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送藥的丫鬟走后,趙玲兒終于把剛才懸起的心稍微放了下來,她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孩子,我們終于逃過今晚這一劫?!彼鹕碜叩介T邊準(zhǔn)備關(guān)門睡覺,突然一個半蒙面的人沖了進(jìn)來,趙玲兒嚇得花容失色,于是便本能的大叫起來:“你是誰,想干什么。”來人急忙用手捂住了趙玲兒的嘴,然后溫聲地對她說到:“別叫這么大聲,是我?!敝灰娒擅嫒顺断铝俗约旱拿娼?。趙玲兒看清楚來者的臉后,驚訝得張大了嘴:“元浩,這么晚了,你怎么在這里。”元浩順手幫趙玲兒關(guān)好了門:“如果我不在這里,你孩子還能保住嗎?”趙玲兒感激的看著元浩,“剛才出現(xiàn)在門前的人影是你吧。”元浩看了看趙玲兒的小腹:“他們?yōu)槭裁匆虻裟愕暮⒆印!甭犚娫朴痔崞饓櫶サ氖?,趙玲兒的神情就變得十分緊張:“元浩,這是我和勇屹哥我孩子,你要幫我想辦法保住他啊。”元浩聽到這消息后也很震驚,但是不容他多想,他把趙玲兒扶到床沿上坐了下來:“玲兒,你現(xiàn)在乖乖在這休息一下,我會想辦法保住你和裴兄的孩子,我出去一下,你在這等會兒我?!闭f完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十幾分鐘后,只見元浩端著一碗紅通通的液狀東西走了進(jìn)來,趙玲兒不解地問到:“元浩,這是什么東西,拿他來干什么用?!痹埔贿吇卮鹨贿叞鸭t色液體灑在趙玲兒的褲子和床上:“這是雞血,我好不容易弄來的,我得把你弄成小產(chǎn)的情形,不然待會兒薛家的人來驗(yàn)收成果,看見你沒事那就露餡了?!钡谝淮巫瞿赣H的趙玲兒對懷孕的事完全摸不著頭腦,聽元浩這么一說終于明白了。
薛世潘離開后,薛老太太召集了幾個丫鬟:“走,去看看那女人現(xiàn)在怎樣了,那野種是不是流干凈了。”元浩剛處理好便聽見附近響起了腳步聲,他一個轉(zhuǎn)身便從后窗跳了出去。當(dāng)薛老太太進(jìn)屋時就剛好看見趙玲兒躺在血泊中的情形,趙玲兒故意裝出一副奄奄一息,悲痛至極的樣子,兩眼無神地看著床頂??匆娺@么血腥的場面,薛老太太慢慢的轉(zhuǎn)過了身,然后吩咐丫鬟:“事情都結(jié)束了,給趙姨太太洗洗干凈,換件干凈的衣服,明天好去給薛家的列祖列宗請罪?!毖咸愿劳晗氯撕螅泐^也沒回地離開了。在窗外偷聽的元浩浩總覺得那薛老太婆好像話中有話,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將發(fā)生一樣,總覺得心神不靈。
丫鬟們隨便給這趙玲兒收拾了一番便出了房門,元浩不放心便尾隨其后跟了上去,在一個黑暗角落,他挾住了走到最后的那個丫鬟,“老夫人,要把剛才的那位姨太太怎樣?”丫鬟見此人兇神惡煞便一股腦全都招了:“老夫人說,趙姨奶奶生是薛家的人,死也只能做薛家的鬼,她既然做了讓薛家臉上無光的事,就要去向薛家列祖列宗請罪,明天就得浸豬籠?!痹坡犅労笮睦飷毫R到:“如此歹毒的老婦人,就算天天吃齋念經(jīng),佛祖也不會原諒她?!甭犙诀哒f完后,元浩一拳打暈了她,便急匆匆趕去了趙玲兒屋。見了趙玲兒后,元浩把薛老太太的計(jì)劃完完全全告訴了趙玲兒,趙玲兒被嚇得面如土色,“元浩,我現(xiàn)在不能死,你想想法子救救我和孩子吧?!痹埔娳w玲兒如此擔(dān)憂:“玲兒你明天只是要吃些苦頭,你水性很好,在水下堅(jiān)持一會兒,他們走后我會很快把你救上岸?!?/p>
