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不要錢的潑灑大地,澆起地上一片滾熱。路上行人無一不是汗流浹背,除了一個刻意壓制的真氣,只用拳腳蠻力,力圖打得爽快,揍得歡快,踹得銷魂的某個偽郎偽大俠。
人家熱的要死,她卻溫涼如玉,因為被壓制的真氣全部用來調控體溫,仿佛裝了個隨身隱形全方位變頻空調……
“啊啊啊……”
“啊……噗……”
“啊……”
一個個彪形大漢如彈子般,在空中劃出五彩斑斕的拋物線,帶著血鑄的彗星尾巴,毫無偏差的完成了屁股向后平沙落雁的高難度動作,在滾燙的大地上精準的疊起了十八羅漢。
其力道強悍,其動作彪悍,其眼神兇悍嚇得良民畏畏縮縮:“謝……謝,大俠義舉,我等……無以為……為報。”
一個中年人出列,從穿著上看,是途徑黑山的某個富貴商人,這批車隊的主人,其余的人應該是他家護院。
“無以為報,以身相許?”段子都是這樣寫的:“也不看你那一身鄒巴巴的皮,大俠我沒這惡嗜好。”
“怎敢……怎敢,在下……在下……”商人摸摸胸口顫顫抖抖的拿出幾張銀票:“在下京城人士,就快到京城了,這些銀子留著也沒用,就孝敬大俠了。大俠切莫嫌少,在下全身上下也就只有這么多了,請大俠笑納。”
傲心上下打量著商人,打量得直讓他心里犯怵,讓他仿佛覺著她的眼神有一種威壓,壓得人抬不起頭,壓得人不敢大聲吐氣,壓得人只能匍匐。
就在商人默默表示鴨梨很大,吃不消的時候,傲心笑了,笑得得瑟。好人果然有好報哇,不過出門打打強盜,就被人感恩戴德了。
傲心拿起鈔票,數一數,嗯,少了點,才一百五十兩,不過是人家的心意,不收對不起人家的一片心呀。
笑納笑納,她就笑著接納,鈔票入懷,揮揮手,你們趕緊走,爺還要接著玩。
商人得令,立刻帶著護院,客客氣氣的對著傲心拜下,小心翼翼的穿過,然后立刻上馬,朝著京城母親的懷抱撒丫子狂奔……
商人很無奈,黑風山是有強盜出沒,不過這些強盜沒什么水準,他的護院完全可以應付,誰知道遇上這尊來歷不明,目的不明,身手不凡的神,白白的破費了一百五十兩雪花銀,肉疼啊肉疼。一定要從護院身上扣回來!可是要扣多少年才能扣回一百五十兩啊啊……
且說傲心,收好錢,她踢了踢十八羅漢:“少在地上裝死,大俠我用多少力道自己知道,你們要再裝死,我就讓你們真死了啊!”
話畢,疊羅漢迅速消失。傲心和善的笑笑,強盜膽小的笑笑,大家都笑笑,場面溫馨,氣場和諧,天下一片大同。
數分鐘后,黑風山腳下出現了十八焊男裸奔的壯觀場景。
傲心掂量掂量手里的銀子,才十兩,真少……
傲心飄到樹上,懶散的往后一靠。繼續等兔子。
“宮里出了什么事么?”
“不知道,只是里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也進不去。你不如先在郡主府歇歇,我命人在宮門守著,何時可以放人了便送你回去。”
“多謝了,嬋!”
“四殿下,客氣。”
噠噠噠,馬兒聲響,一望過去,竟是十匹棕色良馬,馬上人帶著斗笠,身著黑衣,異常整齊。為首的人腰間別了一把寶劍,劍柄上閃著光亮的紅寶石,昭示著這把劍就算不鋒利也可以賣很多錢。
令傲心注意的不是這批人的行頭,而是這伙人中的最后一個,他的馬后面拖了個女子。那女子手腳被綁,一條繩索從女子手中連到馬背上,她一身臟亂的紅衣,凌亂的長發,在破碎衣衫間露出的蹭成灰色的肌膚。
畜生!一群畜生!竟然這樣對待一個弱女子!
一怒之下,青銅劍一出,對著繩索就是一砍。
居然……沒砍斷?
于是提氣再砍!
還是沒斷。
騎馬的人似乎毫不在意,依舊是由南向北策馬狂奔。女子媚眼含淚無聲祈求,她如何能置之不理?
其實她只是不甘心,她居然砍不斷一個破繩子。帶著渾厚內勁在同一個地方的狂砍,終于在第十下砍斷了繩索,與此同時,青銅劍也一折兩段。
這是……南夷捆仙繩!
誰說騎馬人不在意她的?
四周已經被黑衣人團團圍住,只等一聲令下,合而攻之。南夷捆仙繩也不是神馬人都可以備著一條的,有捆仙繩的人一定是有組織有紀律有能力有勢力的團伙。貌似她現在遇到了點麻煩。
女子被點了穴,動彈不得,可啞穴剛剛被沖開,便急切道:“俠士,救我。”
宛如夜鶯啼血,女子無畏四周黑衣男子殺人的目光:“那人看中了奴家,奴誓死不從,他便殺了奴的相公,然后這般懲罰奴,還說要將奴買入青樓……俠士大義,救救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