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在所有人驚愕的眼神中,當小夏用力劃下去的一瞬間,她的身軀竟像一支箭似的倒飛了出去,嘭的一聲摔在了臺下,鮮血從她的嘴角流了出來。
她不知是死了,還是暈了!
銳利的發簪落在地上,發出叮當的聲音。
“下手還真不客氣!”看著面前的一切,洛月眼如深潭,笑盈盈的道。
而此時的雪舞……
此時的雪舞,靜靜的立著,可她的身體之外,卻籠著一層透明球形光罩,正好將她整個人包裹住,剛才,好像也是這個把小夏給硬生生彈開的。
光罩是很淺的白色,好像雪花的顏色稀釋無數倍,光華之中,雪舞的面紗掉到了一邊,容顏清雋出塵,淡漠無情,鮮血依舊,衣衫拂動飄然,仿佛與塵世隔離。
這是一個怎樣的場景,天使與魔鬼的結合嗎?
那是什么?
這是所有人的想法。
冷逸云看著身旁的雪舞,心中的震撼不知該怎么形容,這是什么力量,舞兒怎么會這樣的武功。
他慢慢的走近雪舞,伸出手指想去碰一碰那淺白色光罩,手才伸出去一半忽然想去剛才小夏的彈開,覺得可能有危險,手慢慢的縮了回去。
但是,隨即他想起雪舞是自己女兒,而且很善良,于是又把手大膽的伸了出去。
雪舞沒有動,眼中冷漠無神,像是還沒有回過神來。
在冷逸云的手伸到距離光罩還有大概一尺半距離時,便感覺到了一股阻力從手指傳來,那阻力并不是碰到什么堅硬的東西,而是仿佛陷入了極為濃稠的液體之中,好像那一層的空氣極度壓縮起來,有一種強大的張力。
再努力往前探,手指卻是不能寸進,被那濃稠的壓力迫得動彈不得。
而正在此時,雪舞漆黑的瞳孔中卻露出點點痛苦之色,身軀往地下倒去,透明的光罩也瞬間消失。
冷逸云見此,以為是他弄疼了她,極速的伸回手,然后迅速的接住了雪舞的身體。
媚兒也在這時趕到了雪舞的身邊。
看著把自己抱著的冷逸云,雪舞輕輕道:“父親!”,她躺在冷逸云的懷中,汗水侵潤了她的全身。
自剛才她的侍女用簪子抵著她時,她就一直想反抗,可是出場時的舞蹈已經消耗了她全部的內力,她站在那里只是做一個樣子而已。
但是,她必須反抗。
于是,從女子一出場開始,她就一句話也沒有說,借著冷逸云與女子說話時,一直搜索著自己體內所有地方的力量,以便作出最大的反擊。
她使用了前些天自己才領悟的凝雪幻舞!
果然,她做到了,她反而擊傷了她,但是她自己也虛脫了。
“嗯,是為父,舞兒,你還好么?”看著虛脫的雪舞,冷逸云一臉擔憂。
“小姐……”媚兒站在她的面前,雙眼中淚眼迷蒙。
看著面前的這幾人,雪舞覺得自己很幸福,痛苦的臉上浮現出快樂的笑容,“我只是力竭了而已,你們不要擔心!”
可正在這時,一個陰陰的男聲闖了進來。
“別在哪演你們的親情大戲了,我看你們還是束手就擒吧。”他陰深深的道。
等我把‘蒼雪宮’的人全部征服后,我就不信父皇還不喜歡我,我就不信,還有人敢看不起我!
雪舞及臺上的幾人向著聲源的地方看去。
正眼一看,他竟是夜國的四皇子,只見他面色潮黑,眉宇間盡是陰沉,仿佛整個人都置身于陰影之中。
“束手就擒!你什么意思……”盯著臺下的男子,冷逸云眼中的銳利一射而出。
“哼哼……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你還沒看出來嗎?”他雙目陰沉的看著臺上的冷逸云。
“你敢!”冷逸云抱著雪舞,站了起來,厲呼道。
“哈哈……哈哈……”低沉的笑聲從他的口中落出,不屑的看著冷逸云,“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們尊貴的大祭司,你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根本就是舊傷在身,身體并未恢復,現在的武功怕只有沒有平常的五成吧!我說的對不對?”接著,他的臉轉向雪舞,面帶冷漠道:“至于她,我們的大祭司繼承人,我承認,的確很不錯,就是我也被她剛才所跳得舞蹈迷惑了一時。但是,看她現在的樣子,恐怕已經虛脫了吧!這個又是不是呢?”
任是誰也沒有想到,那個一直沒有說話,一直在陰影中的男子,竟把這所有一切都看在眼里。
“對了,不要問我怎么知道,這應該是所有不是笨蛋的人都能看出來的。一個三宮之一的大祭司,怎么可能竟然沒能從一個侍女的手里就回自己珍惜異常的女兒,那一劈代祭祀你就暴露了。她嘛,跳了這樣一支驚世之舞,又被侍女偷襲,又發了那個光球,還暈倒。哼哼……一定是不行了吧!”
好像是平常忍耐得太久,而現在終于有機會翻身,他努力的證明著自己不是笨蛋,而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滔滔不絕的說著一切的緣由!
坐在一旁的位置上,這個時候一直安靜著的公孫勤聽到他說的話,一個勁的暗罵著,“媽的,像你那么說,老子就是笨蛋了,不僅沒有看出冷逸云不行,也沒看出美人兒竟然也不行了,你個陰鬼兒子。”因為他就沒有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