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們這是要往哪里去啊?”蘇小小屁顛屁顛的跟在何蒼的身后,趕了幾天的路,還搞不懂他們要往何處。
“火鳳城凌云堡。”很少說話的衛靖平接下了蘇小小的話題。
“小弟,這凌云堡是什么地方?”
一路下來,衛靖平總是有意無意的對蘇小小表示出不歡迎的樣子。很少與她說話,更不可能會承認她是自己的老姐。蘇小小則毫不在意,無聊的時候就捉弄他,開口閉口小弟小弟的叫不停,才不管他接不接受。何蒼卻樂得哈哈大笑,感覺很有趣。
何蒼和衛靖平兩人的情誼如此深厚,完全是打架打出來的。江湖兒女,就該快意情仇。喜歡就當朋友,不喜歡就當陌生人。何蒼見蘇小小牙尖嘴利又俏皮可愛,帶著上路,就圖解悶。會不會成為異性兄妹,他還沒拿決定。衛靖平的想法不同,兩個大男人帶著一個陌生女子上路,既麻煩又累贅,他們不是出來游山玩水,是有要事處理。心里不贊成,但大哥高興,也就勉強自己接受。
“小小難道沒聽過凌云堡嗎?”何蒼有些好奇的看著蘇小小。在樓蘭國,凌云堡的名號那叫一個響!
早在百年前,樓蘭國還是一個被他國欺負的小國。自從江湖上出現了凌云堡,組織了一群武功高強的武林人士為國效力,不但成功擊退了企圖侵犯樓蘭國的強敵,更率領鐵血軍隊橫掃四國,把樓蘭國的版圖擴大了十倍。
現在樓蘭國已經是所向披靡的大國,稱霸神州大陸無人敢犯。其余的小國紛紛歸附稱臣,年年進貢。
江湖人就要生活在江湖,官場不適合打打殺殺的莽夫生存。凌云堡首任堡主深諳官場黑暗,在樓蘭國大勢底定之時,急流勇退。樓蘭王雖有不舍,但也明白功高震主的臣子時時守在自己的身邊,對王位是一大威脅。索性順了他的意,冊封為安定王,世襲永享。把遠離政權,卻肥沃的江南之地賞給了他,兵權理所當然的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凌云堡堡主在江南火鳳城安身立命,重新建立了凌云堡。
曾經的輝煌已經遠去,但今日的榮耀卻是江湖人對凌云堡由衷的欽佩。凌云堡傳到現在已經是第四代,由樓清月執掌。
樓清月的武功自然是不用說,最讓人拜服的是他的為人。此人不但有一副俠義心腸,更不遺余力維護江湖正義,是人人稱頌的樓大俠。
“小妹我是井底之蛙,讓大哥見笑了。”蘇小小訕笑,“大哥,那個堡主有你帥嗎?”一個位高權重的人,一定要配一張帥到慘絕人寰的臉才正。小說不是都這么寫的么?
“哈!小妹真愛說笑。”何蒼干笑一聲,“堡主是人人敬仰的大俠,容貌沒人會去計較。不過,凌云堡的七少爺倒是樓蘭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凌云七少長什么樣子?”蘇小小的八卦因子全體復蘇,好奇的看著何蒼。說到美男子,這讓她想起前幾日在常長平鎮遇到的那個人妖,那張雌雄難辨的臉確實讓她印象深刻。不過,好看有什么用,兇巴巴的。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衛靖平受不了蘇小小唧唧喳喳問個不停,連忙打斷。
蘇小小嘻嘻一笑,閉嘴。等以后混熟了,看我怎么欺負你,小平平!
“哈”何蒼淺笑,閉眼倚在馬車內的靠墊上休息。
第五日的日落前,三人終于趕到了火鳳城。
下了馬車,車夫接過何蒼手中的銀子,又是鞠躬又是道謝。很久沒遇到這么大方的雇主,能不多抱一下大腿嗎?
北京的紫荊城巍峨壯麗,氣勢恢宏;蘇州的園林精雕細琢,小家碧玉。但火鳳城既不瑰麗也不精致,而是介于兩者之間,內斂鋒芒,外露大氣,讓人心生無限感概,不愧是樓蘭第一城。三人走在車水馬龍的街道,蘇小小東張西望,對什么都感到好奇。
突然有人不小心撞了一下她的肩膀,痛得她唉了一聲。
那人回頭,厭惡的瞪了一眼蘇小小,還用手彈了彈與她有過接觸的衣袖大喊:“臭乞丐走路不長眼吶!”
“你說什么?”有沒有搞錯,這么囂張!現在有兩個帥鍋給自己撐腰,蘇小小說話底氣十足。
何蒼與衛靖平回頭,見蘇小小雙手叉腰,一臉怒氣的看著一個陌生男子。
“不長眼的臭乞丐,碰臟了本大爺的衣服你陪得起嗎?”男子是個書生,說話卻沒有一點書生該有的樣子。
“誰是乞丐?你給我把話說清楚。”蘇小小走過去,雖然比男子矮了半個頭,氣勢卻一點也不輸他。換上兇狠的眼神瞪他。
衛靖平剛想上前,被何蒼攔了下來。“小小能應付的,我們靜觀其變。”衛靖平見大哥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多說。兩人站在人群中,看蘇小小怎么應付那個書生。
“說的就是你!”書生退了一步,“你看看你的窮酸樣,離本大爺遠點。”說罷,還用手掩住鼻子,好像蘇小小真的臭不可聞一般。
“你有種再說一次!”蘇小小嘴角掛上笑意,眼中卻閃爍著威脅的兇光。
書生見她一介女流,又是只身一人,料定她不能把自己怎樣:“說就說,怕你咬我啊!臭乞丐!”說完,還得意洋洋的揚起了下巴。
“咬你?錯了,我不會咬人,但我會打人。”蘇小小揚起拳頭,在書生面前晃了晃。
書生大笑:“就憑你?笨蛋!”
蘇小小咬牙:“笨蛋?”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哈哈哈,打我啊,笨蛋!”書生吃定她不敢打人,囂張的朝著蘇小小吐舌頭。
蘇小小忍無可忍,撲上去揮拳猛K,打得書生哇哇大叫。別看她個子小,力氣卻很大。這都多虧單秋的磨練。
早就圍觀在一旁的人群被蘇小小的舉動驚得倒吸一口冷氣,這個女人實在太強悍了。
打完,蘇小小覺得心中的惡氣煙消云散。無辜的看著圍觀的群眾聳聳肩:“你們都聽見了,是他讓我打的。”一邊走一邊嘆氣:“像這樣的要求,我這輩子都沒聽過。”
何蒼與衛靖平相視,在彼此的眼中看見了三條黑線。
高樓之上,一條黑色身影冷冷的凝視著街道上的一切,嘴角微揚,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抹邪魅的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