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迅雷神出鬼沒的出現在東方敬之身后。
“什么情況?”
“那兩人都是皇城來使張大人的貼身侍衛。”
張大人的貼身侍衛,來這里做什么?難道。“張大人此次前來所謂何事?”
“聽說是為了鐵礦開采權的問題。有消息說皇上想收回城主的鐵礦開采權。”
“鐵礦?目前瑞蘭國的鐵礦資源主要是在雪嶺城,就算皇上收回鐵礦開采權對東方家也影響不大,難道說皇上想……”東方敬之沉思著,半響過后繼續說道:“瑞蘭國除了雪嶺城以為,不是還有東臨城嗎?皇上不會也派使臣去了吧?”
“其實在少爺養病期間,皇上就派人到東臨城去了。聽說是東臨城主主動上書皇上,說嚴家多年沐浴皇恩,自覺愧對皇上,所以請求皇上收回嚴家世襲東臨城。”
“這嚴城主倒是很會賣乖,誰不知道他只有一女,嚴家傳到他這代算是斷了香火。此舉還真是深明大義啊!對了,聽說嚴城主的女兒是一個大美人,這次他不會順便做了一次國舅吧?”
“少爺真是料事如神。皇上為了感謝嚴城主的大義,破格提升嚴小姐為德妃,還封了嚴老爺為東臨侯。”
“那我就心里有數了,對了,情兒那邊有什么動靜沒有?”
“情兒今天很奇怪,竟然在玲瓏閣里彈琴。我認識她很久了,還不知道她會彈琴。”
東方敬之若有所思,“好聽嗎?”
“恩?”迅雷不解的看著東方敬之,“還不錯吧。”
“那就好,要是傳出去讓人知道我東方敬之的女人琴彈的不好,那可有夠丟人的。”
“啊?”迅雷發現自己完全跟不上少爺的思維,也越來越不懂少爺了。
“發什么呆啊,走,扶我去向城主辭行。”說完,東方敬之就把整個身體的重量放在迅雷身上,歪歪斜斜的往雪嶺樓走去。雪嶺樓,樓亭高闊,畫廊勾璧,古木高聳,山越水流,東方敬之慵懶的靠在迅雷身上,對著是城主說道:“父親,我是來向你辭行的。”
迅雷的身體不著痕跡的顫抖了一下,從小到大還沒有見過什么人敢這樣跟城主說話的,是不是太快切入主題了,是不是至少應該坐好,腳也不能就這樣放在交疊著,表情也應該更恭敬些。迅雷低下頭,想象著即將面臨城主暴怒的神情還是趁現在帶著少爺逃跑。
“敬之這是打算去那里呢?”城主微笑著問道。
“我打算去沛雨縣,之前皇上不是說讓我去當沛雨縣縣令嗎?最近正好有空,也是時候去看望一下沛雨縣的子民了。”東方敬之看著桌上琳瑯滿目的甜點,吞了吞口水,心里暗自腹誹。
“你這趟去沛雨縣倒也合適。不過你的傷怎么樣了?要不要休息些時日再去?”城主笑的很是慈祥。
“身體倒是沒什么大礙,說起來還要謝謝父親手下留情。”東方敬之的眼睛一直就沒有離開過桌子上的甜點。
“沛雨縣那邊安排好沒有?”
“也沒什么好安排的,到了那里我先住縣衙。”東方敬之撞了撞站在旁邊的迅雷,小聲的說道:“幫我端一盤那個綠綠黃黃的過來,我餓了。”
迅雷一動不動的站著,像是沒有聽見東方敬之的話。
“住縣衙怎么行?縣衙里面亂糟糟的,這樣吧,讓殊云跟你一起去,先買座別院,再幫你打理府里上下,這樣一來你也就可以安心的做你的知縣。”
“父親,你對敬之真好,什么都幫敬之想好了。”東方敬之上前抱住城主,像小狗一樣把臉在城主懷里上下的磨蹭。
城主笑著拍拍東方敬之的肩膀,一時間偌大的會客廳聽不見任何聲音。
“對了,敬之的武功恢復的怎么樣了?”
“武功啊,聽芡枝說是恢復不了了,不過有迅雷在身邊貼身保護我,有沒有功夫對我而言都沒有什么意義。”
“這么些年來,日夜苦練才積累下來的功力,竟然就這樣沒了?唉。”城主拉起東方敬之的手,往放滿甜點的桌子走去。
“父親,正所謂有舍才有得。不放棄一些東西,又怎么能得到更多的東西呢?”東方敬之不客氣的拿起桌上的甜點就往嘴里塞。
“有舍才有得。對啊。有舍才有得。”城主若有所思的看著東方敬之如狂風掃落葉般的席卷著桌上的食物。
半響過后,城主見東方敬之也放緩了吃甜品的速度,這才說道:“敬之,跟為父來。”
東方敬之咧著嘴笑了笑,安靜的跟著城主往內室走去。心里好不得意,又再一次感謝在現代看的電視劇,真的教會了他好多,比如在來雪嶺樓之前,根據他多年看電視劇的經驗,可以得出以下結論:城主要跟他攤牌,當然攤牌的前提是,想再一次利用他,無非是想利用他打消皇上削除東方家對雪嶺城的擁有權之類的。不過說實話,這些都不是他在乎的,現在他只想離開這里,開始嶄新的簡單的生活,最好是永遠不要跟東方家牽扯上。
城主走進內室以后,輕輕的旋轉了一下書桌上的花瓶,后面那道墻就大開了,東方敬之無趣的癟癟嘴,這種程度的密室跟電視上演的差很多,也粗糙了很多,因為從他跨進內室的第一眼就已經看出那道墻的奇怪,并且很快就聯想到了密室與花瓶。
墻打開以后也沒有出現電視上演的寬敞、明亮的密室。反之則是陰暗潮濕的一間小屋子,像是美片里面監獄的黑房子。東方敬之遲疑了片刻,還是跟著城主走進去了。
城主從懷里拿出一顆夜明珠,很快就照亮了整個屋子。“敬之,為父叫你進這間密室是想告訴你我們東方家的秘密。”
秘密?其中應該也會包括他這幅奇怪的身體吧。東方敬之用一種事不關己的姿態,笑嘻嘻的看著嚴肅的城主。
城主顯然是很不滿意東方敬之的平靜,“這件事跟你有關。”
“應該跟我沒多大關系吧,有關系的是東方家和東方敏之。”東方敬之不耐煩的直接說出了城主一直隱晦表達的事務。
“看來,很多事情你都已經知道了。”城主的眼睛閃動著奇怪的光。
“在東方家待了二十年,如果到現在我連這些事情都沒有看出來的話,不是有愧于東方城主跟夫人的諄諄教導嗎?至于東方家的秘密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你要怎么才肯放過我,什么時候給我解藥,需要我做什么?”
