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發現,她就不能做一點點錯事,哪怕是一星一點,一絲一毫,也總會在一瞬間被人撞破。就像現在一樣,薛瀾肖的身后站著一群人,男男女女,做派十足,非富即貴。他們的胸口上都掛著一張制作精良的參觀牌,很明顯,他是聽說當地舉辦古樂器展覽,特意帶著客戶來參觀的。
其實就這么一個公事化的作為,就能讓他逮到她。
“薛總,客人的用餐都安排好了,一會兒參觀結束后就……”杜小芬拿著電話跑過來,忽然意識到現場的氣氛不太對勁,突然就閉了嘴,再順著薛瀾肖的目光看過去,嘴角一抽,眉頭微微跳了幾下,立即換了一副“有些無奈,卻又不得不接受事實”的表情,“原來夫人和小姐也在。”
瀾芝幾乎嚇破了膽,站在原動一動不動。假如是她們倆個人倒還好些,只是身后還跟著杜宇晟,她甚至能夠想象的出,這一次薛瀾肖又會發多大的脾氣,然后又要關她十天半月。
簡單努力讓自己變的從容,客氣地同杜小芬點了點頭,說:“我帶瀾芝來看古樂器展。”
她這句話似乎是在同杜小芬說,但其實是向薛瀾肖交待。薛瀾肖雖然目光不善,卻并沒有當眾發怒,只是吩咐杜小芬說:“告訴酒店,再加兩個位置。”
杜小芬臉色微微一凜:“薛總,這樣不好吧?”
薛瀾肖不置可否,忽然就拉著簡單和瀾芝的手去向身后的一群人做介紹:“各位,這位是我的太太簡單,旁邊的這個是我妹妹瀾芝。上次陸夫人還說想見見她,您瞧,今天她就來了?”
那位陸夫人已是中年,舉止優雅,看見簡單之后眼里一亮:“薛太太果然是秀外慧中,怪不得薛總那么寶貝呢!”
她這樣一說,所有人的目光都紛紛從展品上收回來,繼而落在簡單的身上。其實,簡單也跟著薛瀾肖出席過一些大型的活動,早就習慣了被別人這樣品頭論足,但這樣曖昧十足的言語還是第一聽,忽然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瞟瞟薛瀾肖,結果他正滿眼嘲諷地看著她,似乎是在說:演的不錯。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是什么表情,反正只有她自己知道,不管她剛剛的反應是什么,十之八九是真實體現,但在薛瀾肖的眼里就是在演戲。
既然是演戲,要不就演的逼真一點?簡單斜眼掃了掃站在一旁的杜小芬,忽然就興起一個邪惡的念頭,于是伸手跨上薛瀾肖的胳膊,似嗔似怒地撒嬌:“他才沒拿我當什么寶貝呢,他是嫌棄我呢!”
“這話怎么說?”
“您想啊,這個古樂器展覽,我一直就想來看,央求了好幾回,他都不肯帶著我來,結果他自己卻帶著大家來參觀。您給評評理,他不是嫌棄我是什么?”
陸夫人笑眉飛色舞:“怎么會?薛總這個人體貼周到,這年頭,像薛總這樣的男人打著燈籠都難找,你們夫妻倆這么恩愛融洽,多少人看了都羨慕呢。”
簡單假裝吃驚:“呀,陸夫人,您可猜的太準了。我認識他的時候,剛巧就打著一盞燈籠呢!”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附合陸夫人的話隨口這么一說,于是哄地一聲,都笑了起來。
“薛夫人真幽默。不過,像薛總這樣的男人,的確是很少見了。”
又有一個人附和:“就是啊,也就是因為這一點,我們家老張就愿意跟薛總搞合作,他總說,有名氣地位的男人,如果能把心思都花在事業上那才叫成熟可靠!”
看起來,這些客戶對薛瀾肖的評價頗高,如果他們知道,他玩盡手腕這么要挾她,一定不會肯跟他合作的吧?
杜小芬一直沒有動,最后見薛瀾肖始終是態度堅決,只好將打電話叫酒店的人臨時加兩個座位。瀾芝見她一副悻然的模樣,覺得十分痛快,之前陰郁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