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灝煜一個人站在月亮底下,他終于感覺到累了,想要安心的靜下來過自己的生活,又想起了夕兒,想起那些日子,每當這個時候她總是會出現在他身邊,給他溫暖安心的感覺,只是現在那一切都是一場夢而已,再也沒人在他失意的時候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
是否她還在冷宮遭受折磨?她現在過得好嗎?他一定要快點找到小若,跟她完婚,這樣皇上就不會再有所顧慮,自然也不會再為難夕兒了,只是小若到底在哪里?
“王爺,找到白姑娘了。”是冥司的聲音,是冥司。灝煜回過頭,發現冥司身邊站在一個女孩,跟下午他見到的那個女子一樣的裝扮,頭發還是一樣的亂,甚至還要亂點,看著她一直低著頭不敢看自己,他的心莫名的疼了一下,因為他讓她走,她才會有今天的。
灝煜跑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小若吃痛的把手縮了回去,灝煜心疼的捧起她的臉,看著嫩白臉上滿是傷痕的她,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是心疼的看著她,心里卻把自己罵了幾百遍。
“王爺,我讓人帶她下去洗一洗吧!”冥司好心道。
灝煜點頭不舍的放開她,看著她如此弱小的樣子,想起來之前她也是那樣的活潑可愛,他怎么能這么狠心的對待她!一個天真無邪的女子本來臉上就應該擁有燦爛的微笑,可是他最怕的就是看到的一臉疲憊與悲傷,那些不應該是她們承受的,夕兒如此,小若也如此,他欠她們實在太多了……
“王爺,你真的打算娶白姑娘為妻?”冥司來到灝煜身邊,不敢確信的問道。他剛剛才見過王爺跟公主的難舍難分,王爺真的能這么快又重新接受另外一個人嗎?
“冥司,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壞?我已經把夕兒害到那種地步,現在又要娶另外一個女人?”灝煜一身寂寥,站在月光下分外孤寂,此刻的他到底想要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想要的已經不再屬于他,也永遠得不到,還有什么是真正屬于他的,真正是他想要的。
“男人本來就應該擁有三妻四妾,王爺也不例外。”冥司說不出什么安慰的話,只是實話實說,卻讓灝煜感覺到舒心,冥司是最了解他的,知道他在想什么。
灝煜準備了一桌子的好菜,她一定很餓了吧!小若洗浴完之后,坐在灝煜對面,小若不敢抬頭看他,現在的她如此狼狽,她只是想給他留下一個好的印象而已,為什么還要再遇見他。灝煜盯著她不開口,看著她的臉上依舊清晰的傷口,心里莫名的難受。
“吃吧,吃飽之后我幫你上藥。”灝煜夾了一大塊雞腿在她碗里,她一直低著頭沒有動筷子,仔細一看才發現她抽泣的肩膀,她哭了。灝煜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他最害怕女人哭了。
“怎么了?”灝煜走到她身邊,輕輕的替她擦掉眼淚。
“我沒拿那串項鏈,是她們故意陷害我的。”小若急于解釋,她不想讓他誤會她是那種小人,就算她窮她沒錢,可是她也要有骨氣,不能做的事情她絕對不會做的。
“好了,我知道了,我們先吃飯好吧!”灝煜以為她會找他哭訴這段日子所受的哭,可是沒想到她竟然那么在乎他的想法,難道她就沒有一點點怪他的意思嗎?要不是他那般絕情,她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
“你會相信我嗎?真的不是我拿的……”小若不依不饒,全世界她只在乎他的想法,就算別人再怎么誤解她,她都沒話說,可是在他面前她不能。
“我相信你。不然那天你也不會什么也沒拿就走了,你知道嗎?我找你很久了,我也一直在那里等你,可是你為什么不回來找我呢?”灝煜心疼的看著她。
“你……真的是王爺嗎?”小若不答反問。
“嗯。”
“民女白若夕見過王爺……”小若說著便要往下跪,灝煜一把拉住她,為什么她會這般懂事,讓他覺得又是心疼又是愧疚。
“以后你就跟著我吧,做我的福晉好嗎?”灝煜拉著她的手真誠的說道。
“不。”
灝煜愣愣的看著她,沒想到她竟然拒絕了,她到底在想什么?他怎么一點也不懂……
“也許王爺這么做只是為了同情小女,但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愿,不是都已經說了嗎?王爺不用這樣的,我不會煩你的,也不會將那件事說出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這是命令,對,命令,難道你想要違背王爺的命令嗎?”灝煜拿王爺的身份壓她,畢竟她不是夕兒,對他還是有幾分敬意的,而且也不敢違背。
“王爺,民女斗膽問一句,夕兒呢?你怎么沒有陪在她身邊?這樣,她難道不會介意嗎?”小若從來沒有想過他會來找她,而且他還是王爺,這樣的狀況對她來說還是有點突然,她喜歡的只是他這個人,而不是他的地位與權勢,更多的她希望他能幸福,而不是來這里找她。
“她已經不再屬于我了,現在的她是皇上的妃子。”灝煜坦白,不知為何會在陌生的女子面前說出這些話,或許是他不想隱瞞,或許是他也需要傾訴吧!潛意識中他把小若當作了可以信任的人,有時候覺得她特別的懂自己的心。
