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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莫離天下之鴛鴦賦

第二十二回大婚鴻門宴

經過上事之后,聚義軒的忠誠在慕容諒的沉著冷靜下被皇上認可,眾人更加受到器重,皇帝與小七密談之后,更加勤政還經常性教導欣重如何議事如何批閱奏折。漸漸遠去,那些后位被廢的日子,秋中最美的場景,楓葉飄落后,一過就是三個月。從夏末秋初,到秋末冬初,莫離與欣陽的婚事終于落定。大婚擇良辰在立冬這一日成婚。

思陽的婚期也因為慕容諒的忙碌一直一直后延,她忐忑不安地又散步至楓林,初冬雖然無雪,但寒風凜冽。她穿了鮮紅銀鼠綢緞小襖,內著繡花單邊大擺白裙,在悲涼肅靜的楓林中分外顯眼。她滿腦子是婚宴,轉年大家都大了,不好一處慶賀了,他們都在望天亭宿醉,只有她,悄悄地跑到這地方流眼淚,吹冷風。

“在下略備薄酒,不知月姑娘肯不肯賞臉,湖邊一聚呢?”是楓,那個清瘦的黑色背影再次出現在她的眼前,像夢,“哦?如此良辰如此景,姑娘眼淚為誰擔憂為誰流呢?”他不用轉身也知道,她哭得無聲無息痛的柔軟讓人心急。兩人僵立了一陣,還是楓轉過身去,一個神行抱住思陽往湖邊拂去,“你要我怎么辦呢?這樣傷心的你都不肯接受我的好意……我不是太失敗了?!”

思陽才有了笑意,抹去眼淚靜靜在他懷里任他詢問不答。“你不愛慕容諒?你為什么還要嫁他?這個世界婚姻就是你情我愿男歡女愛,沒有愛情的成親,是一場送葬儀式,不如你逃婚吧?”到了湖邊,有一小船,船上是一桌豐盛的菜肴,美酒銀壺,思陽依舊靜默。

他們上船坐下,楓竟然拿出一把簫來,竟然吹起一首熟悉非常的曲子,那邊是古時流傳來的叫做白雪,曲調忽高忽低,曲意忽明忽暗。思陽聽出他眼神中得挽留。

話再不肯多說,卻是一件,說來還是氣到了楓:“你不是說再入楓林,我們是敵人嗎?你不是幫著皇后給我下毒的嗎?”

楓停下吹奏,眼神悲寂:“皇后死了,殺戮是我的了,我就是殺戮的主人,做不做對,既有我來做主。那次說的都是鬼話,現在就現在,我們不是敵人,不能娶你,連知己朋友做不成嘛?”渴望,同時也為自己曾今的話而會后悔,他究竟是怎么樣呢,她也不會和他繼續如此,上一次他得決然離去著實讓思陽受傷,這次的道歉也屬于基本沒有誠意,她將彼此酒杯斟滿,站起來敬他。

“第一杯,思陽說個明白,很小的時候我早承諾過‘從今時下刻,天下再無龍欣榮,吾名月氏思陽。’也非常清楚自己身上的責任,女子終身只為聚義。”第一杯仰頭飲下,不剩一滴,楓愣住了終身只為聚義,她說的是身份,殺戮組織本反天下的,而她卻必須護天下他們身份地位懸殊,他們不可能。

說畢又斟滿第二杯給自己:“第二杯,人生在世重信,縱然天下人負我,我亦不負天下人。”思陽又是舉杯一飲,酒盞立時見底。這一杯說得是他們相見恨晚,先有了慕容諒再死重生之約,又如何與他逃去廝守終生,那便天地不容何來幸福可言?

第三杯,楓也舉起,第三杯他怎么不知,便搶先她的話:“第三杯、你、月思陽配不上我!”兩個人相互一笑共飲第三杯。

思陽心里說不出的滋味,心里明明是想跟欣陽一起的,但和慕容諒在一起安心,和楓一起開心。這些話對誰說呢?對莫離嗎?可是明日大婚,她今晚會有時間嗎?抱著這個想法,她辭別了楓悄悄地往丞相府去。

她也不見得多少開心,她看見莫離的時候,莫離正在書桌前抄錄一首詞‘鴛賦’。她看上去很落寞,不像新婚的喜悅。“七嫂。思陽來你了。”莫離沒有驚訝她請思陽進來,關上窗,兩個人坐在那里夜間閨話。

“你想七哥了?”莫離邊倒茶邊詢問。

思陽點了頭,復問:“七嫂明日就要出嫁了,思陽的賀禮也送過來,可看上去七嫂并不高興,還是和七哥吵架啦?”

