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敬之斜躺在馬車上,她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進展的這么順利,也沒想到這個紅將軍竟然這么好忽悠,事情進展的出乎她意料的順利。不過事情能進展的如此順利還得感謝暗衛們對于地形的精心繪制。這次讓她想到了怎么不用一兵一卒殲滅紅家軍。
東方敬之現在恨不得這輛馬車能快點,再快一點,她現在只想快點回到友來客棧,她想好了,只要殊云能醒來,她要馬上知道志華的下落,她要去找她的志華,她要告訴志華她在這里經歷的一切,她要跟志華在一起,永遠不分開。她要延續上一世沒有結束的愛情。她的志華竟然來找她了。
東方敬之就這樣帶著不能言語的歡愉回到友來客棧,果然在芡枝的醫治下,殊云已經醒來,剛踏進友來客棧就聽見殊云的咆哮聲,她輕盈的往殊云的方向跑去。
“誰同意你們讓少爺去冒險的,要是少爺有個什么意外,你們統統都去陪葬。”殊云氣急敗壞的聲音從內庭傳來。
“殊云管家,你身體剛好一些還是躺下來好好休息吧,再說了,東方敬之是誰啊?有那么容易出事嗎?你還是不要瞎擔心了。”芡枝不以為然的聲音越過門窗傳到東方敬之耳朵里。
東方敬之笑了笑,推開緊閉著的門,緊張的跑到殊云的床邊,仔細觀察了一番,高興的說道:“殊云,你沒事就好了,剛剛都快嚇死我了。”
在東方敬之打量殊云的同時,殊云也在仔細打量東方敬之,現在看著自己擔心的人兒完好無損的出現在自己面前,他竟然感覺恍如隔世,好似用了一生的等待,他笑著,甜蜜的感受著人兒對他毫不掩飾的關心,這一刻,他覺得他得到了全世界的幸福。在他快要毒發身亡的時候,眼睛里滿滿的都是這個人兒的身影,或冷冽或嬌羞或悲傷或漠然,這些都是他的幸福,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的眼里滿滿的都是這個人兒,雖然愛上一個男子是世俗容不下的,不過還好,這個人兒早就沖破了世俗禮教的約束,所以他的情路應該不會太坎坷,再加上之前那個叫何煥名的男子,他是見過的,說實話跟他的姿容比起來,算是挺普通的一個人。
“殊云,你怎么了,不會是還有余毒未清吧,怎么一個人傻傻的笑。”東方敬之看著一臉憨笑的殊云,回頭看向芡枝,“芡枝你要不要再幫殊云檢查一下。”
“中氣十足的,那里像是有什么問題的樣子。”芡枝不以為然的說道,“不過我怎么說也是第一御醫的繼承人,你要不要對我稍微客氣一點,不要一點大的事情就火急火燎的把我叫回來。”
“你是說殊云真的沒事了?”
“你這樣說會讓我理解為,你是在懷疑我的醫術嗎?好啊,以后都不要找我,我可不想被你繼續奴役。”芡枝人偏著頭,嘟著嘴,嬌俏的模樣很是可愛。
“你這樣子會讓我理解為,你是在勾引我。好啊,成親這么久了,我們還沒有圓房,是為夫的錯。今晚為夫好好彌補你。”東方敬之笑的好不曖昧。
“不可,不可。”殊云緊張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東方敬之疑惑的看著殊云,芡枝則詭笑著,用趣味的目光在東方敬之和殊云之間來回穿梭。
“我,我的意思是說,現在東方家的情況很危急,少爺還是要以大局為重,不要宜顧念兒女私情。”殊云神情不自在的說道。
東方敬之癟癟嘴,悄悄的瞪了芡枝兩眼,芡枝俏皮的吐吐舌頭。
殊云把兩人之間的互動看在眼里,剛剛雀躍著的心又沉了下來。
“殊云,你今天跟蹤三皇子,看見三皇子在什么地方?”東方敬之的眼睛閃閃發亮。
“三皇子?”殊云一時間還沒能走出心中的陰霾,“喔,對,今天我跟蹤三皇子到一處民院,而且我在那里竟然看見了御前侍衛,少爺你看這件事是不是很詭異。”
“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心中自有打算,你先告訴我三皇子的民院在什么地方?”現在的東方敬之那里還有心思去想御前侍衛的事,心里面滿滿的都是邵志華的身影。
“少爺你不是想去找三皇子吧?這可萬萬不行,三皇子此次來雪嶺城的目的不言而喻,如果少爺貿然前去,好比狼入虎口,還請少爺三思。”
“你也說了,我是只狼,會有什么事?”東方敬之不耐煩的沖殊云揮揮手,繼續說道:“你只管給我好了。”
殊云想了想,小聲的說道:“少爺不會還是認為三皇子是那個叫志華的人吧?”