次日,幾個兇神惡煞的家丁一早把趙玲兒綁到和河邊,只見薛家眾人早就在此等候了。隨后一老者對薛老太太請示到:“老夫人,吉時到了,請吩咐下人們做事吧?!壁w玲兒真是氣憤得想罵人:“奶奶的,送死還要挑個良辰吉日?!辈唤o趙玲兒多余的時間遐想,只見幾個家丁就把她給五花大綁了,隨后便用一個竹條編制而成的豬籠套住了她。一切準(zhǔn)備工作完成后,只見那老者點(diǎn)燃了紙錢和香燭:“河神啊,請洗去這不貞潔女人的污潰,別讓我們薛家的列祖列宗蒙羞啊。”元浩躲在河岸的草叢里,看見眼前的這一切,真是氣得想沖出去揍人,礙于力量懸殊,自己又是來救人的,只能忍了又忍。
趙家這邊也亂成了一鍋粥,由于趙氏夫婦二人平時仗著薛世潘是自己女婿便橫行鄰里,這回大家得知趙玲兒要被沉河后,便都抓緊時機(jī)上門奚落了二人。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趙氏夫婦顧不得別人的眼光,急急忙忙地感到了河邊,這時二人剛好就看見趙玲兒被五花大綁,周身被一豬籠套著,趙母見此情此景頓時泣不成聲:“玲兒啦,娘以前不該逼你嫁到富貴人家啊。”趙父則不顧薛家眾人沖向自己的女兒,“玲兒別怕,爹來救你了。”趙寶兒見自己父母急匆匆跑出去便也跟了去,雖然他不懂事但見著自己的姐姐被眾人欺負(fù),也學(xué)著父親沖出去救趙玲兒,趙玲兒見到此情此景,眼淚忍不住一顆一顆地往下流:“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對父母是重要的?!币娳w家人在這里吵鬧不休,薛老太太命人把他們拖了出去。經(jīng)過一番吵鬧后,那老者像做喜事禮程一樣宣布:“河神已請示完畢,吉時已到,下豬籠。”老者的話聲剛落,薛世潘再也忍不住了,他畢竟不希望看見趙玲兒死:“阿婆,潘兒有一主意比浸豬籠更能向老祖宗請罪?!毖咸珜ο仑i籠的家丁罷了罷手:“潘兒,你說來聽聽?!毖κ琅水吂М吘吹卣f到:“我那弟弟不是至今都尚未娶妻嗎,我們讓趙玲兒嫁過去,這一來她還是薛家的人,永遠(yuǎn)別想著出去勾引其他的男人,二來,弟弟不是剛好需要一個人照應(yīng)嗎?”薛老太太想了想自己那個呆呆傻傻的孫子,“給他找一個專職傭人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庇谑墙i籠的事業(yè)就作罷了。
這天薛府張燈結(jié)彩,如同上一次出嫁趙玲兒又被精心打扮了一番。薛世潘平日里雖吝嗇,可對自己唯一的弟弟倒是挺盡心的。這天他還請來了一支迎親隊(duì)買來大量鞭炮。這會兒薛府上下都沉浸在一片喜氣之中,不知道內(nèi)情的人還以為是這家的大小姐出嫁。如上次一樣,一陣鞭炮聲響起,只聽得屋外的一個婦人大聲喊,“花轎到了,快扶新人上轎?!泵\(yùn)早已把趙玲兒折磨得幾乎內(nèi)心都麻木了,這次出嫁她并沒有表現(xiàn)出她有多么痛苦。因?yàn)檫@次不會讓她想起裴勇屹悲痛絕望的眼神,所以這次出嫁她的腳步?jīng)]有上次沉重,沒有上次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