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半天的趙玲兒體力不支,便靠在自己心愛人懷中安然自得的睡著了。裴勇屹欣賞著懷中人兒的睡顏,長長的睫毛,小巧玲瓏的鼻子,殷桃般的小嘴,看上去就像一個新生的嬰兒一樣純潔無暇。盡管現(xiàn)在已經(jīng)夕陽西下多時,月兒開始爬上了樹梢頭,但是他還是保持開始的動作,害怕自己動一下就驚擾了她的美夢。
趙家二老,見裴勇屹出去尋找現(xiàn)在還是沒有任何消息便開始擔心起來,畢竟趙玲兒是他們親生閨女,即使鐵石心腸的他們也不想她出事。趙母在家里來回轉(zhuǎn)悠了幾圈:“老頭子,快去點個燈,我們出去瞧瞧是怎么回事。”趙父聽了老伴兒的吩咐便從內(nèi)屋掌了一盞煤油燈出來,“老太婆走吧,燈已經(jīng)點好了。”趙家二老掌著燈在麥田里邊走邊喊:“玲兒你在哪里,聽見娘說話了嗎?”趙母在麥田里尋找了半天,喊了半天,仍然沒有見到趙玲兒和裴勇屹的蹤影便垂頭喪氣的說:“老頭子,你說他們會不會出什么事吧。”趙父聽見老伴這樣說心里也開始打鼓,但是嘴上卻還硬:“老太婆,看你的烏鴉嘴就亂說,能有什么事啊。”趙母畢竟是一個沒有文化的女人,遇到了大事就六神無主了,聽了自己老伴說不會有什么事但仍是著急的哭出來了:“玲兒啊!是娘不好,今天不該讓你出來,你要是有什么事,我這下班輩子指望誰啊。”趙父聽見自己的老伴哭得實在是令自己心煩意亂地便制止到:“好了老太婆,你就別在哪里添亂了,我記得在這麥田附近有一條小溪,說不定玲兒和勇屹就在那個地方。”趙母聽到這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淚:“老頭子還等什么,我們趕快過去找找啊,這都急死人了。”
這時這月亮已經(jīng)高掛枝頭了,小溪還是在這么潺潺的流淌著,就像一首夜曲一樣催人入眠。黑色的夜空讓幾顆閃閃的星星點綴著,稀稀疏疏的就像是鑲嵌在夜幕上的寶石一樣,微風輕輕地吹拂著夾雜著陣陣花香。裴勇屹用手理了理趙玲兒被微風吹亂的秀發(fā):“小丫頭,你怎么睡得這樣死哦,是打算讓我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待一晚上嗎?”說完便寵溺的笑了笑。
趙家二老掌著燈急沖沖的由麥田趕到了小溪邊。當他們走近了時,趙父把燈高高的舉了起來以便能更加清楚的看見前方:“老頭子,你快看前面好像有人影呢,”趙母扯了扯趙父的衣角高興的說道。趙父也瞪大眼睛看了看:“好像是有個人影,我們過去看看,應(yīng)該是玲兒。”趙家二老很快的來到了裴勇屹的身邊,他們看見自己的女兒正躺在他懷中安詳?shù)乃X,頓時氣得趙母趕了過去一把拉起了趙玲兒。趙玲兒被這么猛的一拉便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她眨了眨眼看見自己的父母滿臉兇相的站在自己面前:“爹地,娘你們怎么來了。”趙父聽見自己的女兒這么一說氣更上來了:“死丫頭,你看現(xiàn)在天色還早嗎?老子在家里擔心你出了什么事所以和你娘出來找你,你倒好躺在你表哥懷里睡覺,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要是傳出去了你一個姑娘家的以后怎么嫁人。”裴勇屹見舅父舅母在罵趙玲兒很心疼,今天白天才讓薛世潘那個畜生給羞辱了,不能讓她再被自己的父母罵了,“舅父、舅母你們不要罵玲兒了,是玲兒今天太累了,剛才我出來找她看見她在這草地里睡著了,我怕她把頭放在地上著涼所以就抱起了她,要怪就怪我吧。”趙母聽見是裴勇屹抱自己女兒的非常氣憤:“勇屹啊,舅母看得出來,你喜歡你的表妹,可是你的表妹現(xiàn)在已經(jīng)許了人家了,你還是和她保持點距離以免毀了她名節(jié),如果沒有好名聲要她嫁過去以后怎樣做人啊。”趙玲兒聽見娘親說自己已經(jīng)許了人家了很著急:“娘,玲兒什么時候許的人家啊?”趙母見自己的女兒又要鬧脾氣了:“這么晚了,什么事情回去以后再說。”趙玲兒看了看四周,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睡了這么久:“好吧回去以后再說清楚。”
