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身邊是恭恭敬敬的貼身侍衛輕聲的低喚,微微一笑,卻是驚呆了眾人,而低垂了頭的眾人卻也只有更加的惶恐不安。
“跟著他們,本君想要要知道那個女子是何人?”
清冷的聲音響起在空寂的大地,眾人也在面面相覷之中慢慢的調轉方向。
而此刻正在馬車上側臥的女子卻是伸出纖纖細手,狀似無聊的看著不斷向后退著的景色,帶著幾分的漫不經心說道:“我們的目的地是昊冥!”
抬起了頭看向那個說起話來根本沒有看向自己方向的女子,秦朗輕聲的說道:“在下說過,姑娘到哪里在下也到哪里?”
那毫不猶豫的信任讓浮世一愣,隨即卻是嫣然一笑,拂起額前的發絲帶著幾分的靈動說道:“那我將你賣了怎么樣?”
秦朗一愣卻也沒有料到是這樣的回答,片刻之后卻是恭恭敬敬的說道:“如果姑娘非要賣在在下,在下也只好如姑娘的愿了!”
“賣到不至于,不過……”有些拖長的語調慢慢的自前方的秦朗身上掃過,慢慢的說道:“我要去的地方只有太監和宮女,你可以選擇其一!”
臉色瞬間有些微變,帶著苦笑回道道:“還有沒有另外的選擇?”
而浮世卻是笑瞇了眼睛將手一攤開,很是無奈的回答:“沒有!”而眼中卻是閃著笑意。
“姑娘要嫁人嗎?”帶著幾分的遺憾,搖著頭的秦朗看來萬分的惋惜。
點點頭,將眼睛移向車外慢悠悠的說道:“恭喜公子攀了個富貴枝!”笑瞇瞇的指向自己說道:“昊冥新皇妃!”
微微的驚訝閃過秦朗的眼中,看向浮世一表正經的神情,他卻不知道說什么,良久之后才開口:“昊冥皇妃!”
浮世卻是淡淡一笑,眼神中是讓人猜不透的深意,秦朗卻是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睛,想要看出一點的不一樣。
“浮生一世夢!”低低的念道,秦朗的眼中有著一絲的懷念:“皖西,你不要說真的不認識我!”
而浮世卻是挑眉一笑,似笑非笑的看著秦朗慢慢的說道:“這可不能怪我,這可是你先要和我假裝不認識的!”
“也許換了別人不認識你,可是,卻不包括我,無論我成了樣子,你亦是會認出我的!”嘴角慢慢的浮上笑容,秦朗伸出手自臉頰的一側慢慢的扯起,一張完整的人皮面具被揭開,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張仍然很是俊美,比之開始多了一份的妖嬈,卻少了痞子氣,看似相似卻是截然不同的一張臉。
伸出了手將手覆在秦朗的臉上低聲的喚道:“晚詞,是誰將你逼成現在的樣子,真是難得,居然真有人可以將夕照樓樓主唐晚詞!”
看著那張漫不經心的平凡臉蛋,秦朗,亦是唐晚詞卻是低頭長嘆一聲:“皖西,你真的可以放下一切?”
“晚詞,你我相識多年,真會不了解我云皖西!”挑眉細笑的女子眼中深重的冷意傳到唐晚詞的身上讓他一愣,至交多年,怎會忘了曾經那個才情縱橫,以一曲洞簫擊退蒼月十萬大軍的朝陽郡主云皖西是個讓人欺負到面前不還手的人。
“剛剛那人真是你兄長?”突然之間浮現在腦海熟悉的笑容,那個男子身上輕易讓她感覺到了威脅,有些凝重的問道。
“的確,當年在觀瀾的時候皖西應當就知道我非觀瀾人,剛剛那人確實是我的兄長!”
有些感嘆的說道,唐晚詞的眼中也是露出一絲的畏懼。
想當年夕照樓樓主唐晚詞一身白衣,翩然渡江,引來無數的女子傾慕,瀟灑無雙。浮世的慢慢的搖著頭:“他真的如此可怕!”
“心機之深,當世罕見,談笑用兵,智勇雙全!”
短短的幾句話卻讓浮世眼中露出了深思,能讓唐晚詞如此評價之人,當真是世上無幾人,唐晚詞地下頭低聲的嘆息:“如果他不是那個女兒的兒子,我當真會為有如此才能的兄長而自豪,但是他身上流的是我母親最恨的女人的血,母親不能原諒他,而他,亦是不會放過我們,當年我母親對他和他母親所作的一切,縱然是死上千篇也是不能彌補的!”
“皖西,對不起,恕我不能直言太多,但是那個男人太危險,他肯定是知道我在這里,只不過是在玩貓捉老鼠的游戲而已。”
對于那個人的手段已經領略了太多,嘴角泛濫的是全然的苦笑。
而那個對坐在他面前的女子卻只是淡淡一笑:“沒關系,反正我們就快到昊冥境內了,聽說昊冥皇帝一向最為護短的,即使不受寵,好歹我也算他的妃子,總不可能任由人欺負到我身上吧?”
而那個女子神采之間流串的光彩顧盼生輝,讓唐晚詞有些愣住了,癡癡的看著眼前的女子,曾經笑歌縱橫,癡笑一世,縱然是看盡千山萬水,但是,唐晚詞一生的知己卻是唯有云皖西。
“謝謝!”兩個字道不盡的感動,浮世卻是不再出聲,唐晚詞卻是有些好笑的發現那個女子既然睡著了,睡熟了面容依舊的平凡那雙臉上唯一動人心脾的眼睛閉上了,只留下長長的睫毛貼在臉頰上。
疲憊了幾天,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昏昏的陷入沉睡中,卻沒有發現在自己睡熟后對面的女子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著窗外,低聲的念道:“看來,真的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