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你那陣總是無差別的看各國的情報,只要將情報寫得如流水賬一般,毫無重點,你便不會擔心我發(fā)現(xiàn)什么。這障眼法用得也不錯,任到我到舒心齋隨意抽查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p>
“說道這兒,我倒是好奇你的輕功到底有多好,你從北烈盛京到燕王府要多久?”
“半個時辰?!?/p>
小白此時已經沒有什么可隱瞞,只是滿足她的好奇,他自然會說,而他并不知道,此話一出,傲心所有的疑惑都如撥云見日。殊不知這次再是真正的套話!
原來他真是北烈盛京中人,原來他這八年真的生活在盛京,只是為了監(jiān)視她才會不時出現(xiàn),畢竟能混入燕王府監(jiān)視她的人這世上實在不多。
而此時此刻她真的猜出他的身份了。
小白仿佛自嘆一般:“沒想到看了八年,我居然看走眼了。燕世子重新認識一下?!闭f罷小白雙手交疊,從腹前舉起,頭微微低下,標標準準的行了一個平輩之禮。
“何須客氣?!倍Y尚往來,她懂,可是她是天下共主大魏嫡長女,受得的起他這一拜,可不是么?“北烈三殿下,南宮遲!”他就是南宮遲,給了她情鎖之后依舊謀劃著大魏疆土,燕王性命的南宮遲!
她果然知道了,彼時她在燕西湖要殺人滅口,此時換做是他要斷了這巨大威脅。
“你是什么時候猜到的?”
“當我查到是南宮遲的勢力時,我就在想,你到底是南宮遲本人,還是他的幕僚好友?如果是后者,你必然是奉命常駐北燕,見機行事,那我便可反間挑撥,曖昧迷惑,奪取南宮遲一大愛將。”
“呵呵?!蹦蠈m遲輕笑:“我倒是想過動之以情,用用你大魏嫡長女的身份,可是沒想到你也動了同樣的心思,真是可惜?!?/p>
“彼此彼此,我也沒想到你就是南宮遲本人,畢竟主子親力親為是很少有的?!彼运乓恢毙拇鎯e幸:“而真正猜到是方才。”
南宮遲也是個通透的,了然的笑了笑,這一刻是彼此攤牌,相互欣賞,然下一刻,殺氣暴起。
撲哧一聲,利劍入肉,鮮血橫流。
傲心看著自己的血,笑得無奈,不是她沒有準備,只是這些準備面對這小白,都顯得那么無力。
多少次了,她夢見小白以不同的方式殺了她,可沒有一次夢的如此真實……夢……夢……對,這不是現(xiàn)實,卻比現(xiàn)實更真實,這是夢么……
縈繞在周身的溫和不見,四周漸漸變熱,熱到她幾乎死去,沒了意識,卻又開始冷,冷至常溫仍不停歇,直到她凍僵了,幾乎沒了命,又開始熱,真真的水深火熱。如此往復幾次,傲心時醒時昏,恍恍惚惚聽到身旁有人說話,卻不知道是真實還是夢境,更不知說了些什么。
“住手!”
“怎么了?心無旁騖的三殿下也情竇初開了?真沒想到你真的會用情鎖,對象還是大魏嫡長女??刹灰`了我們的計劃?!?/p>
“她活著還有大用處,不然依你浮熬王的性子,就直接殺了她,哪還會告訴我?”
“我是打算控制她,可這人毅力非常人所能及,就是菩提夢境也控制不了她。若不是看到情鎖,這等難以駕馭的人,本王早就一刀殺了,永絕后患。你可掌控的了?”
“自然?!?/p>
傲心在冰與火中交替,幾次三番她都覺著自己已經魂魄離體,現(xiàn)在的她無論是靈魂還是身體都是疲憊不堪。忽然一陣不冷不熱的渾厚內勁緩緩的流入體內,她仿佛抓到救命稻草般,饑渴的吸收這股久旱甘霖,不問來源,只知道這是無害的,可以救她性命的力量。
內力在傲心體內運完一個小周天,她的臉色好了許多,總算是有些人氣了。南宮遲滿意的收回了內力,如果說諸事皆在預料之內,唯獨她總是在意料之外,無論是喜是憂,他都欣然接受。
他一直以為,他只將她視為未來的襟臠,能俘獲強者才是他事事皆在預料之內的無聊生活真正樂趣所在。
而方才看見她深陷菩提夢境痛苦不堪,浮熬王傀儡不成竟想著要殺了她,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慌驚悸,若非他自幼冷靜,他怕是已經慌亂失儀沒了理智。
哎……他若還不明白自己的感情,他也就白活了。
低頭拾住她軟潤的唇,良久方戀戀不舍地離開。如果傲心此刻能睜開眼,她看到的必然是他眸里濃的化不開柔情,不摻雜掩飾,不摻雜利益,不摻雜陰謀。
她快醒了吧,他多想看著她蘇醒,然后告訴她:有我,別怕。
但是,他必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