“他是誰,我應該不用向你解釋吧,你只管給我好了。”
殊云看東方敬之面有不快,想起今日見到三皇子時候的反應,心里越發肯定少爺跟三皇子之間有什么,而這種情況一定不是自己樂意見到的。“為了少爺的安危,殊云不能告訴少爺任何三皇子的事情。”
東方敬之怒極反笑,“好好好,殊云管家還真是長膽子了,現在已經敢公然違背本少爺的命令了,既然這樣,本少爺也沒必要留你在身邊了。來人,把殊云管家送回東方府。”
四個暗衛神出鬼沒的出現在殊云的床邊,朝著殊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殊云惱極,走不是自己想要的,不走少爺又下了逐客令。
東方敬之瞥了一眼膠著的五人,冷冷說道:“殊云管家身體不適,就勞煩幾位把這床一起抬去東方府,不過要記得跟賬房要這梨木花床的銀子。”
四名暗衛默默的抬起床,殊云大驚,“你們還不快放下,我可是城主親派的,你們怎么能這么對我。”
“忘了告訴你,城主已經把雪嶺城所有的暗衛交給我了,所以,殊云管家你應該會被抬走。”東方敬之咧著嘴角,好不得意。
“少爺,我知道三皇子在什么地方,我現在就帶少爺去。”殊云一邊忙著制止暗衛們抬起床的動作,一邊偷偷觀察少爺說話的表情。看到少爺不似說笑,趕緊放棄堅持。
“你們都退下吧。”東方敬之對著四名暗衛說道。
“東方敬之,你沒事跑去找三皇子做什么,你不會是瘋了吧,誰不知道三皇子是太子黨的人,此次他秘密來到雪嶺城還不是為了對付你們東方家,你現在還笨到跑去找他,你沒事吧?”芡枝本來只是在一旁百無聊賴的觀察殊云跟東方敬之,可是不想殊云竟真的要告訴東方敬之三皇子的下落。這才讓她不得不出言幫腔道。
東方敬之回頭看著芡枝,頭痛的說道:“你瞎摻和什么?不是一直叫嚷著累嗎?現在還不快去休息。”說完也不等芡枝的反應,拉起床上的殊云就往外走。
殊云看著被少爺緊緊拽著手,什么也來不及反應,傻傻的帶著往三皇子的住處走去。不多時就來到一處偏僻的民院。
東方敬之看著庭院里隱隱探出頭來的玉蘭花,指著里面問道:“你確定就是住在這里?”
“就是這里少爺。”
東方敬之皺著眉頭,對著站在身后的暗衛說道:“來人啦,幫我敲門。”
殊云的眼神一直注視著少爺,少爺皺眉,他也跟著皺眉,少爺把手放在鼻子下面,他也把手放在鼻子下面,好像就這樣重復著少爺的動作,就能感覺少爺的感覺。
暗衛上前,用力的拍打門上的銅扣,也沒有人回答,暗衛立刻提氣大聲喊道:“雪嶺城少城主有事拜見。”
東方敬之小聲的問著身邊的殊云,“你探究一下,里面有沒有人?”