一行人一會兒工夫便回到了家里,趙玲兒開始聽說娘親把自己許了人便總是提心吊膽的:“娘啊!你剛才說把女兒許了人家是開玩笑的嗎?”趙母看了看自己的女兒說:“你看我這樣子是在和你開玩笑嗎?前些日子村里開碾坊的那家人來提親,當時我沒有告訴你,現(xiàn)在告訴你也不晚。”趙玲兒聽聞急哭了:“我不嫁,要嫁碾坊你自己嫁去,我只要嫁給勇屹哥,嗚嗚嗚……!”說完便哭著跑回了自己的房。趙父趙母聽見自己的女兒說,要嫁只嫁勇屹哥便雙雙盯著裴勇屹看。裴勇屹很鎮(zhèn)定的說:“舅父、舅母你們相信勇屹好嗎?你們一手把我養(yǎng)大的,我是玲兒最好的選擇,我離不開玲兒,玲兒也離不開我。我會給她幸福給她打出一片天下。”趙父邊抽著煙邊說:“好了!勇屹你也累了,去休息吧,玲兒這事已經(jīng)定了,況且我還收了碾坊十幾斗大米呢。”裴勇屹聽見自己的好舅父,十幾斗大米就把自己的女兒給賣了非常心寒:“玲兒我是要定了,不管是你們答不答應(yīng),只要有我裴勇屹一天,我就不允許誰傷害她。”說完也氣憤的回了自己的屋。靜悄悄的屋子里就剩下趙家二老相互對望,趙母嘆了一聲:“誒!你看這孩子,我們見他可憐把他拉扯長大就這樣對我們。”趙父繼續(xù)抽著自己的土煙:“老太婆,你管他生不生氣呢,到時玲兒嫁了過去,他還能怎樣。”
“哎呀!趙家大妹子你在家嗎?”一大早一個四五十歲走路扭扭捏捏的婦人直接闖進了趙家的院子。趙母見有人喊自己便迎了出來:“哎呀!是碾坊大姐啊,快進來坐。”中年女人依舊了邁著扭扭捏捏的步伐向里面走去。她理了理自己的手絹:“趙家大妹子啊,你看上次我給你提的那個事兒,你想好了嗎?”趙母裝腔作勢的想了想:“大姐啊,不瞞你說我這腦袋最近有點不靈光,老是喜歡忘事兒,你上次說的什么來著……”中年女人看見趙母的神情,臉上的笑容馬上退了去:“就是你家閨女的事啊,上次不是說好我出十斗大米做聘禮,你把女兒許配給我兒子嗎。”趙母做出一副豁然開明的樣子:“哦!我想起來了,但是我家老頭子說,玲兒長得水靈靈的是我們花了不少心血養(yǎng)大的,可不止這十斗大米哦。”中年婦女也料到了趙家不是這么好糊弄的:“大妹子,依你的意思該出多少。”趙母用手比劃了幾下:“二十斗大米,沒得商量。”
趙玲兒聽見外面吵吵鬧鬧的就趴在門邊聽自己的娘親在和那女人說些什么,當她得知自己的母親是在和別人協(xié)商怎樣賣掉自己時,仿佛感到自己掉進了萬丈深淵,她忍不住沖了出來:“娘,玲兒又不是畜生,長大了就是用來賣的。”她又狠狠的看著那中年女人;“你給我滾,不管你出多少斗米,我都不會嫁。”趙母見自己的女兒在外人面前完全不顧及形象,就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趙玲兒感覺自己被打得好委屈:“娘,你知道嗎?你這一巴掌打碎了女兒的心啊。嗚嗚嗚嗚……!”說完便捂著臉跑回了屋。中年女人見一個女孩子居然不聽從自己父母的安排便開始指指點點的數(shù)落趙玲兒。這些話剛好被從外面回來的裴勇屹給聽到了,他氣憤地連拖帶拽的把中年女人給丟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