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顫顫的將手指指向前方神情自若的女子,德貴妃的臉上完全是到了此刻仍然無法相信自己真的被人扇了一耳光:“方天柔!”
而那個女子卻是彎腰一笑,仿佛剛剛那個耳光從來不曾出現,微微的一笑,嘴角是泛濫的冷意,吹起指尖的花瓣慢慢說道:“德貴妃,本宮一向不喜歡人教訓本宮的人,何況,冬月也并沒有說錯,論位階,你也確實該向本宮行禮,平日里是本宮不介意,沒料到,倒是讓人騎到了頭上!”
她一向不喜歡和人爭奪一件東西,也不想卷入欲望的漩渦中,但是,也容不得別人騎到她的頭上,嘴角微微的上翹,卻是無言的冷意。
讓前方的德貴妃有些錯愕,那個剛剛還如三月柳絮般慵懶柔和的女子瞬間的轉化讓她措手不及,而出身世家,高傲的女子卻是不肯低頭,看向那個女子冷冷的眼神,有些畏懼仍然堅持著自己的驕傲:“她區區一個小小宮女,何德何能可以和本宮平起平坐!”
而聽見她這句話的女子卻是慢慢的起身走到她的身邊,對上她的眼神微微一笑,慢慢開口:“就憑她是本宮的人!”
而德貴妃身后大大小小的嬪妃和宮人卻在這句柔和的回答中呼吁了一口氣,大部分的人都驚叫起來,對于那個獨自站立在眾人面前的女子,他們的心中并非不好奇。
身為天下第一莊的二小姐,長途跋涉嫁到昊冥,未蒙恩寵反倒被打入冷宮,縱然有著一個皇貴妃的名號卻是從來沒有爭過什么。
而此刻威儀天生的女子只是慢慢的踏著步子走在他們的面前,所有的人心中就隱隱的沉重起來,感覺著莫名的壓力。
不自然的低下頭無法直視那個女子的眼光,掃向所有的人,眉角泛濫的是冰冷的笑意,帶著幾分的懶散,語氣中卻是凌厲的意味:“這里是冷宮,是天辰殿,卻非你們撒野的地方冬月,送客!”
拂起衣袖轉過身去,不再理會身后一干竊竊私語的人,而她身后是德貴妃一臉青紅交加的難堪。
自從入宮一倆從未受過如此的欺負,德貴妃立刻拂袖離開,眼神中盡是怒氣。
看著她身后的一干人等隨著德貴妃的離開而離去,冬月有些擔心的看向浮世慢慢說道:“娘娘,德貴妃的樣子恐怕會去到陛下面前告你一狀!”
而緩緩轉過身的浮世臉上卻是一片的懶然,看向德貴妃離開的身影慢悠悠的說道:“君卓羲不會理會她的!”
神情中是絕對的自信,而高挑的眉眸間卻是隱隱之間流轉的憐憫,一個連狀況也搞不懂的蠢女人能在宮中生存多年,相必身后有人策劃一切吧。
眼中閃過一絲亮,腦中浮現剛剛站立在面前的一群人,嘴角慢慢的上揚。
而匆匆自天辰殿離開的德貴妃一臉的怒氣沖向御書房,不顧十位的阻擋莽撞的闖進去,而剛好聽見君卓羲低沉的嗓音說道:“清非的意思朕很明白,的確,方天柔絕對會是昊冥最適合的后!”
而愕然被突然之間進入腦海的話所震驚到,一抬起頭看見的就是帝王不悅的神情,帝王那張俊朗的臉上對于突然之間闖進來的德貴妃的不滿清晰可見。
有些遲疑的開口請安:“臣妾德貴妃參見陛下!”而臉色卻是越發的蒼白,對于剛剛收到的消息完全無法置信。
而君卓羲冷冷的掃過她說道:“平身!”
“謝陛下恩典!”
抬起了眸子慢慢的開口:“陛下,剛剛所言是否屬實!”
原本神色稍緩的君卓羲在德貴妃問出了話的同時神色再次的冷冽,看向德貴妃瞇起了眼睛問道:“德妃,你這是再質問朕!”
“臣妾不敢!”急急的回答,生怕日漸脾氣暴躁的君王心中有何不順暢。
看著德貴妃蒼白的臉色,君卓羲微皺了眉頭問道:“德妃身子不適就回寢宮歇息,見朕到底為了何事?”
“臣妾……臣妾……”只是不停的重復著這兩個字卻是無法再說出更多的話,剛剛那個女子,她不屑一顧的女子卻可以輕易的得到她追尋了一生的位置——昊冥的后。
這何嘗不是一種諷刺,對于她而言,對于整日在后宮中費盡心思爭寵的眾妃而言,憑什么拿個女子輕易的可以得到她們爭斗了半生的位置。
手指緊緊的握起,長長的指甲陷進肉里,隱隱之間可以看到紅色的液體流淌。
突然之間微微一笑:“臣妾只是想念陛下,見到陛下安康,臣妾告退!”
揮揮手有些疑惑于德貴妃的異常,卻也只是點點頭,并不甚在意,而君卓羲沒有看到的是德貴妃臉上狠厲的表情。
待到德貴妃離開后,屋中的第三人才開始發言:“陛下,是否德妃娘娘有事要稟報,不過!”癟癟嘴,“好像又突然之間改變了目的!”
笑著說道,蘇清非的眼中卻是慢慢的閃過一絲的思索,如果他沒有猜錯,德貴妃必然心中是對于方天柔為后不服。
嘴角慢慢的上揚,心中自有思量,埋下的臉上亦是燦爛的笑容,昊冥是他和陛下,莫離一生一生的心血,斷然不容許任何人毀了昊冥,而那個女子身上他卻是看見了昊冥的未來,有著那樣的女子為后,是他的心愿。
而為了這個目的他絕對會不折一切手段。
“陛下,立后大殿交給微臣來辦,微臣必然不辱使命!”莞爾一笑的蘇清非一身的儒雅更加的飄揚,絲毫看不出的武將的戾氣。
而微微閉氣了眼睛的君卓羲只是點點頭,對于這個國家他有一份責任,他愛著這個地方,這個地方有他太多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