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做賊心虛,簡單嚇了一跳,她趕緊收回目光,滿眼悻然地說:“我一直在想,你整天擺個少爺的譜,嫌棄這個,嫌棄那個的,女朋友會找個什么樣子的,以前看到杜小芬,還覺得不錯,可今天這個,我真有點懷疑你的眼光了。”
“哦?”他也滿眼興味地從后視鏡里掃了她一眼,“你倒是說說看。”
“你一定沒看過小說吧?就她那樣的作派,比小說里寫的還夸張,根本就是個俗不可耐的小白女。就她這樣的,在小說里都是反面角色的,懂不懂?”
他笑,兩排潔白的牙齒整齊的仿佛磚砌的一般:“我倒是覺得她這樣的挺好。簡單,你有沒有聽過這么一句話,吃不到的葡萄都是酸的,我是否可以認為是你在吃醋?”
她吃醋?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荒天下之大謬!他也太自我良好了吧?
簡單心里忿忿地想著,直接就脫口而出:“你故意帶著她來接我,目的就是想刺激我一下,看看我有什么反應,我還覺得是你先愛上我了呢!”
她鼓著腮幫子,一副氣呼呼的樣子,看的薛瀾肖暗自好笑。他已經許久沒有見過她這副表情了,雖然她經常和他作對,甚至是劍拔弩張,但臉上卻不曾有過這樣的俏皮。
他不再吭聲,只是用中指和食指夾著煙,把弄著方向盤,朝別墅的方向開。
到了家里,她跳下車直接上樓,薛瀾肖也下了車,砰地一聲關上車門,緊跟其后。她加快腳步,他也大步流星,她故意停下,他就直接走到她的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厚顏無恥地笑。
她拿他沒辦法,只好狠狠地瞪他一眼,轉身跑進屋里去。
洗澡的時候,她忽然就想起小蘭下車時甩給她的那句話。來日方長,她還想怎么樣?以她的段位,頂多是像那些狗血小說里寫的那樣,故意在她面前和薛瀾肖玩點親密舉動,或者是弄個什么匿名電話,對她又有什么影響?反正她對薛瀾肖不感冒,她就算和薛瀾肖玩出花來,也不關她什么事啊。
她和薛瀾肖早晚是要離婚的。
她知道今天和薛瀾肖說的那些話多少有些酸葡萄的嫌疑,但她也是出于好意,畢竟在沒結婚以前,在秦天沒有死以前,或者更早的時候,她們還是無話不談的朋友,畢竟在她和簡凡最困難的時候,他出手幫助過她。
但是,她的關心似乎有點多余,再加上剛才那個氣氛不太對,說什么都像是在吃醋。
花灑里的水一注注地噴在她的頭頂,順著發絲往下流,泡沫也隨著水流一團一團地往下滑。簡單揉著頭發,心里一陣陣懊惱:早知道被他這樣誤會和嘲笑,她才不會多那個嘴。
洗完澡,她關掉花灑,裹著浴巾站到鏡子前去抹精華,就聽見一陣敲門聲之后,傳來管家的聲音:“少夫人,吃飯了。”
“哦,知道了,馬上就來。”
她加快速度,然后穿好衣服下樓。薛瀾肖已經換了一身隨性的衣服坐在餐桌前看報紙了。
“這次瀾肖做的很好,不過還欠了些火候。”季婉楓搶過薛瀾肖手里的報紙,一本正經地說,“昨天那場慈善晚會,你應該去捐個幾百萬的。”
薛瀾肖說:“那個沒什么意義,不管捐多少,真正到窮人手里的能有百分之三十就不錯了,倒不如直接捐給孤兒院。再說,為了徹底擊退謠言,我必須得繼續裝出一副騷包的德性,所以我打算過幾天帶小單買幾件珠寶。”
“這倒也是個主意。”季婉楓點點頭,掃了簡單一眼,忽然話鋒一轉,“等這件事平息了,你們倆也該考慮要個孩子了吧?你看看報紙上的娛樂版,整天就是這個明星急欲求子,那個明星求子不成拜佛許愿的,你們倆就真的一點都不著急?”
簡單神色微變,求救一般地看向薛瀾肖。薛瀾肖皺了皺眉,不耐煩地抱怨:“媽,您就不能說點別的?這孩子是你催就能催出來的嗎?”
“我不催,你就不上心。你已經不小了,再不生孩子,還想拖到什么?”
“媽,我自有分寸,我保證,明年一定讓您抱孫子,成不成?”
聽他這么說,季婉楓總算是閉上了嘴,不再提此事。
簡單戰戰驚驚地吃完飯,上樓的時候刻意走的慢了些,專門在樓道里等薛瀾肖。薛瀾肖不緩不急地上樓,看見簡單在等他,便把身子一歪,靠在墻上,問:“又有什么事?”
“我們可是假結婚,根本不可能發生什么事,你怎么能那么篤定地跟媽打包票說明年就生孩子?”她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臉色微凜,“你是想反悔?”
薛瀾肖目光莫測地看著她,笑著說:“瞧把你嚇的!我不過是隨便敷衍幾句罷了。再說,想給我生孩子的人多了去了,我又沒說非得找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