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鳳閣門口處,飛云道長應聲栽倒在了藍天白云下。
惡雨不停地滴打在窗棱之上,啪啪的難以停止。烏夜總是那么沉悶,沉悶的叫人透不氣來。
霖霜閣內,面色蒼白、無有血色的杜霖霜昏睡在自己的床榻之上。床榻畔,站著滿面急色的楚羽寒。
這個時候,首一個守在杜霖霜塌前的,本應該是郭浩然,因為郭浩然是唯一一個向杜霖霜表白,并令杜霖霜全盤接受的人,可以說是杜霖霜這生最為重要的人。現在,杜霖霜成了這個樣子,他應該第一個站在杜霖霜面前,用心祈禱著杜霖霜生命的回還。
可是……可是……想想,楚羽寒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雨依舊打開窗棱上,不停地響著,可杜霖霜依舊昏躺在床上,如同死去的人,自武林大會到現在,已經兩天兩夜了。兩天兩夜雨在不停的下,兩天兩夜杜霖霜沒有動下眼眉,兩天兩夜楚羽寒的心都揪到了一起。
面對這樣的杜霖霜,飛云道人依舊沒有半點兒熱度,只出口的便是杜霖霜無事的話語。楚羽寒真的不能猜好,飛云道長和那兩個怪人就是一伙的,是真的希望杜霖霜死的。
他居然把這個惡毒的人尊為師父,想想,楚羽寒恨透自己了,并有了殺飛云道長,替杜霖霜報仇的人,盡管這樣會背上犯上的惡名,但除掉這等心惡的人,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然而,他的想法并沒有付于行動,因為郭浩然率選一步奔到了飛云道長的住所,做出了楚羽寒心頭所想的事。結果,是可想可知了,徙弟永遠沒有師父高超,在師父面前,徙弟永遠是受氣的那一位。
又是思過崖。也許,所有的狠毒只散向了杜霖霜,杜霖霜當真是飛云道長的死對頭。要不然,郭浩然都偷襲成功,在飛云道長身上戳了一個大洞,他怎么就沒有殺郭浩然的心呢,別說未來掌門人,就算是已經成了掌門人,如果飛云道長惡起心來,也是絲毫不留情面的,飛云道長就是這么一個冷面冰心的人。
郭浩然又被關進了思過崖,而唯一守在杜霖霜身邊的,也只能有楚羽寒了。任峰,是看杜霖霜笑話的人,他又豈會在乎杜霖霜的死生。至于其它的師兄弟,更是如此,看杜霖霜看著眼中釘,肉中刺,希望杜霖霜盡快消失,特別是杜霖霜開智后的這段時間,其武功遠遠高過了他們,他們的心中,對杜霖霜更是恨意滿懷。
師妹,你到底是無事還是有事,你能不能睜開眼告訴師兄,能不能。斜眼望望杜霖霜,杜霖霜依舊昏迷難醒,楚羽寒的心頭開了鍋。
這邊,心急如焚的楚羽寒暗自傷心暫且不說,郭浩然在思過崖為杜霖霜揪心更往后放一放,說說被楚羽寒和郭浩然誤會的飛云道長吧。
云思堂內,飛云道長禁門獨坐,已經兩天兩夜了。白天,水米難進。晚上,更是燈火難熄。如果有人辯解,問一個身為三徙弟的任峰就可以了。
自杜霖霜被古色古香的嬌美女子穿了胸后,任峰的心就突突的亂跳不停,他覺得所有的過錯都在他。要不是他心起妒心,惹下禍端,在杜霖霜身上又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所有的端事都來源于古理古氣的兩個怪人。對于這兩個怪人,任峰曾想過殺之,為杜霖霜報仇。可是,想與現實總是差那么一大截,杜霖霜都不是他們的對手,更何況是他,心志和武功遠遠難超杜霖霜以及兩位師兄的人。
其實,任峰的本質并不壞,要不是妒心亂起,他是個地地道道的好人。都是攀比惹的禍。要不是他頭上有兩個比他什么都強的師兄,他何必讓自己變成壞人,處處做惡。
杜霖霜昏睡在霖霜閣,任峰擔心。飛云道長難眠于云思堂,任峰更擔心。有的時候,他真想向飛云道長認個錯,把自己所做的錯事全都說給飛云道長聽。可是,他不敢,他真的不敢,飛云道長是個極為嚴厲的師父,如果知道他做下那等壞事,豈會饒過。
現在,心小又自尊心強的任峰,除了默默心擔這兩個他很關心的人外,無法去做其它。
“師父,你不是說她會沒事嗎,你不是說她會很快醒過來嗎。可是,為什么,為什么她到現在還醒不過來,她如果當真醒不過來,那金龍國豈不是要完了。老天爺,為什么要幫助那兩個惡人,難道這真是惡人當道的年代。”云思堂的正堂,掛著一個古色古色、仙風道長的飄然老道人,就象天外飛仙印在這上面一樣,活靈活靈。
這個老道人,便是飛云道長的授業老恩師,并已得道成仙的巨靈空。
站在巨靈空的像前,飛云道長心悲大起,淚水盈眶。
千前穿越,異地尋主,便是聽從這老道人的仙語。可如今,千年穿越一朝滅,他如何回去向那個巴巴蹺等的真龍國主交待呢,又有誰卻拯救處在水深火中的金龍國。
杜霖霜受傷的那個晚上,飛云道長曾經請出世巨靈空相問。臣靈空說杜霖霜沒事,很快就會蘇醒。然而,都已經兩天兩夜了,杜霖霜依舊昏迷,面對臣靈空的話語,飛云道長很生懷疑。
“飛云徙兒。”飛云道長正心悲,突然,一道金光閃畫,巨靈空的身子離了畫,立在了飛云道長面前。
“師父。”望見巨靈空,飛云道長氣火滿面,怨聲飛屋:“師父,你不是說金鳳皇后沒事嗎,為什么,為什么……”
“看你著急的,為師說她沒事,她就沒事,冥冥中已有定數,老天爺又豈會輕意改變定數。”巨靈空輕呵著。
“那師父你告訴我,金鳳皇后到底什么時候能醒,我還急等著她,回去救金龍國呢。”飛云道長急切道。
“解鈴還須系鈴人,飛云,你應該知道,世上最珍貴的救命之藥并不是奇花異草,而是善鳳汐的眼淚,那可是天下至寶,起死回生的良藥。”巨靈空說道。
“哎呀,師父,我怎么沒想到。”飛云道長打了下自己的頭,接著,又犯愁了。善鳳汐他們可是一向最精明的,現在以為勝利在握,敵會全殲,全攤牌了,向善鳳汐要眼淚,那豈不是難上登天。
“好好想想吧,不難,到底誰有這本事去向善鳳汐要眼淚。”巨靈空一轉身,閃進了畫中。
“好好想想,到底誰能要到善鳳汐的眼淚呢。”飛云道長皺地起了眉頭,他的確很難猜到,到底誰會有這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