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宅。
暖暖的陽光照射著整個世界,將本就漂亮猶如小宮殿的裴宅籠罩在金黃之中,三三兩兩的狗仔們,各自躲在某個角落里,等待著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裴氏新聞。
畢竟,昨日那場丑聞一上頭條,瞬間引發(fā)了他們荷包厚實度質(zhì)的飛躍,老板甚至發(fā)話,若是能繼續(xù)拿到裴氏的最新消息,必將升職再加薪!
為了這個可觀的理想,狗仔們,很敬業(yè)!
裴嬌窩在臥室里,此刻卻神色嚴肅的在進行股票的大肆購買,一雙貓眼格外的認真,就連動作都極其精準。
早前在知曉訂婚宴會有陰謀的時候,裴嬌就隱隱猜測到幕后人恐怕不僅僅想破壞訂婚宴,更是想要借此重創(chuàng)裴氏,是以便翻出自己十幾萬的存款,又厚著臉皮向爺爺討了二十萬的支票,而向來關(guān)注自己的哥哥更是主動貢獻了十萬的現(xiàn)金存款,再加上父親和母親因為訂婚而意思意思的各給了將近十萬的禮金,好歹算是準備出了五十萬的可流動資金來。
而今日,裴氏丑聞一暴,股價果然大跌!
裴嬌端坐在電腦旁,雙目閃閃,手指飛快,心頭只有一個念頭:收購裴氏股票!
趁著大跌之勢,收購自家股票,不僅僅能以此預(yù)防股票外流,畢竟自家人占有的股票比例也不足百分之五十,更何況,以后有了這些東西,很可能成為自己的保命招。
裴老爺子坐在客廳里,手里赫然拿著一張時報,報紙的頭條正是《拍案而起:裴氏嬌嬌女的憤怒》,上面寶貝孫女的拍案而起得靚照,甚為閃人雙目,是以,裴老爺子很想笑。
嬌嬌長大了,就算憤怒,就算不高興,也懂得迂回,也懂得講究策略了,瞧!這一招挖坑埋對手的方式可真不錯,更不錯的是,適時亮出自己觀點:不同意,然后找準時機,閃開媒體……
唉!寶貝長大了——
不過,裴老爺子欣慰想笑的同時,更想怒吼,裴清天這個不孝兒子,這個不合格的老子,腦袋莫不是豬腦子?真是白白長了一雙眼睛,整個記者會風(fēng)向都那般了,反而像是賭氣般,咬死了裴艾是愛情結(jié)晶,鐵了心似的說什么這一輩子就這么一個好女兒……
一個小三,來路不明的女兒,竟然,竟然都想讓她爬到嬌嬌的頭上去,這個,這個孽子!
粗喘的呼吸,起伏的胸口,裴老爺子覺得頭越發(fā)疼了,本就升騰的怒火在疼痛中愈發(fā)壓抑不住,抓著報紙的手使勁擰緊,好似想要……
“爺爺,爺爺,你怎么了?”裴琛一進門就見著裴老爺子一副發(fā)病的模樣,趕忙上前,側(cè)身抱住裴老爺子下滑的身體,急急喚道。
遲了一步進門的人,一身黑色的休閑裝,修長的身形,碎碎短發(fā),帶著一個超大號的墨鏡,露出殷紅如櫻的唇,光潔如玉的下巴,快步上前,簡單的看了看裴老爺子的情形,紅唇微啟道:“老爺子怕是犯病了?!?/p>
“犯???”
“對,有降壓藥么?”
在房間里剛剛完成一筆交易的裴嬌來不及核實,就直接沖了出來,鞋子都沒來得及穿,三步并兩步?jīng)_下樓梯,看著裴老爺子,心頭猛地一跳,整個人不受控制的一個倒退,撞在樓梯上,臉色蒼白,目光微懼,“爺爺,爺爺這是怎么了?”
“嬌嬌,快去把爺爺?shù)慕祲核幠眠^來?!?/p>
“藥,藥,好,好,我,我馬上去?!迸釈砂字?,一雙貓眼睜大老大,卻是一步三回頭的老往樓梯上撞,像個沒頭蒼蠅。
“藥來了,小少爺,小小姐,藥,這是老爺?shù)乃帯!北緛碓趶N房忙碌的馮媽已經(jīng)拿藥奔了過來,面色帶著幾分擔(dān)憂。
裴琛接過藥瓶,就著旁邊水杯還有水,就準備給裴老爺子用藥。
“裴琛,等等?!蓖蝗辉亻_口,下巴微微繃緊。
“元……你……”
元秦伸手拿過裴琛手中的降壓藥,擱在鼻尖微微嗅了嗅,然后下巴繃得越發(fā)緊了,側(cè)頭看了眼裴老爺子已經(jīng)渾身無力暈眩在裴琛懷里的模樣,頓了頓,卻是開口道:“先用藥,然后馬上送醫(yī)院。”
“送醫(yī)院?”裴嬌幾乎張了張嘴,喃喃的突出三個字,整個人好似受了劇烈打擊,控制不住的顫抖。
“嬌嬌,你怎么了?馮媽,你,你照顧一下嬌嬌,我這邊馬上送爺爺……”
“不,不,我,哥哥,我要去,我要去見爺爺,我,我要見爺爺——”裴嬌反射性的驚呼,眼淚猶如開閘的洪流,猛地沖出眼眶。
爺爺,爺爺?shù)牟?,怎么,怎么提前了?/p>
怎么會,怎么會?
鎮(zhèn)定,鎮(zhèn)定!
不,不,爺爺,嬌嬌不要爺爺離開——
——
夜。
濃重的夜幕,將M市籠罩起來,光怪陸離的各色燈光,卻又將整個城市打點裝扮出神秘的色彩。
明日醫(yī)院。
裴老爺子醒了好一會,卻被寶貝孫女兒圈禁在床上,很是不滿,忍無可忍,終于撅著嘴,跟個冬天遭霜打的白菜一般,靠在病床上,看著臉色蒼白的的寶貝孫女,雖說心頭軟成了水,卻還是不樂意的申訴道:“嬌嬌,爺爺以后知道好好休息好不好,爺爺回家好不好?爺爺想回家……”
“不行!”裴嬌聲音帶了點啞,面色雖泛著點不正常的紅,然而卻咬字極其重。
只是微垂的眉目間卻帶著幾分狠辣,貓眼中寒光爍爍若冰刀。
慢性毒!
今日若非是元秦陰差陽錯的來了裴宅,又恰好碰見爺爺發(fā)病,見了爺爺慣常服用的降壓藥,否則爺爺這一世豈不是一樣要不明不白的離開?
究竟是誰,竟然在給爺爺?shù)慕祲核幚锩嬖黾恿寺远?!?jù)說還是國外最新的慢性毒菌,這么說來,上輩子,爺爺其實根本是死于慢性毒,為什么所有人都告訴她,爺爺是被她氣死的,甚至連爺爺最后一面,她都背著一個氣死爺爺?shù)拿^,連爺爺?shù)脑岫Y都沒機會參加?
這樣想來,那當(dāng)年哥哥的車禍,哥哥的車禍,是不是,也不是一件簡單的醉酒駕駛?
想此,裴嬌咬緊了牙,眉眼間戾氣橫生,一點點握緊了雙手,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誰想要傷害爺爺,誰想要傷害哥哥,她就要和誰拼命!
要他死!
要他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