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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莫離天下之鴛鴦賦

第七回桃花劫

風暖仙源里,春和水國中。

流鶯應見落,舞蝶未知空。

傳說桃花樹下桃花劫,應劫之人糾纏難休,思陽第一次芳心暗許,便在桃樹枝上。慕容諒更確定自己心意,也是在望天亭觀賞桃樹之時。桃花下的相遇,別離,原來都是真的。

十天路程,西南一島,太過偏遠,也并非都是陸上飛奔,也包括了水上急行。緊趕慢趕,趕在了第十天早上了來到了不落島岸口。

放眼望去,一片桃林,開的嬌艷欲滴,宛若春紅。

“公子?你還是小心些,這島上奇門暗術,傷人于無形。老身只能載你到這了。”船家好心提醒,慕容諒答謝之后便劃船遠去了。

遠處碧海藍天,這個不落島應該是仙人住的,可以說是鳥語花香,彩蝶翩舞。可對于為取桃花而來的諒來說,美景無關緊要。桃林入口處立了一塊石碑,上面鐫刻了兩句話,欲入桃林,卸下刀劍。

慕容諒一身墨蘭白底曲裾,是月思陽親手縫制,他再看看長生劍。心中不安。放下你嗎?那么誰來陪伴我呢?沒有思陽的我是那么的孤獨,所以思陽絕對不可以死。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取到桃花。

“大哥哥,也是來取桃花的嗎?”一個盤發彩衣的女子從桃林走出來,細葉眉,一雙鳳目,烏黑誘人。大概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大哥哥,快放下你的劍,流鶯帶你去取仙桃花。”溫柔軟語,滿面天真。

慕容諒輕輕放下長生劍,踏入了桃林,為了思陽,再大的險也值得一冒。

女孩子一驚,這個人好不奇怪,其他的劍客都視劍如命,他卻棄之如蔽履。安心地踏入桃林,全不懷疑,難道他不怕嗎?

躊躇之時,慕容諒,已經伸手向最近的一棵桃樹。

“大哥哥,別動!”她的話蠱惑著他一般,他真的不能動了,“這花上有毒,沾了即死,救人不能用這些。”一份溫柔一份擔憂。慕容諒才意識到,若不是她的蠱惑,自己已經中毒身亡,還如何去救思陽呢?

慕容諒,冷靜下來,跟上流鶯往那桃林深處步去。一盞茶的時辰,看到了一座木屋,從地面架起,閣樓兩層,華麗非常。他開始心急,他能等,思陽卻不能。

“流鶯,在下慕容諒,曾經在不落岸口與劍圣切磋過,如今前來是真的救人心切,取了桃花便要以命往回去的,求姑娘成全。”

劍圣,我父親,丟下我離開這里的人,曾經就在岸口?卻不來見我?是虧欠我的吧?流鶯這樣想著,看看眼前的男人,英姿颯爽,氣度非凡,怎么看也不像壞人。

“大哥哥,先進屋吧,要等到明天才能凈化這些有毒的桃花。”流鶯帶著他進了去,房子里空蕩蕩的,只有簡單的桌椅板凳,“大哥哥先坐我去為明日地凈化做下準備。”

她準備離開,卻又停下,因為好奇:“大哥哥,是很重要的人嗎?要救,所以連自己的配劍也輕易拋棄。不是很危險嗎?”如此心疼,朗朗男兒,在桃花之下的憂傷……她好像突然明白,何為愛。

“流鶯,為大哥哥略備水酒,今晚就在這兒委屈一下吧!”她微笑相對卻是愁容隱于心。他,看不出來。

慕容諒的愁豈是流鶯可比?礙于必須等到明日才能取得桃花,安坐于此,心早去了千里之外。

“流鶯姑娘,你真的是女媧后人嗎?”慕容諒閑來之語,刺到了流鶯的痛處,女媧族難得人知的秘密。

不過是祖祖輩輩的人蛇相戀,才讓族人世代相傳的……“你們怎么都想知道,難道你們都是來尋神跡的嗎?”有些氣憤,她站向窗子不再解釋。

“聽姑娘的意思,還有人來要過仙桃花?”慕容諒心下生疑,除了聚義軒還有誰知道思陽病重來取桃花呢?

“諾!這是他們的暗器,真是狠毒,還好有桃林仙陣護佑,不然見不到你就……”流鶯看見他專心詢問便不再稚氣,細細說明情況,“就在昨個晚上,一個會陰陽術的女子同一名黑衣男子在岸口打起來了,招招致命步步緊逼。那男子見了我便想逃進來,死活是不放下武器的,最后兩個人都與我提了桃花的事情,說給誰由我來說。我道是誰也不行,結果暗器就發來了。”流鶯看諒盯著自己,有片刻遲疑,含羞低下頭去。

慕容諒看向這兩種暗器,一種黑色光澤,形態詭異類似的殺戮的,另一類也是金色蛇鏢,蜿蜒曲折,非婆邏門的不是!心下明白,他們奪藥引恐怕不是為了救人。

“大哥哥在想什么?不如喝些酒,給我講講你的故事?”

