一樣,一滴滴冷汗從額上直直的滴落下來,最終,老大夫大喝一聲,“好了,我認輸!”
慕千炎勾唇,收回威壓,幽眸淡然的看著他。
老大夫全身虛軟下來,拉過一邊的椅子猛的坐在上面,沒好氣的瞪著慕千炎,心里忍不住腹誹,這小伙子真是過份,一點也不知道敬老愛幼,他只是想試試他對她的態度罷了,他竟然差點要了他的老命!
“她到底怎么了?說實話。”瀟灑的揮動長袖,輕淡的聲音出口,狹長的鳳眸徒然掃向內室門簾上,只見那門簾被人拉開,醫館的侍女將凈了身的若亞菲抱回了外面的木床。
“等下再說,我先救人,她的傷要緊。”報復的瞇了下眼,老大夫哼哼的站起身,走到木床前以極快的手法修復著若亞菲身上的傷。
若府,一大群家仆人抬著若金進了大門,其中一人尋了熟人問清楚了家主所在之處后,領著眾人齊齊的趕了過去。
若定明正端坐在書桌前,查看著帳本,忽然聽到密密麻麻的腳步聲正往這邊走來,他蹙了下眉,指尖劃出一道靈力,緊閉的房門突然被打了開來。
門外,正準備敲門的仆人頓時一愣,慌張的跪下身子,朝屋內的人行著禮。
“奴才見過大老爺。”
后面跟上的家仆人一見這場景,二話不說也跟著跪了下去,齊齊的行著禮。
若金因為受傷不輕,并沒有跪下來,只是讓人將他放到地上,半躺著身子,露出可憐的表情,朝屋內嘶叫道:“家主,奴才有事稟告。”
“說。”沉冷有力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雖不見其人,但是卻能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壓迫。
若金面色難看的張了張嘴,粗喘一聲,顫顫的說道:“大老爺讓我等去找若柔小姐,我們找到了,只是…人還沒帶回來,就被寧家家主半路劫住了…”
慢慢吞吞的話還沒說完,面前暗影一閃,若定明突然出現在眾人面前,陰沉的臉露出幾分殺意,“寧家家主?他為什么要抓若柔?”
“這個…”若金搖頭,“好像是若柔小姐跟寧家家主正在追蹤的什么東西扯上了關系,這才讓他牽怒了小姐。”
“哼,我若家的人,不管惹上什么事,也論不到他來教訓!”若定明危險的瞇起冷眸,定定的看著前方。
若金嘴角抽搐了下,知道若定明誤會了,趕緊接聲道:“可是,最后帶走若柔小姐的,并不是寧家的人,而是四王爺,當時寧家家主正要殺小姐,被四王爺給救了。”
話畢,若金小心翼翼的觀察起若定明,心里暗暗揣測起來,如果他一個怒極對他發火,他能逃得過去么?
若金的是多余的,若定明只是意味不明的深思了許久,才淡淡的吐了口氣,單手負在身手,冷聲命令道:“既然如此,那本家主就親自去四王爺府將那不孝女領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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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白光如薄膜一樣圍繞著若亞菲,隨著老大夫的動作,白光一寸一寸的入侵著她的肌膚,那白嫩的膚色頓時變得紅潤潤的,像是被某事暈染過似的,看起來極為誘人。
若亞菲痛苦的呻吟出聲,眉間一點一點的隆起,好難受,她覺得自己的身子像是被千萬只螞蟻在啃咬一樣。
眼睛矇眬的睜了開來,豆大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下去,模糊中,看見一個慈祥的老者正一臉溫笑的看著她,她下意識的扯唇,回以他一笑。
“醒了?你一定要忍著,我知道你現在不好受,不過你的身子太弱了,必須好好調理一番。”
溫和的話緩緩的傳入耳間,若亞菲抿唇,點了下腦袋,咬緊牙關堅持了起來。
治療的時間并不長,不到一刻鐘就結束了,但,這僅是外人的想法,對于身在其境的若亞菲來說,她覺得像是過了一百年那么遙遠,她幾乎是數著秒來支撐著。
“怎么樣了?你還好吧?”見若亞菲睜開眼,大口的喘著粗氣,慕千炎上前,幽亮的黑眸緊盯著她的俏臉。
這眼神很溫柔,帶著幾分關切,讓若亞菲忍不住躁紅了臉,她扯唇,低弱的聲音回道:“謝謝四王爺救了我。”
不知為何,聽到若亞菲的稱呼,他會覺得很煩燥,他似乎不太喜歡這種稱呼。
“我叫慕千炎,你可以叫我千炎。”冷淡的聲音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若亞菲抿唇,瞟向他,俊美的面容罩上一層慍怒,薄薄的面皮因為生氣而繃得緊緊的,她能清楚的看到他臉上那交錯的紅綠筋脈。
不理解他究竟是為什么生氣,若亞菲蹙了下眉,不再理會他,也是將目光轉到那老大夫身上,頗帶急切的聲音詢問道:“大夫,我的身子怎樣了?”
老大夫晃著腦袋,摸著胡子,悠然的答道:“除了外傷沒好外,你的內傷已經被老夫治好了,只需要多加休養就行。”
“嗯。”若亞菲應了聲,眼中閃爍著什么,半晌,她才睨了慕千炎一眼,輕聲問道:“那我的孩子怎樣了?他還在嗎?”
心弦突然一斷,慕千炎眼眸徒然睜大,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若亞菲,孩子?她有孩子了?這是怎么回事?是他的,還是……可是他的子嗣不容易懷上,特別是在她身上,身為人類的她,怎么可能懷上他的子嗣?
聽到若亞菲的問話后,老大夫便一直觀察著慕千炎的臉色,發現他原本肅然的臉上露出驚詫之色,頓時明了,看來他并不知道她懷孕的事,看他之前的樣子,似乎對她有意,不知他現在還愿接受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