果然兩個人半個夜晚下來,將互相的事情都說的一清二楚,心結解了一半,恍恍惚惚睡去了。

次日清晨,兩個人同時起來,已經弄得丞相府手忙腳亂,昨日莫離又應承了月思陽,由她扶入喜堂,所以很多事情都改了,比預計多花了半個時辰才準備好。蓋上喜帕,思陽扶著莫離的手,出去丞相府扶她上花轎,八人大轎,她雖心中依舊嫉妒著那轎子應該是她坐的但是微笑不下臉上。跟著浩浩蕩蕩的婚隊,一步一步向七王府去。

七王府張燈結彩,門庭若市,龍欣陽親自在門口迎接新娘,在外面更迫不及待。莫離成親不見三娘,是因為她在七王府方圓三里內布了陣,沒有她的引領無論是賓客還是武林高手都不能入內。同樣的,王府的人也出不來。這便是莫離設計的‘大婚鴻門宴’。

莫離坐在轎中,手里緊緊握著毒藥,成敗在今日了。七郎不忍心下手殺自己的父親和哥哥,更不敢貿然興兵再來討伐,所以莫離今日便要他們二人有來無回。

儀式沒有因為主角的各懷鬼胎而稍作延遲,很快莫離被扶進了喜堂,此次來赴宴的人都擠在喜堂里面。千羽慕容諒慕容流云,未央洛華,空靈國師素心國師箴言智者,連同花家兩兄弟,曲氏名劍山莊的人全來湊熱鬧。

“今天,我有幸倚老賣老在這兒做主婚人,希望大家祝福這對新人。”

這聲音?莫離立刻一頓,那是干娘,婆羅門現任門主,她因為多不放心還是到現場來了,看見自己的干女兒成親想必也是件幸福的事情。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進入洞房。”進入洞房?那她就沒有機會下毒了,沒有機會了。

正在欣陽要將莫離進入洞房的之時,月思陽忽然發了言:“慢著,今天七哥大喜,不玩個痛快怎么能往洞房里送。”慕容諒上來打圓場:“誒不能那么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呀!你不急欣陽急啊哈哈哈!”

欣陽回身看見了思陽哀怨的眼神,他突然覺得自己對不起她,便是她有再多要求也不能拒絕。便將莫離緩緩推至皇上和莫丞相那邊,自己回身過去和他們打成一片,一群人圍著敬酒掖菜,皇上和丞相也起身過去入座。

正在這時,莫離有了機會,將藥倒入了欣重和皇上的御用茶杯之中。

“放心吧!乖孩子,沒人看見,你可以回你的洞房了。”是母親的聲音,是啊蓋著蓋頭看不見周圍得情況,只能是趁亂,但要是有心人看過來,自己必然暴露無疑,好在有個干娘幫協著自己,行禮謝過,立刻被香茗帶回了房去。

莫離只需靜靜地等,那不過是慢性毒藥,就算毒發身亡也是回宮之后,她只需等,等到宴會結束。偏偏這個七王府不速之客還是不請自來了,莫離便聽得房梁上有聲音便問:“梁上的客人,下來喝杯喜酒再去不遲。”

一翻身從梁上跳下來的居然是楓,他昨日與思陽一別,還是不放心跟蹤思陽進了丞相府,以為有何陰謀,又恰巧剛才看見了莫離的行跡,剛才慌忙人多,跟到喜房里面才肯現身。“七王妃就不怕我是皇上的人?誰保的準后一去,咱們幾個不會被皇上收編讓龍欣重主事?”

“當然不會,那日你御醫模樣幫助思陽妹子的情景,我們都看在心里了。她幫我,你犯不著過來壞我的好事兒。”從容自然高貴,莫離沒有摘掉喜帕,她坐在床上,他坐在桌子旁邊。

“兩廂情愿的一場婚姻,應該是諸多美好,如何會變成一次陰謀交易,你說欣陽知道會不會傷心?”楓喝了口茶,繼續問,“難保我不會多嘴傳出去啊。”

莫離不害怕,反而嬌笑起來:“那我保證你有命進來,沒命出去。”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原來楓不過是來執行當初皇后留下的最后任務殺皇上,這一下借了莫離之手成了皇后的愿望有何不可?真是大婚鴻門宴,恰逢同計人。自然江湖豪杰多飲幾杯,楓獨自跟思陽去了。

墨相離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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