香醇濃厚的酒香四散,哪里是酒杯能存的住得,更因了那往日情愁歷歷在目,慕容諒卸下冷漠邊飲邊說。

“我小時候就常生病,虛寒之癥,連年來的冬季都是二師父運功幫我療養,她叫陸雪晴。”

“雪晴,真好聽大雪過后便是晴天。”流鶯認真端坐而聽,見他一杯飲下,馬上就為他斟上另杯,“所以你喜歡她?”慕容諒嚴重無奈諷刺,卻面無表情:“最多算是一種依賴,三歲記事起,告訴我身負重任的是她,臘月寒天傳我功夫幫我運功的也是她。年年月月歲歲朝朝,我以為這樣永久的相處是我所向往的,可她卻是失約了……”說到這,流鶯在他眸子里找到一份落寞,孤單的痛徹心扉。她不說,他繼續講:“那年七歲,臘月大雪皚皚,聚義軒一片冷清,我的虛寒癥發冷徹骨髓,她始終未曾出現,最后還是箴言智者救了我,她說,孩子,若你以后大了一定要遠離劍遠點,傷人傷己。”

流鶯奇怪,他的武器正是有名的鑄劍師的杰作,天下難求的珍品。疑惑重重:“那大哥哥為什么沒聽他的?危險的東西,所以方才你能輕易放下?”

幾杯烈酒入腸,他搖搖頭繼續傾訴:“因為二師父教我心法,大師傅傳我劍術,她們說,我為了劍而生,我在等一對絕世好劍名滿江湖。”

“是真的?不怕被傷害?”

他咳了幾聲,似乎是嗆道了:“我接受這樣的安排,問她,為什么今年失約。”

“她怎么說?”流鶯越來越覺得,他失落時因為她的失落為別人。

“她說,諒兒,他不記得我了,最愛我的他,不記得最愛他的我了……”慕容諒已經感覺視線模糊,“我,一個沒有資格的第三者,好像出現過。我只能去加重心中的責任感,不要愛只要冷漠。”

“大哥哥……”流鶯并不停下斟酒的速度,一杯一杯。

七分醉意,不甘心的憤怒,她勉強笑了笑:“后來,我遇見她,月思陽,一個堅強而我行我素的女孩,她身上充裕的生氣,給聚義軒帶來一份快樂。流云笑了,一直不茍言笑的千羽也幾次開心地樂出聲來。可是……”

他放下酒杯,阻止流鶯倒酒動作,整壺地搶了來灌:“那樣陽光的她,美麗溫柔天真活潑的思陽,全新相對的是是她七哥……”

流鶯看著爛醉的慕容諒,心中異樣,起身上前欲扶他進內休息,不想他竟然將自己擁進懷里。是完全醉了,看不清眼前是誰:“思陽,我會救你,別離開我……思陽,我會救你,別離開我……思陽,我喜歡你,不,我愛。你……”

然后旖旎絢麗滿室,沒入床幃不在話下。

“小女子龍欣榮,這是我七哥,叫龍欣陽,我們來這里拜師學藝,是素心國師新收下的弟子。”

“漫天桃花芳菲盡,輪回欲嫁前世人。如果,我是說如果思陽有來生,一定,要找到大師兄,還你今日,傾慕之情……”

頭很痛,做了很多夢,剛剛睜開眼睛,是流鶯的笑顏。他才恍然醒悟自己赤身裸體在一床竹席之上,蓋了大紅被子。

“這?”他驚訝,昨晚為什么竟讓沒有記憶呢?“我昨天都做了些什么?”

流鶯早已穿戴整齊,擺弄著手中的仙桃花:“慕容諒心里最愛的是誰?昨晚……先是思陽后是雪晴……可與你共度良宵的,是我!”

慕容諒心內一驚,自己居然做出這樣齷齪的事兒,還覺得神清氣爽了許多。

“你的虛寒癥昨天發了,是我救得。”他一臉不負責任,她還是希望他心里能有她一席之地,“這是你要的東西,慕容諒,等你辦完事兒,定要回來娶我!”

流鶯的語氣一點聽不驕縱,慕容諒也注意到了她稚氣未退的美顏:“對不起……流鶯……我……我你應該阻止我,打醒我。”

“那么你不會回來了是嗎?流鶯知道,昨晚自己只不過是別人”可慕容諒,你沒有與我相處過,怎么會知道你愛不愛我?

她背對他打開窗戶看著外面,她再不能像昨晚那樣叫他大哥哥,已經把身子給了他心一同也給了他。

慕容諒匆忙穿好衣服,收起桃花,跪在了流鶯面前,懺悔:“我知道,對不起,流鶯,我愛的不是你,我不奢望你的原諒,但我一心守候的人命懸死生,等我回去……”

“男兒膝下有黃金,何必跪我呢?罷了,你走吧,再也別回來了。”慕容諒看著眼前的女子,沒有苦痛好比結局早已注定,淡然,再不看他一眼再無一句話。

門開了,晨光灑進來,是另一個女媧族女子,身上特有的自然氣息,雙手將長生劍奉上:“公子,你快些離開吧!今后不落島不歡迎你的到來!”

慕容諒惦記著思陽,放下身上思陽秀的荷包:“我在此承諾,如若有事兒相求把這個送到聚義軒,慕容諒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將荷包放在桌子上,頭也不回地離開

她們同立窗前,看著慕容諒匆忙離去的背影,“舞蝶,流鶯到底是對是錯?”

流鶯應見落,舞蝶未知空。

最好的朋友,除了縱容怕是什么也無奈阻止的,任意妄為了以后,一切后果雙人同擔。舞蝶點點頭,心內早知,她一輩子不嫁,自己便需搭上這一輩子去守護。

“這是命,不是還有我陪著你。日后,不落島男子禁足,違者,殺!”

墨相離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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