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風聲停了,薌南慢慢地睜開了眼,一眼便看見了成千上百的人群,他們用死死地盯著自己,嘲笑?不屑?憤慨?各種不同的目光是我一片驚慌,他們為什么這樣看著自己?他們為什么對自己充滿恨意?
突然,有有人一聲高呼“神祭!神祭!”,所有的人,一致的附和起來,千萬手指指想臺上的她,吶喊聲此起彼伏,如洪水般涌向自己。薌南緊緊看著臺下激動的人群,無助地向身后一步步倒退,臉上火辣無比。
突然,腳跟觸到什么,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她驚慌地轉過頭去,一個巨大的祭鼎出現在她的視野里,在鼎的上方還立著一個綁人的十字架,那一瞬,她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不由地慢慢退回了原來的位置。
“你在害怕?呵,你居然知道害怕了,我曾經偉大而純潔的靈域圣女!”身旁的男子,不屑地望著她,冷哼一聲。
“我已經告訴你了,我不是什么仙茗!我不是!”薌南氣惱地向他吼道。
“你這樣,只會讓我覺得你更該死!來人,準備神祭!”他僨怒地看著她,大袖一揮,飛身坐在了祭臺最上方的木椅之上。
剛才的兩大漢,立刻上前抓住薌南,用力一翻,她只覺肩上一疼,便被他們頂在頭上,面朝天抬向了木架。
“放開我!放開!”她亂踢著,拼命掙扎。身下的大漢突然一用力,她只覺得腿部一麻,下身邊沒了知覺,被硬生生地架上了木架。
“放我下來,我真不是仙茗,我不是啊!”除了一張嘴,她已被被死死綁著。
“神祭!”男子一聲令下,薌南身下的鼎里便突然成為一片火海,囂張的火焰如同一條毒蛇,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向她噴出黑煙,嗆的她直流淚。不久,她感到原有的火辣辣感愈加明顯,臉上汗水和著淚,泛濫不止。向下一瞧,火勢更加兇猛,馬上快燒到她的腳底。“救命啊,救、、、、!”她用盡全力大叫起來,卻又因吸入大量煙塵,不停咳,說不出話來。
“仙茗,你快解脫了!”那男子突然走到她的身邊,淡淡道。那一刻,薌南居然在他眼里看到了憐惜。
她迷茫而又無助地看著他,多希望他有一刻的心軟放過自己。卻突然聽見他輕輕道了一句:“對不起!”便轉身向祭臺下走去。
那一瞬,薌南閉上了眼,竟不由地留下了眼淚。心中有種莫名的難過,讓她安靜地停止了掙扎。
就在薌南放棄之際,忽然眼里一團流光閃過,她驚訝地睜開眼,看見了一個紫衣男子俊秀的側臉,他用手一劃,將她從祭架上攔腰抱起,飛向了遠處。在他溫暖的懷里,她安心地閉上了眼,享受著久違的幸福感。
“姑姑,我們到了,你可以放開我了。”一個好聽的聲音將薌南回現實。她睜眼,發現自己已身在無人的河邊卻依舊緊緊抵抓住他的肩,臉迅速發燙,觸電般的松開了他,干咳了幾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姑姑,你沒事吧?”英眉皓齒的男子急切地關心道。
“我沒事,不過你為什么一直叫我姑姑啊?”這讓她想起了小龍女與楊過。
“姑姑,您是父親大人唯一的妹妹,便是雨寒的姑姑,這有什么不妥么?”他迷惑地望向她,露出了一個童真的笑容,干凈而陽光。
難道他也將我認成了仙茗?自己該怎么向他解釋?實話實說,他會信么?
“姑姑,你在想什么啊?難道是因為太久的分別而認不出雨寒了?”夢雨寒嘟了嘟嘴,不高興地低下了頭。
“哦,怎么會呢?姑姑肯定記得你啊,只是,多日不見,再見面又是這么突然。”既然他救了自己,認自己做他姑姑,她還是先假裝下,再想辦法離開這里。對不起了,雨寒。
話音剛落,天空強光耀眼,薌南眩暈無比,搖搖晃晃,將要倒下之際,一只大手扶住了她,仰頭一望,看見他焦急的神情:“糟了,姑姑,你的肉身被祭火燒毀了精氣,怕是需要重找寄托之所了!”
“啊,那我不是會死?”
“那不一定,姑姑你只要找到一具尚未腐爛的肉身,便無性命之憂,只是……”還未待他說完,天空突傳來一聲悲鳥的哀啼。
“只是什么?”薌南輕聲緊問道。
“沒什么,姑姑,鈺鳥催我了,我得先走了,你自己要好好保重!”夢雨寒慢慢地扶薌南坐下,匆匆看了她一眼,又道:“在落日之前,往河流上游的西面走!自有所覓之物。”然后一躍而起,飛騎上了一只忽然出現的白鳥,消失于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