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女子轉過身,臉上依舊是一貫懶散的笑容,仿佛有些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一切仍然在從前。但是彼此心中卻是知道很多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無論怎樣的掩藏也不會成為沒有發生。
悠悠然的說道:“晚詞,你明明知道答案!”
“是他嗎?”無視那個女子臉上的神情,只是再次的問道,而那個女子微微的點頭卻是讓他原本就蒼白的容顏更加的蒼白,帶著幾乎是接近于哭泣的笑容抬頭看著那個女子不解的問道:“為什么?”
身為那人的胞弟,即使彼此之間痛恨著對方的存在,但卻是無法否認著身上流著同樣的血液,他無法恨那人,是他和母后奪走了原本屬于他的一切,但同樣的,他亦是奪走了他親的人來報復著他,那個宛若來自地獄的男子,卻是這個世上他最不想牽扯的人。
而浮世竟然選擇了他。
“沒有為什么!”淡淡的搖頭,浮世看著他的目光中帶著微笑,而看向那雙眸子卻是宛若看盡了永遠沒有盡頭的路,讓唐晚詞突然之間怔住了。
“是我,對嗎!”原本錯誤的發生最開始是自己,是自手中一手調制出的藥,而一旦和任何的東西混合產生了副作用,唯一的解藥就是自己的血,而那時昏迷而虛弱的自己根本沒有能力為浮世解毒。
眼神中的悲傷越發的嚴重,卻仍然有些執著的問道:“為什么要選擇那個人?宇文夢澤,醒夢,為何他們就不行?”
“并非他們不行,而是我的原因。這里……”指著自己的心,那個女子的笑容有些燦爛卻也有著數不出的悲傷:“已經冷了,冷到無法再靠近半點的溫柔!”
“宇文夢澤,是我欠方家的情,而醒夢,從一開始我和他就是各取所需,我是他的任務,而他是我的保護著而已!”慢慢的搖著頭,她只是不想再和任何的人車上半點的瓜葛。
“浮世,你可曾真心的愛過誰,還是心中永遠住著一個軒轅離!”
而淡淡笑著的女子眼中卻是云淡風輕,緩緩的說道:“晚詞,云皖西和浮世都不曾愛過任何的人,因為她最愛的人是自己呀!”
“可你卻為了軒轅離的背叛無法再相信任何人!”
“晚詞,你錯了,對于軒轅離,與他十幾載相處,不曾愛過,在我開始懂得愛的時候,他選擇松開了我的手,而劃過我手間握不住,那就永遠不會成為永恒,我承認他是特別的,只是因為我放了太多的時間在他的身上而已!”
看著那個笑容中泛濫著懶散,而眸子中卻清明到裝不進任何東西的女子,眉間微微的皺起,帶著說不出口的神色看著她開口:“也許不曾愛過,但是一個軒轅離卻讓你選擇了只相信自己!”
用著只有自己可以聽見的聲音嘆息著,看著那個眼神溫柔卻是再也無法將人放到心中的女子,卻是淡淡的感傷。
曾經的云皖西驚才絕艷,卻仍然可以看到屬于人類的氣息,而如今的浮世,卻如九重天上的神佛,冷清無欲,無法撼動分毫。
“花精,妖怪,鬼!”有些錯愕的聽著這些詞語,再次的重復,帶著不可思議的神情看著坐在對面的男子。
而仿佛慢慢蘇醒過來的男子帶著接近于透明的妖媚懶懶說道:“祈王爺如果找不到本君要的人直接可以說,何必找這么多借口!”
有些痛恨的看著那個笑起來文雅而燦爛的青年,對于某人一天變換的臉色實在有些不習慣,咬牙切齒卻不得不開口,即使明明知道每一次都是激將法卻仍然會中計:“還有什么特征!”
而此刻換來裴修一愣,然后突然之間臉上的陰柔笑容燦爛,慢悠悠的說道:“如果我知道,我還用來找你嗎?”
“你到底要找什么?”不解的問道卻對于裴修眸子中的堅定有幾分的好奇,西陵少王,享譽整個大陸卻從來沒有人可以揭開這張神秘的面紗的男子,如今的神色,到底是為了什么?
“一個女人,一個身上有著蘭蕊香氣的女子!”慢慢的說完這幾句話,起身站立的男子靠在窗前,眼神卻是淡淡的掃過君莫離,那眼中無法的壓迫卻是將君莫離連拒絕也無法說出口。
而絲毫沒有被他所影響的男子卻是一臉溫柔的看著窗外,而眼神中卻是慢慢的閃過精光。
低聲的念道:“妖精嗎,本君從來沒見過,難道你還真能憑空消失!”
“參見皇貴妃!”當詔令一頒發,即使那個女子仍然住在冷宮,那又何妨,不日之后她就是昊冥的后,走過的宮人莫不是恭恭敬敬的看著那個女子然后行禮,皇宮,本就是一個冰冷而虛偽的地方,誰得失,誰失勢,每個人都是看在眼中,心中有數。
對于這個一身謎題卻可以在短短數月中經歷了封妃,打入冷宮,卻可以在多有的驚訝中封后的女子,每個人的心中不僅充滿了好奇,更多的是一種奉承的意味。
而只是淡淡的掃過身邊來來往往的人群,那樣犀利的目光,帶著一貫的冷靜和慵懶卻足以讓身邊經過的人側過頭去,無法直視那雙眼睛,仿佛什么都可以看到眼中,看盡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