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只是昂起了頭,略略的思考之后說道:“哥哥,如果是我云家一手輔佐的帝王那會不會一樣!”
看著小妹還天真的容顏,即使已經是名震天下的將領,可是骨子里的稚氣卻讓我有些淺笑,明明知道遲早有一天這雙眸子中也會慢慢的染上深沉,失去天真,可是我還是想在小妹的眼中多看到一點她此刻的樣子。
我扶著她的頭點點頭說到:“或許吧!”
自古功臣,一手輔佐帝王,如果成為妄臣自然是權傾朝野,但如果是忠臣,又有幾分會有好下場,良弓盡,飛鳥藏,狐死狗烹本來就是千古不變的定律。
當再次歸來的小妹回來的時候,而她身邊緊緊環繞的目光引起了我的注意,十皇子的目光已經不單單是曾經那個仰慕而眷戀的目光,中間已經夾雜了太多的感情,例如迷戀,貪求。
我低低的嘆了聲氣,一旦這樣的目光開始,人也會變化的,如果一直在黑暗中沒有明白光明的溫暖,就永遠不會想要握住光明,可是一旦體會到了光明的溫暖,又怎么會想回到冰冷的黑暗中。
那孩子纏著小妹,甚至已經到了只要我一靠近他的眼中也會露出警惕的目光,總是小心翼翼的盯著我和小妹,小妹或許聰明,可是對于親近的人,她一向少了防心,而對于十皇子,我心中已經隱隱泛著不安。
那個孩子會毀了小妹,可是每一次看到小妹寵溺的目光,我都猶豫不決,想要扼殺那個孩子的舉動總會止住,了是每一次看到那孩子對著小妹的眼中露出的獨占,我就知道遲早會有一天,他會動手的。
從十四歲到十七歲,三年的時間,物換星移,可以改變的何止是人心,小妹越發的清麗無雙,那隱隱之間沉思的樣子到有了幾分的成熟意味,可是只有在私下的時候可以看到她撒嬌的樣子。云皖西,三個字,觀瀾的朝陽郡主名震天下,而我已經是二十七歲了,父王和母后是一對開明的父母,雖然擔心著我的終身,卻從來沒有誰開口提過,而母后總是用著擔心的目光看著我,自我十七歲開始,我拒絕了無數提親的人,無論是左相艷冠群芳的女兒還是德王爺才貌雙全的女兒。
在我歲數而言,別人早該是膝下承歡,而我,卻仍然孤單一人,小妹手握觀瀾十萬軍權,而我,名義上的監察御史,沒有人知道為什么我選擇了刑部,因為只有這個位置可以將朝野上下所有的一舉一動握在手中,這滿朝文武,無論是看似清明屋中金銀無數的中丞副大人,還是一臉正氣卻喜歡煙花問柳的成大學士,他們每一個的弱點我都清楚的知道。
因為遲早有一天小妹會用的上,我的孤身給了滿朝文武飯后茶余的題材,很長一段時間府中的下人看我的眼光總是有些怪異,而母后看我既然也是欲言又止,甚至連小妹也是一臉的慎重的跑到我的身前握住我的手說到:“哥哥,即使所有的人都反對你,我也會支持你的!”
弄得我一頭的霧水,直到因為貪污而查出的羅大人送上幾個年紀輕輕的少年那刻,我終于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我攔住小妹的去路問道是誰傳出的留言,小妹反倒一臉驚訝的看著我說到:“哥哥,你又不喜歡女子,難道不是喜歡男子!”我有些無奈的揉著小妹的發絲,對于這個想法特意的小妹有些無奈。
我不娶親是因為我擔心這個小我十歲的女子,她的一生原本就坎坷,我想盡量用生命中的時間為她多做一點事情,我唯一的小妹,那幼小的身子卷曲的樣子,無論是哭泣還是笑著的樣子,是讓我感覺到存在的意義,因為只有她會調皮的拉著我手,也只有她無論我如何的冷淡卻仍然堅持不懈的看著我,我的心太冷了,我不明白心痛,心傷的感覺,而這樣的小妹是讓我覺得自己還活著的唯一憑證。
再次的看到十皇子,我在心中微微的皺起眉頭,那個孩子的臉上的笑容一如三年前的單純,可是眸子中已經染上了黑暗的顏色,怎樣的笑容也無法掩飾,只有小妹仍然會覺得那個少年是需要她的孩子。
當我走過那孩子的身邊的時候他輕輕的在我的耳邊說道:“云世子,你說本殿現在有能力一爭天下嗎?”
那雙眼睛中我看不到半點的野心,卻看到了強烈的欲望,我慢慢的轉身再次打量著已經成長的少年問道:“為了什么?”
“她,這個理由夠不夠?”他的眸光看向一旁的正和宮女玩鬧的小妹,那眸子中的溫柔和柔情讓我有些愕然,我沒有料到這孩子既然對小妹放了如此的感情。
我不想否認他三年的成長,明明知道他會傷害小妹,看著那雙帶著渴求和哀傷的眸子我仍然點點頭,人的決定往往在一瞬間,多年前,我想毀了他,多年后卻選擇了相信他,而他,去世辜負了我所有的信任。
他傷害了小妹,那日的他盯著我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軒轅離一生絕對不會傷害云皖西半點,會一生的愛著她,守護著她!”
他的確愛著小妹,可是他的愛情過于的濃烈,而愛情超過了界限就已經成為了罪。
很多年后再次看到他,我仍然無法恨著這個孩子,從小沒有得到過愛的孩子,他根本不懂的怎樣的愛人,而他選擇了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