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自己又昏睡了多久,醒來時,薌南便已將沒看見老頭,只看見旁邊的臺燈旁掛著一串紫色的風(fēng)鈴,上面貼著一張粉色的紙條,薌南伸手扯下紙條,一眼看見的是老頭熟悉的字跡:寶貝,爺爺最近在秘密花園里忙著新研究,似乎忽略了你,我知道銘俊的死對你打擊很大,可爺爺也知道我們家的薌南是很堅強的,絕對不會就這樣垮掉,爺爺相信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因為你一直都記得自己還在為另一個人活著,對不對!今晚,爺爺會陪你吃晚飯,希望那個時候,你可以對爺爺笑笑。
薌南看完,眼睛早已模糊,輕輕地抽泣一聲,用手擦了擦眼里的淚水,收好紙條,起身緩緩地走向了衛(wèi)生間。的確,她該為給自己無償捐獻眼角膜的銘杰活著,而他早就死在病床上了。一直以來她都把銘俊當成了銘杰,只因為他們是孿生兄弟,可銘俊終究不是銘杰,他并不愛自己,他只是在為他的哥哥照顧自己,一直都是這樣的。她還要繼續(xù)自欺欺人么?好像已經(jīng)不用了,因為所有的主角都不在了。
一個人的早餐,讓薌南莫名的難過,她回頭無意地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穿著一身黑色酷黑西服的強壯男人,薌南知道一定是老頭讓魯叔盯著自己,老頭怕她做傻事?不然怎么會讓他的貼身管家,放下工作站在她身后看著。薌南應(yīng)付地吃了點,就打算回房間了。
突然一只黑貓出現(xiàn)在她的視野里,“魯叔,這里怎么會有貓?”她明明記得老頭討厭任何動物,尤其是貓。一旁侍候得魯大光急忙回答道:“哦,也許是只流浪貓吧,我馬上叫人趕走!”說完喊來兩個兇神惡煞的手下進來。
這只貓似乎明白了這兩個人的目的,有些膽怯地小步退到了薌南的身后,用爪子在地板上抓撓著,嘴里發(fā)出一種嚇喝聲,仿佛在警告著他們不許動。此時,她才注意到它的前肢上有些腥紅。她低俯下身,才算瞧清楚了,是血跡。難道它有傷了?她還沒反映過來,兩人就上前準備行動了,而黑貓的反映也更加劇烈,嚇喝聲也愈加急促,全身的毛似乎都豎了起來。
“算了,魯叔,老頭不在,我?guī)退略倥甙桑 彼G南還是有些不忍心,因為她總覺得它似乎在哀求自己,用它那對幽暗的貓眼。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我就要救它!”薌南不知怎的一心只想救它,她也知道看著自己長大的魯叔定會同意。
果然,魯大光無奈地搖了搖頭后,和進來的兩人一道出去了,走時還不忘囑咐薌南:“小姐,老爺今天會回來,您快些處理好哦。”
薌南小心翼翼地包扎好黑貓腿上的傷,正準備抱走它時,突然發(fā)現(xiàn)這只黑貓的脖頸處竟有一塊黑色的吊墜,仔細看了看,是一塊玉石,渾體光滑剔透,她不禁用手摸一摸,還沒觸到玉石就感到一股寒意襲來,是黑貓的眼睛,它是在警告自己?她這樣想著,慢慢伸回了手,決定還是先把它弄走,縱然她十分好奇那塊特別的玉石。
薌南以為它會乖乖的離開,但當走到院中央的湖邊時,它卻突然躁動起來,不停的在她懷中掙扎,她發(fā)現(xiàn)了它整個身體的溫度一下熱了起來,就像燒水一樣,漸漸沸熱,它想干什么?不想離開?還是在害怕什么?
而它那幽暗的貓眼卻死死地盯住自己背后,它在看什么?薌南回過頭,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而此時它的身體仿如一把烈火,會燃燒一般,讓她不由地害怕,她幾乎是毫無準備地讓它從自己的懷里蹦了下去,逃走。愣在原地的薌南,有點不知所措,幾秒過后,才朝它逃離的方向追去。
大概跑了兩百米,薌南發(fā)現(xiàn)了它的蹤跡,它居然透過門縫溜進了老頭的古典型書房,她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還是跟了去。老頭最討厭別人進他的書房,平時連打掃都是他親力親為的,哪怕是身為他最寶貝的孫女的自己,從小到大,也從未去過。幸好今天老頭不在,平時也沒人來,她如果偷偷進去把貓弄走,神不知鬼不覺。薌南猶豫后,輕輕地推開了書房門,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從里面關(guān)好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