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躲在窗簾的后面,就那樣望著樓下的車子,發(fā)現(xiàn)它許久沒有動,薛瀾肖也并沒有從車上走下來。反倒是她看的有些發(fā)困,索性就回到床上去睡覺。
在醫(yī)院里住了幾天之后,薛瀾肖果然就叫了阿姨來幫她收拾東西。阿姨是他新雇的,姓周,四十來歲,長頭發(fā)攏成一個老式的發(fā)髻,說話還稍稍帶點口音,但整個人看上去很樸實,也不太會說話,因為是第一次見她,還有些微微的羞怯。
簡單很喜歡她,于是她在前面收拾,她就在后面幫襯,結(jié)果她嚇的不輕,臉都白了,揮著一雙手,語無倫次地說:“夫人,您別動手,不然先生會炒掉我的?!?/p>
“不會,不會的!他才不管這些,再說這是我自己愿意做的,你怕什么?”
“夫人,您還是別為難我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工作的,您知道像我這樣文化低的農(nóng)村人找個工作不容易……”
簡單看她一副快哭的表情,只得無奈地放手:“好吧,好吧,你收拾吧?!?/p>
阿姨的臉色這才好了一些。
阿姨在一邊忙忙碌碌,簡單就只好坐到一邊去,實在無聊了,便拿出手機來,打算給瀾芝打電話,結(jié)果剛按了兩個數(shù)字,病房的門就開了,于嶺飛握著幾張單據(jù)進來,說:“夫人,薛總吩咐,如果您收拾好了就送您去新宅。”
“今天?”簡單吃了一驚。
“對,今天。”
“不用這么急吧?我還沒來得及跟媽道別,再說,我還有很多東西沒拿?!?/p>
于嶺飛無動于衷:“新宅那邊,總裁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所有的東西都是新的,您搬過去一應(yīng)俱全。”
“可是,我找瀾芝有事說?!?/p>
“薛總特意交待了,有事您可以打電話,今天務(wù)必要去新宅。”
這叫什么?軟禁?她又沒做什么事,憑什么要把她和薛家的人隔離?
簡單心里極不痛快,特別是于嶺飛一副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更是讓她氣悶,分明是赤果果的威脅啊。
可她能怎么辦,手無寸鐵,打也打不過,事先沒有準備,跑也跑不了,糾結(jié)了半天,最后也只能乖乖地上了車,任他把她送到新宅去。
到了新宅,阿姨率先下了車,把東西往客廳里一放,就跑上樓去放洗澡水。簡單說自己洗過了,她偏不肯,說是在醫(yī)院里有晦氣,回家來哪怕泡一泡也是好的。
簡單拗不過她,于是坐在浴缸里給瀾芝打電話。
“喂,嫂子?”
簡單聽瀾芝一副謹小慎微的語氣,微微一怔:“你又怎么了?”
“不是我,是你!媽正發(fā)脾氣呢!”
簡單聽的一頭霧水:“我?我怎么了?”
瀾芝說:“前天我哥回來說要搬出去住,媽沒答應(yīng),昨天我哥又提起這件事,執(zhí)意要帶著你搬出去,說連房子都找好了,今天就接你出院。媽以為她不點頭我哥就不敢擅自作主,結(jié)果今天給醫(yī)院打電話,知道你真的出院了,氣的不輕,直鬧頭疼。你也知道,我哥一直是順著我媽的,除了和你結(jié)婚那一次之外,就是這一回,所以我媽一直以為是你的意思,說要找你好好談?wù)勀?!?/p>
簡單心里一沉,忽然就想起某個時刻,季婉楓明里暗里地提醒她生孩子的事。她不是不知道季婉楓的厲害,真要是坐下來談話,恐怕她會丟盔御甲,最后連骨渣都不剩。
都怪薛瀾肖,好好的要搬什么家,現(xiàn)在她就是長了一萬張嘴都解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