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兒無所謂的抬著下巴哼了一聲,就轉過身去,權當沒聽見。她有怎么樣嗎?沒有,她只是稍稍的表露了她的不滿,她的不愉快,并沒有給那個人造成什么實質上的傷害不是嗎?有必要這么大驚小怪嗎?
“緣兒是修道之人嗎?難怪竟比凌微道人還厲害,要知他可是風葉鎮上聞名遐邇的得道之人呢?”葉榮軒探究的看向緣兒。
搖了搖,“不是,緣兒才不是修道的呢,緣兒和白悠一樣。”
什么?此話一出,立即引來了強烈的注視。修道和葉榮軒以及白悠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緣兒。她說不上是什么天仙美人,可是她的身上有另一種美。調皮,可愛,活潑。雖然有時任性,會任意妄為,但并不會讓人厭惡,反而讓人心中愉悅,似被一股清泉洗滌。不像,真的不像,或許這只是她的玩笑話?
“那你又是什么妖呢?也是白兔,還是狐貍啊,蛇啊,難不成是野豬?”修道故意的湊近緣兒調侃的說著,他不相信她會因為他說了她一句而不理他。
“你……”緣兒猛然轉過身,怒氣沖沖的看著修道。他……他太可惡了。“你有見過這么美麗、可愛無敵的野豬嗎?”
“呵呵,那可說不定,妖不是都會幻化的嗎?其實你應該再變得好看一點。”修道繼續的逗著緣兒,他發現緣兒生氣的樣子真的很動人。那殷紅的唇瓣就好似那紅艷的牡丹花瓣一樣,讓人遐想。他的腦海中不自覺的閃現初次見到緣兒的樣子,那時的她一片潔白無瑕,沒有絲毫的遮掩……不好,鼻子為什么這么癢?
“哈哈哈,報應,這就是報應,讓你再亂說話,這不馬上就流鼻血了。”本來氣鼓鼓的緣兒一見修道流鼻血,立馬大笑了起來,這下心里舒服多了。
葉榮軒別有所思的看了修道一眼,就繼續問著緣兒,“那緣兒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不告訴你。嘻嘻。”說完緣兒轉向白悠,“走,我們去看看那個老頑固怎么樣了?她越是反對你和肖天在一起,我越是要幫著你和肖天在一起,最好氣得她像癩蛤蟆一樣。走,走了。”不管白悠愿不愿意,拉著白悠就朝屋里走去,葉榮軒自然跟隨在后,只剩下修道一人,仰著頭,捂著鼻子,看著天,心里無限凄涼。
“氣死我了,這都是什么?不用說,她也是一個妖女,馬上給我趕出去——”展老夫人用手杖狠狠的拄著地面,大口的喘著粗氣。
“娘,你別生氣,保重身體要緊。”展樹人站在展老夫人的身側,輕輕的撫著她的后背。
“別生氣?我怎么能不生氣?”展老夫人將身子轉向展樹人,用手指著他道:“冤孽呀,二十多年前,你和那個狐貍精的事情已經讓我生生的折了十年壽,難道到了肖天這,我還得再折十年壽嗎?”
“娘,你說什么、什么折了十年壽?”
展老夫人的神色閃過一絲異樣,然后嘆了口氣說道,“罷了,時到今日,我就都跟你說了吧。當時我請了得到高僧來收服狐貍精,可誰知,高僧竟說,她已懷了你的骨肉,受到了嬰靈的庇護。如若要強行收妖,就必須有一個媒介。我怎么能讓一只狐貍精生下我們展家的種?”展老夫人越說越憤慨,“所以我就用我十年的壽命做了交換,換得了一株魂飛草,以此作為媒介,將狐貍精打得魂飛魄散。哼,妄想誕下我展家的種?做夢,她一只妖精哪來的資格?”
“娘——”展樹人承受不了打擊,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他以為她只是被降服,關在什么地方修行。卻哪知竟是魂飛魄散的下場?還有她腹中的孩子……
“娘,那是我的孩子啊,也是您的孫子啊,您怎么忍心……”
“孽子。”說著,展老夫人起身上前給了展樹人一個耳光,恨鐵不成鋼的怒瞪著他,“什么孫子?我不承認一個妖精懷的孩子。我這么做是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這個展家?如果不是我,展家早在二十幾前就被你敗了。咳咳。”
“奶奶,別生氣,快,快坐下。”肖地扶著展老夫人重新坐下。他怎樣也想不到原來父親年輕時,竟也有過那樣的經歷。
“爹……”肖天扶著展樹人從地上站了起來,他能明白父親心中的悲傷和悔恨,所以他斷然不會步上父親的后路,他要和白悠永遠的在一起,哪怕是死。
“肖天,”展樹人看向肖天,他的臉上一片哀莫大于心死的悲涼,“你和白悠走吧,離開展家,去過你們想過的日子。等到哪天人們將事情淡忘了,你們再回來,展家的大門永遠為你們開著。”
“爹……”肖天一臉的震驚。肖地同樣的不敢相信。
“我不準。”展老夫人猛地又站了起來,死死的瞪著展樹人和肖天,“我不準,聽見沒有,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們誰也別想娶一個妖精。來人,去把大少爺給我關起來,哪都不準去。”
“誰敢。”展樹人冷的一瞪,將想要上前的下人給定在了原地,上前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反了,反了,你這個逆子,你是不是想要將我活活的氣死。枉我還為你舍了十年的壽命。”
“哪那么容易氣死?人家都說禍害遺千年,你雖說不是個禍害,但也算的上半個禍害,所以活個五百來歲不成問題。”緣兒涼涼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屋中抽氣聲一片,想這展老夫人一生,何時被人這樣說過。
“你……你們……妖精。”展老夫人眼睜睜的看著緣兒拉著白悠走了進來,只能顫抖著手臂指著她們蹦出了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