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閃動,滿寢紅火,一身鳳冠霞帔的杜霖霜,坐在喜鳳帳內,臉前閃動著條條珠簾,金光閃閃的,把她的眼都刺暈了。
一切全在糊涂中。不過,現在,有件事她總算弄明白了。相府千金簫若芷,因不愿嫁入皇宮做貴妃,進而逃出相府,跋山涉水尋找她的心上人軒轅止去了。
這個時候,一個和蕭若芷長的一般無二的杜霖霜突然出現,錯就錯著的被抬入了皇宮,頂上了簫若芷貴妃娘娘的頭銜。
簫若芷本是金龍國天下第一的大才女,才氣沖天、高雅性和,象那種洞房花燭夜怒打皇帝的事情,別說她這么了一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辦不到,恐怕思想固封的金龍國,也沒人敢做到。
因此,太后覺得錯了,進一步想到一心只愛西門惜蓉,只想一生一世只取西門惜蓉的軒轅鈺所為,這才有了慈寧殿刑房的怒打。
可是,不知怎么回事,那太后突然轉了性,不再言說杜霖霜有假,還親自把她接回了皇宮,做起了那個比那皇后還要高,統領后主的一宮之主,國之傲母。自古以來,都是皇后尊大,妃嬪為小的??墒?,偏偏在這個簫太后期間,興起了貴妃尊大,皇后屈小的事情,而這滿朝文臣,竟然沒有一個有反對之音的。
一個比皇后還在大的皇貴妃,望著這滿室的喜色,杜霖霜心頭滋味萬千。奉師命來到金龍國,本想遵師之命去找一個叫神坨的地方,見到自己想到見到的人,做完自己應該做的事情,然后回去,和自己的大師兄郭浩然長相廝守,快樂一生,豈料卻成了這金龍國的皇貴妃,一個比皇后還要尊貴的女人,以后,她要如何回去,又如何去見自己的大師兄,雖然她生活在思想超前的現代,女人的貞操并不被男人看的很重,只要真心就好??墒?,一向守舊的她,又怎么能把殘敗之身送給大師兄。
大師兄,別在等我了,今生今世,霖霜再也不可能做你的妻子了。杜霖霜珠淚點點兒,心飛地獄。
砰!正心悲思傷的時候,寢宮的門被推開,一身喜龍袍的軒轅鈺走了進來,寢宮之門隨即被太監關上了。
這是重來的洞房花燭夜,上次,因杜霖霜大鬧,洞房沒成。這次,接杜霖霜回來,補了回來。
“你還是個處嗎?”走進喜鳳床,軒轅鈺挑開杜霖霜面上的金簾,第一句就是這般冰冷與傷人。
“軒轅鈺!”杜霖霜心頭起火,從喜鳳床上站起。
“大膽,皇帝的名諱也是你能言的,你不是一向懂禮的大小姐嗎?”軒轅鈺憤然而轉身,冷面言火。
“軒轅鈺,不管什么原因,我們即已是夫妻,就應該相互尊重,彼此溫言,你是皇上,肩壓重任,最起碼的大局為重這四個字的意思都不明白了?!倍帕厮诵念^火,緩緩坐下。
“你算個什么東西,朕何時需要你來教訓?!泵腿晦D身,一個巴掌下來,杜霖霜的臉上起了紅指印,杜霖霜忍下痛,連眼淚也忍了下來:“皇上,我知道你是情圣,情癡,心中只有西門惜蓉一個人。然而,你我的緣份不管是天注定的,還是人為強加的,但我們是夫妻已經成了事實,就收起你的怒火與不平,忍下這口氣。畢竟,忍了這氣,你才能……”
“你在威脅朕,你和你的姑姑一樣惡毒,一樣心機,上天要我軒轅皇族被你們簫家這樣壓制的,真是眼瞎耳充?!避庌@鈺怒指著杜霖霜,全身因氣憤在顫抖。
“我沒有心機,我也不想對任何人耍心機,如果皇上能敞開心扉,我倒希望能和皇上做朋友,一個可以談心交肺的朋友?!倍帕厮а?,用純純正正的目光望著軒轅鈺。
“朋友,談心交肺,告訴你,就算全天下姓氏的人都死絕了,朕也不會和簫姓人做朋友,我們是敵人,永遠的敵人?!避庌@鈺轉身,來到喜桌前,端起喜桌的龍鳳盞,倒了杯玉液,憤憤地喝著。
“皇上,宮中最多是眼線,身為久居皇宮的皇上,難道不明白這一點兒嗎,小不忍則亂大謀,精明的弱體者是會懂得如何保護自己的?!倍帕厮鹕?,來到軒轅鈺的旁邊,坐下,扣住了軒轅鈺再要倒酒的手。
“你到底屬于那邊的,太后,還是晉王?!彼δ?,軒轅鈺怔楞地望著杜霖霜,臉上寫著杜霖霜看不明白的表情:“什么太后?什么晉王?皇上,太后是你的母親,晉王是你的兄弟,難道你一生下來,就把自己的親人當敵人嗎?”
“什么親人,普通百姓家,或許還有,可在這帝王家,是永遠不可能有親情的,太后以權謀思,總想著軒轅族受制于他們簫姓,讓軒轅族成為他們的子孫族。而晉王,心機更重,總在怨恨自己的出身,心中念念不忘的是朕的萬里江山,天下百姓認為威龍將軍是忠臣,你也這般認為,你可知道,那威龍將軍的忠字是寫給誰的,告訴你,是晉王,他是晉日安插在朕身邊的一個炸彈,一個可以隨時爆炸,令金龍國痛不欲聲的炸彈?!睉崙嵉?,軒轅鈺推開了杜霖霜的手。
“皇上,你的疑心為什么如此之重,太后是你的親生母親,就算她自私也好,只不過想福蔭簫門。還有晉王,我看他是情性中人,他怎么可能心謀你的江山,你們同是軒轅皇族的人呀。”最是疑心是帝王,以前,杜霖霜還不怎么相信,現在,有一個疑心君王立在面前,杜霖霜相信了。原來,皇帝都稱自己累,而累的原因不是統治江山累,而是防人累,自己的母親要防,自己的兄弟姐妹也要防。
“你懂什么,一個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只不過看了幾本書而已,朕真是暈了頭,向你這等人說心思,更何況,你還是簫門之人。”冷眼望著杜霖霜,軒轅芷不心煩了,轉身來到鳳榻前,身子一栽倒下了。
“皇上,先不說事非對錯,我們來說說心志?!倍帕厮鹕?,轉坐到鳳榻之上:“皇上的處鏡讓我想起了自己,以前,我的處境和皇上一樣,我是生長的一群男人之間的女人,在那群人中,除了大師兄二師兄,就連把我夸成一朵花帶我上山的師父,也對我冷眼相望,語如泰山,而眾師兄們,更是對我象異類,時時的對我欺侮。而我,除了默默試淚外,真的不知道該做什么?”
“你在說什么,朕怎么一句都聽不懂,你到底想搞什么,是不是想說服朕,親你的姑姑,愛你的情郎?!避庌@鈺做起,冷火火地對著杜霖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