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輪子咕嚕咕嚕的聲音想起,荒涼的郊外除了風吹動的聲音只剩下馬車不斷前進車軸發出的聲音。行自在荒郊野外中,兩旁的大樹在馬車不斷的前行中后退,高高直立的兩行大樹此刻看起來多了駭人的感覺,宛若傳說中的妖怪。
趕車的車夫揚起手中的鞭子使勁的抽打在馬兒的身上,嘴中不停的吆喝道:“駕,駕!”馬車飛快的飛奔在林間,揚起陣陣的塵煙。
直到一件看起來應該是平常山間的獵人留下的茅屋出現在視線的范圍中,馬車才開始緩下了步子,慢慢的停靠在前方。
自馬車上跳下,撩開馬車的簾子恭恭敬敬的對著車中人說道:“少主,今日可能要在這里過夜了!”
車中傳來的是少年時期特有的清脆嗓音,帶著絲絲尚未褪去的稚氣,而語氣中的鎮定和從容也顯示出車中人士習慣于下達命令的人。
“既然如此,今日就在這里歇息!”
慢慢自車中跨出的是個眉目清秀的少年,一身的錦衣,小小的年紀,眉眸間卻也是可見以后的風范,想必加以時日少年必是個俊美少年郎。
他眼色流轉,看向前方破舊的房屋,微微的皺了皺眉,除卻了茅屋,周圍就只有參天的古木,漸漸黯淡的天色暮靄沉沉,視線越來越朦朧。
兩旁遮住了光芒的大樹,在夜間的風下慢慢的拂過,颯颯的作響,讓夜間的林蔭更多了駭人的感覺。
“少主,這里……”
少年在車夫一臉為難的神色下微微一笑,那一笑卻是芳華展露,對著車夫說道:“出門在外,自然不必忌諱如此多。”
說罷就朝著屋子的方向跨步。
然而卻在接近屋子的那刻,前方的屋子傳出了驚人的叫聲,在寂靜的林間顯得格外的清晰。
匆匆的走至屋旁,透過闌珊的窗戶望盡的卻是一張猙獰的少年的臉。
一身襤褸的少年看向他的眸子中充斥著紅色,而手中的刀卻是高高的舉起,鮮紅的液體慢慢的自上面滴落。而少年的腳邊躺著的是一對身體壯碩的夫婦,看樣子,此刻已經斷氣多時。
心中一驚,皺起了眉頭,向身后的車夫使了個眼色,看著少年眼中瘋狂的神色,慢慢的退后,此次出門身有重任,不適合于無關的人多糾纏。
正在此時卻看到原本怔怔的少年卻是舉起刀子沖向自己。
身子向一旁一側,少年的刀子落空,慢慢的站直了身子的少年看著他的眼色中沒有任何的表情,自臉頰拂過的是夜間冷冷的風,看著對面的少年卻是思量著此刻的境遇。
“娑……娑!”細微的聲音自屋后的草垛中傳出來,驚訝的轉過身看見的是被掀開的草垛,站立起來的是個約莫6、7歲的小女孩,她正懶洋洋的打著呵欠,而她身邊是嚇得臉色蒼白抖抖顫顫的婦人。
慢慢的跨出草垛,看著眼前的兩人,女孩燦爛的一笑,卻是對著手中拿著刀的少年說道:“大哥哥,如果你再不處理那堆東西,恐怕以后會有麻煩哦!”
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屋中早已斷氣的那對夫婦,還頑皮的眨眨眼睛。
拿著刀的少年卻是微微的一怔,握刀的手慢慢的垂下,看著那個小女孩慢慢問道:“你不怕我……”
像是有些艱難似的久久才接著說道:“連你一起殺了!”
仿佛沒有聽見少年的話,女孩踱著步子圍繞著屋子,撇撇嘴:“如果是我,一定一把大火燒了!”抬頭看看四周陰惻惻的天氣繼續說道:“看天氣快要下雨了,只要一場大雨,什么證據都被燒毀了,即使是觀瀾名捕夏侯卓也絕對查不到任何的東西!”
而少年握刀的手慢慢的松了又握,握了又松,久久之后才抬頭看向那個女孩慢慢的說道:“我明白了!”
有些冷淡的轉身看著身旁愣住了半天的華衣少年說道:“你走吧!”
抬起了眸子有些驚訝的看著那個女孩和少年,因為身上有重要東西的少年按奈住心中的好奇和驚贊,定定的看著女孩,輕聲說道:“再會,保重!”
就踏上馬車離開,馬車奔馳的瞬間卻仍然撩開簾子看著屋前的女孩子和少年。
“你叫什么名字?”
在馬車飛快的離開的瞬間他自風中聽到的是女孩子快樂的笑聲:“云皖西!”那三個字慢慢的自風中傳來,飛旋在空中也侵入他的心中。
他未曾料到,這次的相遇卻改變了他的一生,那個女孩,那個少年,多年后的相逢。
那是宇文夢澤第一次見到云皖西和日后的裴修。那一年,宇文夢澤11歲,裴修12,云皖西7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