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畫舫悄悄的脫離了暖香閣的范圍區,順著江流而下,在漆黑而又靜謐的江面上留下一簾流光,神秘而又絢麗。
只是舫內的景象卻并不樂觀。
幾把寒氣森森的匕首毫無保留的架在舫內幾名已無力反抗的男子頸上。令人眼前一亮的是,持匕首的各個都是美人兒,如若是平常,想必九美人兒集聚也是一道亮麗風景吧!只是在眼下這種情況下,除非有不怕死的,不然誰還有興趣在此時欣賞美女呢?怕是都會避如蛇蝎吧!
可是,這不就出了一個不怕死的嗎?那個仍舊面不改色的盯著落艷輕笑的人不就是一個?
懶懶的斜倚在椅子上,無視頸上那寒光閃閃的匕首,依舊面不改色的微笑著說:“這種東西美人兒拿著還真不雅觀呢!放下吧!我又沒什么殺傷力是吧!”我無辜的望著落艷。
“香少可真會說笑,若是不能平安把你們護送到目的地,恐怕有危險的就是小女子我了,想必憐香惜玉的香少也不想看見這群美人橫尸街頭吧!”
嘴邊掛著的笑容卻未到達眼底,那里只是一片灰白,就如被控制了的木偶一般,毫無感情。
“哦?這樣啊?那可真是罪過啊!只是就是不知是哪家大少要邀請我們呢?”瞪大雙眼,好奇地問。
“香少明知落艷不會言明,又何必由此一問呢?”說著又是嬌媚一笑、瞬間天地失色。在座的人那個能不為之傾倒,我環視一周,直到看見默寒那一臉鐵青時,才不由感嘆:“默大哥,你果真是和尚加審美疲勞,在下佩服?!?/p>
我的一句感嘆成功的換來了默大公子那寒并神箭的直射。但更多的卻是擔憂,不錯,是擔憂。
躲過那冰冷的目光,我把頭轉向窗邊,靜靜地吹著涼風,看似安靜,手底下可沒閑著。
一陣涼風吹來,夾雜著淡淡的花香,飄進舫內,已是半夜了啊。
“到了,紫蘭,給他們蒙上紗布,”落葉冷聲的吩咐道。
在一塊塊黑色紗布的遮掩下,左拐,右轉很成功的沒讓我記住路。
不知有了多久,才聽到一聲:“到了,主子在里面等著呢,你們下去,我帶他們走就好,”落艷。
“是?!甭犚娝齻冸x去的腳步聲。心里默數:“八個,離開了八個,那剩下的應該是落艷了吧!”
我靜靜站在那等待著,只聽見腳步離我越來越近,直接從我身邊走過,只是我的手里卻的了一個瓶子,輕輕的打開。“呵!居然是解藥!”好像有趣了呢!
不動聲色的收起瓷瓶藏于袖間,微笑地點了點頭。
坐在廳里后才聽見一個男子開懷大笑的走了進來,看到我們后故作驚訝又略帶責備的說:“落艷,這些可都是我的貴客,你怎么能這樣請呢?”
“是公子,是落艷考慮不周,請公子恕罪,落艷這就為各位貴客摘下黑巾!”言罷,向我走了過來,當面對著我時,一張紙落在了我的手中,而后面無表情的離去為他人摘,直到我們所有人都重見光明后,才看見那所謂的公子。
狂妄的臉,囂張的話語,折扇在手中輕晃,這不就是昨天鬧青樓后又灰溜溜的逃走的那青蛙公子嗎?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各位,多有得罪,在下就先在這里賠不是了,今日請各位來,主要是有事相商,怎奈這落艷竟如此對待各位,真是萬分抱歉啊,還請諸位多多包涵。”口上說得很好,很有誠意,只可惜卻始終未見有所行動。
“不知這位公子深夜有請,到底所謂何事?”杜成溪淡淡的問。順手端起桌上的茶杯輕啜了一口,顯得如此從容淡定。
“是這樣,既然杜大少都開口了,那在下也就長話短說了。是這樣,我們想借江州之地過點貨物,這其中還需各位多多幫忙??!”
“只是貨物?公子也太看重我們了吧!我們小小的商人又如何敢夸下??趹心兀恳怨又Γ氡刈尮俑ㄈ谝幌聭撘矝]什么大問題吧!”
我不由得眼前一亮,心里暗暗贊嘆道:“大哥,關鍵時候你還是挺有作用的嘛!”
“杜大少謙虛了不是,誰不知道各位在江州可都是些呼風喚雨的人呢。杜大少請放心,事后,利潤我們好商量,不會虧待大家的?!毖粤T又是一副把握十足的表情,仿佛給了我們天大的恩惠似的。
“不知公子可否言明?”杜成炎想了想后說。
“在下姓李,這批貨也就是一些皮毛之類,只是……這其中有點困難,我也不便明說,要想在江州立足,還得多多仰仗各位?!鼻嗤芄友笱笞缘玫卣f。
“我若不答應,公子會如何做?”杜成炎試探的問。
“杜大少爺應該是明智的人,又怎會有此一問?”威脅,典型的威脅。
“既然如此,李公子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當然,公子我本性和善,不想與人交惡,因而比較注重各位的意見,畢竟商人注重的是利益不是嗎?”頓了頓又接著說:“想必各位已經有所決定了吧?”自負的笑著。卻是那般令人厭惡!
“那好,我們談談分成的問題吧!”
“是這樣……”
一直到破曉時分,才結束了這一話題。
又是黑巾遮眼,一路盤旋,到達畫舫時已是黎明時分了。
趁人不備時,打開了紙條,只見娟秀的字跡寫著:“謹慎、小心、官府。”
“官府?”
對了,想起來了,那公子手上的折扇,不就正是在年宴上皇上賜予兵部侍郎之物嗎?難道這李公子是?
懷著滿腹的疑問看向默寒時,也真好看見他皺眉思索著,看來也有感覺吧!
抬頭看了看天,怕是要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