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爵士音樂,幽靜的咖啡廳,來往的客人都放慢了腳步,誰也不愿意打破這份悠閑的氣息。
戀歌要了一間靠窗的小包廂,點了一杯拿鐵,望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流,直到一道身影出現在門口。
“暨局。”
暨苑博點了一壺茶,他看了戀歌一眼,才開口道:“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么人?”今日得到省廳的暗示,他非常訝異。
呃?戀歌有些不明白的看著暨局,“除了那天晚上,我應該沒有得罪什么人。”想了想她問到:“暨局,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那么很有可能是他。”暨苑博自言自語的說著。他想了很久,張泉沒有那么大的勢力,可以讓省廳暗示。
“暨局,誰?”戀歌更加糊涂了。
“戀歌,那晚,你與古少有正面沖突嗎?”暨苑博他要弄清楚到底是誰在針對戀歌。
戀歌搖了搖頭,看著暨局今天那仿佛有嚴重心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暨苑博喝了口茶,或許是戀歌那天當著古少的面潑張所的酒得罪了古少,“戀歌,古少不是我們可以得罪的。”
滾燙的咖啡,方糖放入,戀歌用勺子攪拌著,被暨局這么一說,那手僵持在哪里,愣了一下,繼續攪拌著。
暨苑博見戀歌不說話,不管戀歌有沒有正面得罪古少,可事情已經發生了,省廳已經暗示唐戀歌不適合在教育局工作,他想過了,戀歌接觸的這些人里面,只有古少有這個勢力,所以他必須要幫戀歌挽回,繼續說:“古少那邊,我會爭取再安排一次飯局,你必須出席,不管你怎么想的,古少這個人你都不能得罪。”
“暨局,我不去。”被暨局說的不知云里霧里的,可讓她再去見古旭堯,她肯定是不會去的。
“戀歌,我知道這件事情為難你,可你必須去,今天省廳已經暗示我,說你不適合在教育局工作,你想過沒有,誰有這么大的勢力?”暨苑博見戀歌不肯去,不得不告訴她這些。
“我沒有得罪他,我不去,反正我辭職信已經交了。”她鐵了心不去。
暨苑博搖頭,“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古少就為你當著他的面潑張泉的酒而認為你沒給他面子,你想想,這才多大的事情啊,他就可以讓你離開教育局,你認為你離開了教育局,就不會再遇到他?他古少的威望可以讓你離開了教育局也找不到工作,再說,你是代表教育局出席的,就等于教育局得罪了他,你說,于公于私你該出席道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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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是夕陽拉下夜幕的一刻,不知為何,似乎總會給予人一種落寞的感覺。或許,黃昏的背后,人們總可以聽見黑夜的腳步聲,漸漸靠攏,因此縱然絢麗,仍會為人們增添一絲絲惆悵的感覺。
不管她愿不愿意,都像暨局說的那樣,她必須出席,必須帶著微笑出席。她甚至想過,他古少不是不隨意答應別人的飯局嗎?為什么那么輕易就答應了暨局的飯局?
他真的無聊到看她笑話的地步嗎?
這個飯局不像飯局,仿佛像黑社會一樣,而他就是那位掌握別人生死大權的黑社會老大,門口站著四位穿著黑色西裝的彪悍的男人,一看就知道個個都是練家伙。
暨苑博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還是硬著頭皮陪同戀歌走了過去。
一位肌肉發達的男人擋住暨苑博,“古少只請唐小姐一個人進去。”
“麻煩通傳一聲,我是暨苑博,與唐秘書一起來的。”暨苑博鎮定的笑著說。
“請別為難我們。”男人面表無情的說著。
古旭堯是故意的,戀歌比誰都清楚,他果真是無聊到這個程度,“暨局,你在外面等我。”
“算了,你也別去了。”暨苑博看著陣勢,古少的性格他們誰都不清楚,讓戀歌一個人進去太危險。
“暨局,我是來道歉的,他不會把我怎么樣。”她的心是虛的,可如果古旭堯真的是針對她,那么她現在離去,只會更加惹怒他。
“你小心。”但愿一切順利,暨苑博眼睜睜的看著戀歌進了包廂。
包廂內,一雙歷眸看著她面帶微笑的走了進來,果真是厲害,還能保持微笑。
豪華的包廂內,他獨自坐在那里,等著她開口。
她告訴自己,必須笑得好看,她是來道歉的,“古少,那晚的事情是我太沖動,對不起。”
古旭堯的眼眸瞟向那已經打開的1982年的拉菲,“喝下它,再說其他的事情。”說的那么的漫不經心,仿佛讓別人喝下一瓶水一般,他猜唐戀歌會喝下去的。
看著那瓶酒,她走了過去,“好。”一瓶酒她還是不至于被嚇住的。拿起酒瓶,如喝啤酒一樣灌入自己的口中,滲出的紅酒順著下巴往下流,經過她那玉脖在進入她的襟口——
喝完那瓶酒,她放下瓶子,抬眸看著古旭堯。
古旭堯皺眉,“來人,再打開一瓶。”
很快,有人進來再打開一瓶82年的拉菲,再退了出去。
“古少,可以說了嗎?”戀歌站在哪里,她希望事情早點解決早點離開。
“灑了。”古旭堯冷眸看著她,想早點離開,門都沒有。
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古旭堯的意思太明顯了,看著那打開的拉菲,她身子抖了一下。
“怎么?不想道歉了?”古旭堯冰冷的聲音響起。
忍,唐戀歌,你是來道歉的,保持微笑,解決困局,“我喝。”只是她臉上的笑容再也無法保持的那么自然,僵硬而勉強。
再一瓶下去,她覺得有些脹,放下酒瓶的時候,她確定自己沒有灑。
“坐。”古旭堯嘴角帶著淡淡的冷笑。
“謝謝。”坐下那一刻,她覺得頭有些暈,可她故作沒事,“古少,那晚……”
“不急。”古旭堯打斷她的話。
不急?她可急,那酒勁上來,兩瓶酒她肯定撐不了多久就會倒下去的,“古少,我——”胸口一股異流猛速上竄,她一手捂住口,急忙跑向洗手間。
嘔……
古旭堯聽著她的嘔吐聲,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起身走向洗手間。
她整個人虛脫的趴在洗手臺上,吐后的她感覺頭更痛,捏緊拳頭讓自己站起來,轉頭,被站在洗手間門口的人影嚇了一跳,本想退一步,一個恍惚卻整個身子向后仰去。
大手拉住她的手臂,一個用力,她整個人撞入他的懷里。
“謝,謝謝。”她一邊說謝謝,一邊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