“王爺……愛上了自己的皇嫂?”小若驚奇,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灝煜看見她的反應,不禁笑了出來,有那么恐怖么?也許吧,這樣的事情要是說出去肯定是要被殺頭的,而且這是怎樣不道德的想法。
“我可是把秘密都告訴你了,你可要替我管好我的腦袋。”灝煜玩笑似的說道,看著小若的反應就覺得特別好玩。
“王爺……這……這個……”
“好啦!你到底愿不愿意做我的福晉?你看我的腦袋都交給你了,要是你沒在我身邊,我每天過得多沒安全感啊!”灝煜言歸正傳,雖然他是王爺可以自己說了算,但是他還是很尊重她的想法的,畢竟這種事情也是強求不來的。
“奴婢愿意服侍王爺……一輩子。”小若害羞的低下了頭,灝煜原本還洋溢著笑容的臉上突然間黯淡了下來,一輩子……多么遙不可及的詞語,曾經他和夕兒也說好一輩子,可是如今呢……
公堂上,梁大人坐在主審官的位置上,灝煜坐在右側陪審,底下跪著老女人梁衫老爺李尅,還有白若夕,那一群下人都跪在一旁,個個的頭都快低到地下,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民女白若夕,梁衫控訴你偷了她的項鏈可有此事?”梁大人一拍驚堂木,整個屋子就顯得特別的嚴肅寂靜,小若理直氣壯的望向梁大人,很有底氣的說道:“沒有。是她們陷害我的。”
“你說這話可有證據?”梁大人眼一橫,盯著她。
“自從民女進入李府當下人,老爺看民女很可憐所以時常關照我,但是夫人看見之后,覺得我跟老爺之間有私情,所以就想到如此辦法把民女趕走。”
“口說無憑!李尅可有此事?”
“回。回大人,小人確實對她不錯,但是她有沒有偷項鏈小人不知道!”李尅膽怯的回道。灝煜在一旁突然覺得這件事有點難辦,畢竟沒有證人,就算有他們也不可能出來作證指證梁衫,不然他們養家糊口的工作就要沒了。
“白若夕,你可有證據?”梁大人再次發問。小若愣在原地,好像她確實沒什么證據,一直都是夫人在找她麻煩,而且那些話都是夫人說出來的,沒人能證明。
“本官再問一次,項鏈到底是不是你偷的?自己承認本官可以從輕發落你!”梁大人再次拍響驚堂木,小若有些不知所措,剛才信心十足的樣子頓時變得焦慮不安,一時語塞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不說話就代表有那回事了?王爺,您看怎么處置?”梁大人似乎急著要定奪這件案子,把白若夕逼到無話可說的地步便讓王爺出面,這招真是強啊!灝煜不說話,起身走到幾個下人面前,讓她們都站起來抬起頭面對自己的審視的目光,他一個個的看去,嘴角突然揚起了一抹難以捉摸的笑容。
“你們都是李府的人吧?”灝煜若無其事的問道。
“回王爺,是。”幾個下人膽怯的回道。
“這件事情你們也是當事者,不管對方有沒有錯,私自對他人進行殘虐也是犯法的一種行為,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
幾人面面相窺,不知道他到底要表達什么意思,可是每個人的心里都害怕了,她們也只是照著主人的意思辦事而已,這難道也有罪?
“要是誰隱瞞真相沒有說出實情,那便更是罪加一等。這里一切都有本王在,本王做主,并不是想用身份去恐嚇你們,本王要的只是真相,如果能早點認罪或許本王還能饒她一命,不然要是被查出真相,那時候再說可能就有點晚了……”
“奴婢能證明!”幾個下人相互看了看之后,一個女子站了出來,灝煜點了點頭,讓她繼續說下去。
“奴婢跟白若夕住在同一間房里,那天夫人找到我,要我把她的項鏈放進白若夕的包袱里,然后再派人把它搜出來就斷定是她拿的,然后就發生了那天在街上的那一幕。奴婢說的句句實話,請王爺明鑒。”
“她說謊!根本就沒有這回事!”梁衫激動起來,想要上前打那個已經把她招出來的下人,卻被灝煜的人拉去重新跪在原地。
“我們也能證明!那些事情都是夫人讓我們做的,跟我們沒有關系,請王爺饒命!”一群下人統統跪了下去,灝煜的臉上揚起一抹得意的微笑。他看向表情驚恐的梁大人,示意他做定奪,真相已經大白。
“梁衫你可認罪?”梁大人的聲音仿佛在顫抖,一字一句清楚的說道。
“王爺饒命啊!我知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王爺饒命!”梁衫跪著奔到灝煜面前,不斷的求饒。灝煜不予理會,冷眼看向坐在高堂的梁大人:“梁大人,您看這該怎么處置?”
“回王爺,依照我國律法,當打五十大板。”
“那開始吧!”灝煜返回自己的位置上,準備看這一出好戲,梁衫不是一開始很囂張嗎?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她不知道厲害。
“來人啊!”梁大人無奈的喚人用刑,梁衫又跪著到梁大人身邊,求道:“梁大人,哥哥……你救救我吧!你求求王爺,哥哥……”
“給我打!”梁大人狠心推開她,不忍看她背對著她。整個屋子里就只有梁衫的慘叫和救命聲,看了一會灝煜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拉著小若離開了那里。他也不想這么對梁衫的,只是她應該得到一點教訓而已,過了這一次,她應該會收斂很多吧!或者重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