城主仔細打量東方敬之,然后豪邁的大聲笑道:“哈哈哈,不愧是我東方滕的女兒,果然與眾不同。”
聽到城主的話,東方敬之這才算是放下心來,看來她剛剛試探已經解答了她最想知道的答案,她是女人,雖然她已經慢慢接受了這怪異的身體,但反正都是活著,能做一個正常的女人怎么樣也比做一個怪異的女人強。不過,她還真沒想到,原來她是東方敬之的女兒,她一直以為東方家會這樣對待她,把她當箭靶用,還強行用藥物改變她的性別特征,一定是她的仇人,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會對自己的親生孩子這么狠。
“喲,這倒讓人意外了,我曾猜想過千百次我們的關系,但怎么也沒想到我竟是城主的親生孩子。”東方敬之諷刺道。
“我知道你恨我,也知道這些年你為東方家付出了很多,但是你是我女兒的事實是改變不了的。所以,東方家不僅是我的責任,也是你的責任。”城主義正言辭的說道。
“關于這個論點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還是說說你這次又想讓我做什么吧?”東方敬之靠在墻上,雙手環胸,一副悠閑愜意的樣子。
“事實上兩百多年來,東方家每代都只有一個子嗣,東方家的血脈實在太單薄了,可是近一百年來,東方家越來越顯赫,得罪的人、眼紅的人也越來越多,對此展開的暗殺也讓人應接不暇,于是東方家慢慢的就多了一個傳統,那就是讓東方家的女兒代替繼承人站在世人的面前,直到上一任東方城主卸任或者死亡。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東方家到我這一輩,人丁更單薄了,我以為你母親只生下你一個孩子,直到芡枝找上我,我才知道原來東方家的傳統又一次傳承下去了。也是那個時侯,我才知道有敏之的存在。”
“那你還真不是一般的糊涂。竟然就這樣被自己的夫人騙了二十年。”
“我剛跟你母親成親沒多久,雪嶺城就頻頻被外族侵擾,記得那時候你母親剛懷孕,為了抵抗外賊,保護雪嶺城的百姓,我不得不求你外公派人來接你母親上京城躲避,等我成功擊退敵人的時候,你跟敏之已經差不多能走了,那時候,你母親只告訴我你的存在,我也沒有去懷疑,再加上過后的幾年,雪嶺城也一直不安穩,所以,我也沒時間去探究。”
“何必把自己說的那么委屈呢?就算讓你知道,相信你也會讓那個見鬼的傳統傳承下去吧。所以,結果還不是一樣。”
“對啊。就算你母親如實告訴我,我也會做出跟她一樣的決定。”
“可是也不該對自己的親生骨肉下藥吧?也不知道你這樣做對我的身體有沒有什么傷害?要不要考慮下,先給我解藥吧。”東方敬之表面上笑的云淡風輕,可心里卻早把這對變態的夫妻咒罵了上百次,心里還隱隱擔心藥物對身體的傷害,說起來上輩子他就深受病痛的折磨,這一生沒什么比身體健康更重要了。
“現在我也沒有解藥。不過我已經派人去找赤腳神醫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
“你怎么知道那個什么勞子神醫能幫我解毒?該不會是想要挾我幫你做事,所以故意不給我的吧?”
“敬之,你……,罷了,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一切等到找到赤腳神醫的時候自有定奪。”東方滕清楚地看出了東方敬之眼中的鄙視,他怎么都沒有想到這樣的神情會出現在自己的女兒身上,雖說這些年并沒有怎么好好教導她,可是就那天在那個叫何煥名的男子的墓地上,自己分明看到了屬于東方家獨有的決絕與睿智。身為東方家的人,不是應該一切以東方家的利益為己任嗎?怎么這些都在她身上看不到。難道真的因為那個何煥名,她決定拋開對東方家的責任嗎?還是說因為何煥名,她開始恨自己了。
“城主與其想怎么最大化的利用我,還不如多想想怎么應付皇城來使張大人。”東方敬之冷冷說道。
“你有辦法應付張大人?”東方滕突然覺得這么些年,自己都沒有真正的了解過這個女兒,原來自己一直認為平庸的孩子竟然有一雙銳利的眼睛。
“我那有什么辦法?夫人不是已經派暗衛統領情兒去接東方敏之了嗎?想來城主已經是胸有成竹了。”
“你怎么知道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