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寒冷，上課出勤率也隨溫度漸漸下滑。倒霉的是，林果班的課程又集中在上午。每天早上宿舍里咬牙切齒地上演睡覺與上課的爭奪戰，毫無疑問，睡覺獲勝。

“今天有主修課，起床！”林果又開始每天早上的吊嗓子運動。宿舍里悄無聲息，呼吸平穩，睡得跟深夜一樣。林果聳聳肩表示沒有無可奈何。

嚴瑾拒絕使用暴力，只是低聲說：“高等代數與解析幾何，貌似今天劃重點。”

床上兩人一躍而起，哆嗦地跳下床，翻找自己的課本，一人丟了一本，急忙奔回床上，異口同聲：“記得幫我劃重點！”又舒服地睡了過去。

能讓她們開口說話已經不容易，反正這節課老師從來不點名。一人負責一個，OK的。

走在校園里，林果絕對搶眼。手套，帽子，圍巾，她可不是為了造型，全是實打實地保暖，瘦小的身軀在武裝下胖出了一圈。她不在乎，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走向教室的路上，林果縮著脖子，打著冷戰，斷斷續續地說：“好冷，好冷……”

梁瑞沒有課，于是習慣早起的他決定陪林果一起上課，主要是監督林果。

“冷？”抓緊林果的手塞進他的兜里。

“我其實不冷，也不是，主要是我看著她們，覺得冷。”林果凍得舌頭打結了。

校園里的女生們，短褲或短裙，長靴，長外套，標準打扮。區分她們是否去上課，就只能她們是否手捧課本。

婀娜地從梁瑞身邊經過，拋下數個媚眼，林果更冷了，只恨自己的眼睛飛不出冰刀，戳死她們。

梁瑞輕輕用手拍拍剛蹭過的肩膀，認真地捂著林果的爪子。

“以后對生孩子不好。”

梁瑞思考的角度真……林果她還有想到這么遠。

沒有任何懸念，更夸張地是，沒來上課的人數竟然超過了來上課的。

林果義憤填膺地說：“太過分了，都不來上課。”她的音量當然是屬于自言自語型的。

梁瑞對她刮目相看，贊許地看向她。

林果繼續說：“早知道，我也不來了。”梁瑞見怪不怪，丟了一個眼神給她，牽著她坐在了教室最后排。

林果小時候沒少干過壞事，她誰都不怕，偏僻就怕老師，誰的話都可以不聽，老師的話不行。今天幫宿舍里作假，她心里很緊張，尤其是看到老師拿著點名冊走進教室起。

這門課的老師是個上了年紀的女老師，厚厚的鏡片下埋藏著洞察心靈的眼睛，這是林果內心想象。女老師不喜歡點名，但也會心血來潮，就像今天。

“我來抽點名，不在的同學，沒關系。在的同學回去轉達一聲，我的這門課危險了。”老虎不發威當是貓咪了。

林果更緊張了。想要捏梁瑞的手，卻礙于手套的關系。她不畏嚴寒，脫下手套，捏住了梁瑞的手。如果老師眼神厲害的，林果這表現絕對是不打自招。

抽點名沒抽著。林果終于松了口氣，能夠安心上課了。

事實證明，梁瑞坐在身邊，林果很難安心。聽老師讀課本沒有看帥哥有意思。

一心二用，一邊迅速地在書上劃著重點，一邊跟梁瑞傳紙條，不亦樂乎。林果把自己看的腦筋急轉彎都寫上了。

“進浴室洗澡時，要先脫衣服還是褲子？”

“先關門！”梁瑞看了一眼，就寫出了答案。不過后面補充，“我都是先脫衣服……”

色狼！林果接過紙條，繼續問。

“什么情況一山可容二虎？”這可是林果的壓箱寶。

“一男一女”

老虎還有男女？林果對梁瑞這高智商的人汗顏了。

林果玩在了興頭上，梁瑞挑戰了她的冷笑話。

林果絞盡腦汁，想出了一個絕殺的。這個再不勝她就去使。

“一個餃子餡在路上走，走著走著突然說了一句話，請問說了什么？”

梁瑞接過紙條，眉頭緊鎖，很久沒有動筆。

林果搶過紙條，畫了一個大大的YE，她就知道這道題絕殺。正經的梁瑞不可能會看冷笑話的啦。

掩藏不住得意的模樣。梁瑞忽然摟著她靠近自己，冰冷的耳朵受到外來的刺激，非常敏感。

“你已經被我包了！”曖昧地朝著耳朵呼了一口氣。幸好他們坐著偏，幸好教室沒什么人，不然……林果又慘敗了。

梁瑞的小調戲得逞，換做他在笑，含蓄地笑，正人君子地笑。

“讓我去使！”

老天真地聽見了林果的呼喚。

“林果”女老師照著點名冊抽學生起來回答問題。

林果就怨她媽，取得她這名，老師就愛點，有什么問題都是她來。原來她準備好，不擔心，可今天一時得意忘形，不知道老師講到哪了，怎么答。平時禱告半天沒有成果，今天隨口一提，就兌現，不帶老天這樣辦事的。

沉默……

嚴瑾是想幫忙，可距離實在太遠，無線電傳輸？

梁瑞側過身，在林果書上標下解題步驟。

老師笑著說：“同學可不帶飛答案的。”

“他們不是同學？”男生們起哄。

“恩？”

“他是她的男朋友，她是他的女朋友。”同學盡責地解釋地很清楚。

老師笑著開明地說：“男朋友？這可以幫。”

教室哄堂大笑。

林果紅著臉，接受了。

她就不明白了，明明梁瑞書都沒有，也沒有聽，怎么知道答案？

梁瑞看出了她的心思，慢條斯理地說：“我隨便聽聽的。”

“啊啊啊啊啊！讓我去使吧！”林果剛在內心吶喊完，連忙鞠躬禱告：“老天，剛剛我是開玩笑的，其實我是想中500萬！”

梁瑞攔住了林果的喋喋不休的愿望，說：“老天已經把我給你了，500萬這種無禮的要求就不要再提了。不過你可以像我禱告，我會滿足你。”

冷酷的梁瑞說起情話來還真讓人吃不消。

“算了吧！”

“以后，你將會有無數個500萬，記得接穩了！”

“切！”

“我拿出來給你。”梁瑞掏出銀行卡，扔在桌上。林果分不清真假，梁瑞真有500萬？

“現在沒有，但以后這張卡里一定會有！”林果揉搓著帶有梁瑞體溫的銀行卡，說：“我相信，500萬會有的。但你能給我個圣誕驚喜嗎？這是我目前小小的愿望。”林果又睜大了眼睛，撲閃撲閃。

“好！”梁瑞鄭重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