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玲兒知道現在正是薛家一年一度的齋戒月后,終于暫時放下了那顆忐忑不安的心。丫鬟們礙于薛世潘對她的重視也都盡心盡力的照顧她,生活起居方面過得還算舒心,只是無時無刻都有很多雙眼睛盯著她,一舉一動都受到了限制。趙玲兒知道自己現在逃不掉,便接受薛世潘為她安排的一切,沒事花園逛逛,裝樣子抄抄佛經。“薛世潘為了老太太能夠開心很重視這一年一度的齋戒,平時都陪著老太太在佛堂里念念經,只是每天都派下人往趙玲兒房里送東西。這讓薛世潘的其他女人瞧著眼紅,其中一個平時算是得寵的女人帶上一眾鶯鶯燕燕來到了趙玲兒得住所:”喲,妹妹好興致啊,在練書法啊。“趙玲兒見來者便放下了手中的筆:”妹妹我這哪里是在練書法,只是無聊抄抄經罷了。“女人在屋里東看看西瞧瞧:”妹妹真是好福氣啊,吃得、用得全都是些上上品。“趙玲兒初來咋到知道不能得罪這些女人,便耐著性子說:”姐姐們,如果有看上的東西,盡管拿去就是,妹妹禮當相贈。“女人擺出一副高傲的架子:”姐姐不敢要妹妹的東西,況且老爺時常送給我東西,什么綾羅綢緞、金銀首飾,姐姐那里還真放不下了。“女人一臉虛偽地拉住趙玲兒的手:”老爺夜里喜歡踢被子,妹妹你可要照顧好哦。“眾女人挑釁完便扭扭捏捏地離開了。
趙玲兒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胃里一陣惡心:”誰稀罕和她們爭薛世潘那個混蛋。“隨后便拿起筆接著抄她的經書。傍晚時分,趙玲兒自娛自樂地在自己房里玩耍,突然薛世潘闖進來。趙玲兒像見了鬼似的:”你…。怎么來了。“薛世潘看她如此驚訝的表情:”怎么,不歡迎。“趙玲兒搖了搖頭:”這時候,你不是應該在陪老太太禮佛嗎?“薛世潘故意靠近趙玲兒:”本老爺什么時間做什么事情,還沒有人能安排。“趙玲兒撇過頭避開薛世潘那灼熱的目光:”我不是那意思,找我有事情嗎。“薛世潘強忍住對她的渴望,拉開了和她的距離:”明天是你嫁過來的第三天,我準許你三朝回門。“趙玲兒聽到這消息露出了喜悅的表情,薛世潘看穿了她的心思,板著臉說:”我沒這么好心讓你去探親,明天你去和裴勇屹斷絕關系,別讓我發現你們還藕斷絲連。“
次日,趙玲兒由一個丫鬟陪同回了趙家。離開了薛府,她就像一只小鳥兒天高任我翔,她邁著輕盈的步子,迫不及待地往趙家趕,真恨不得插上一對翅膀即刻飛到他的身邊。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這份渴望有多么強烈。
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聽見母親和鄰居吵架。趙玲兒也知道自己的母親平時沒事就愛搞些小問題出來,并且個性還要強,不把吵贏對方她是不會罷手的,所以趙玲兒也懶得管她這檔子事情。進了大門,趙玲兒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裴勇屹,她緊張地推開裴勇屹的房間,當門被打開時卻是人去樓空的蕭條樣,床上棉被疊得整整齊齊的,像是許久都沒有人住過,她打開衣柜,里面只放著幾件裴勇屹的舊衣裳,這讓她產生了不好的聯想。她回想起那天晚上,裴勇屹吐了好多血,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時候又離開了他……,她不敢再想一切不好的事情。”淚水瞬間沖出了她的眼眶,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抱著裴勇屹的衣服哭著跑了出去。
寧溪邊,裴勇屹把一封信交給了元浩:“元兄,你幫忙把這封信交給玲兒。”元浩接過信件:“你真的就這樣離開了嗎。”裴勇屹嘆了口氣:“薛家財大勢大,我在這里救不了她,我必須讓自己變得強大,才能給她一輩子的承諾。”趙玲兒哭著哭著竟不知不覺也跑到了寧溪,當她看見寧溪邊那個讓她依戀的熟悉身影時,一時間竟忘了哭泣,兩人就這樣相隔幾米呆呆的望著對方。元浩拍了拍裴勇屹的肩膀:“有話,自己跟她說。”然后便把空間留給了他二人。
時間仿佛就在此刻被禁錮了一樣,小孩停止了成長、溪流停止了流淌、白云也停止了飄蕩,痛苦被遺忘在了遠方,這里是他們的世外桃源,是僅僅屬于他們兩人的世外桃源,他們彼此抱緊了對方,生怕一不小心給弄丟了。半響,裴勇屹親了親趙玲兒的額頭:“玲兒,我要離開這里了。”趙玲兒閉上眼睛繼續享受這一刻的安寧與幸福:“勇屹哥,我明白,我會等你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