殊云屏息半響,答道:“有三四十人。每個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把門踹開。”東方敬之朗聲說道。
暗衛提氣,正打算踹開門,門就這么打開了。之前東方敬之在友來客棧見過的男子正站在門前,身后站著數十名精壯侍衛。
東方敬之從男子出現的哪一刻,眼圈就紅了,眼前被殊云喚作三皇子的男子現在已經褪下了灰色長襟,換上了金色華貴長襟,頭發也用一個金色頭冠束起。整個人看起來雍容華貴,眼睛也不似在友來客棧時的怯懦,此時看上去很是凌厲。
“不知東方少城主前來所謂何事?”三皇子面無表情的問道。
東方敬之聽見男子熟悉的聲音,一時間淚如雨下,什么也不管不顧的往男子跑去,緊緊的抱住男子,喃喃自語道:“是你,是你,志華,果真是你,你換過衣衫我還怕我認錯人了,原來是你,志華,我是米雪啊。你還記不記得我,雖然我的容貌不復從前,可是我真的是米雪啊,志華,你是來找我的嗎?”
三皇子掙扎著推開東方敬之,黑著臉說道:“東方少城主,你最好自重一點,本王是你可以隨意靠近的人嗎?不要讓我再說第二次,我不是什么志華,你最好不要再繼續糾纏了,否則休怪本王不顧情面。”
東方敬之毫不理會的再一次上前抱住三皇子,低泣道:“你怎么了,發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會不認識我了,我是米雪啊。你再看看。你一定認得的。”
三皇子不客氣的用力推開東方敬之,用手輕輕拍打被東方敬之碰過的衣衫,冷笑著說:“東方少城主又名米雪,本王怎會知曉?你究竟還要本王說幾次,本王不是你口中的志華,還有,本王很不喜歡旁人的靠近,你最好離我遠點,要不然下次本王就不保證會不會對你做出什么事情來。”
殊云見少爺一遇見三皇子就表現的很失常,本想在旁觀察片刻,可是不想三皇子已經對少爺放狠話了,他自是害怕少爺傷在三皇子手上,連忙挺身而出,拱手道歉,“對不起三皇子,少爺最近受了一些刺激,行為有些失常,還望三皇子寬宏大量原諒少爺。”
三皇子輕哼一聲,無不鄙視的說道:“明知你家主子不正常,就不該讓他出來到處跑。”
東方敬之揮退身后的暗衛,后退一步,指著庭院里的白玉蘭,說道:“還記得白玉蘭嗎?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見我喜歡路邊的白玉蘭,也不顧白玉蘭開在樹頂,自顧自的攀爬上去,幫我摘得了一朵最美的白玉蘭,從樹上跳下的時候,還不小心拐了腳。”
“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這株白玉蘭是我們來之前就在這里的。”三皇子反駁道,不過讓他意外的是,這個東方敬之竟然知道他喜歡白玉蘭,其實這種樹在京城時,他從來也沒見過,是來到雪嶺城才第一次看見,不過就在第一眼他就喜歡上了這種潔白,驕傲的花。
“還記得我們小小的庭院里,也種了一株白玉蘭嗎?每到這個時節,白玉蘭就爭相怒放,你總是會把樹上最美的一朵摘下來送給我。有一次,我病的很重,怕再也看不見白玉蘭花開,是你連夜在樹上搭起篷布,里面燒起暖爐,讓白玉蘭提前盛開。”東方敬之說完這些,早就淚如雨下。
眾人都被東方敬之的傷悲影響,深深的陷了進去,每個人的臉上都掛上清愁。
“哈哈哈哈,好一個東方敬之,好真不愧是東方滕的兒子,竟然三言兩語的就讓眾人卸下防備,果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啊。”一個白衣男子手執紙扇,漂移到東方敬之面前,繼續說道:“三言兩句就讓素有冷面皇子之稱的三皇子為你動容。不過可惜啦,如果你是個女子,你剛剛說的話的確會讓眾人生憐,不過可惜了,你是一個男子,你可知道你剛剛說的話有多么叛經逆道嗎?你可知道你是一名男子,再與另一名男子述說情話有多么可笑嗎?”
白衣男子的話如一擊重鼓,振醒了場上眾人,除了殊云,場上各人神色各異,但全都或多或少的都帶著些許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