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個比凌微年長的道人是凌微的師兄,而這陣勢是他倆特意為緣兒準備的,就是為了一雪上次的恥辱。只是不曾料到的是,這么快就讓他們再次碰到緣兒了。
凌微以及所有的道士對著緣兒,口中念念有詞,漸漸的,從他們高舉于頭頂的劍上變化出了更多的劍,劍鋒直指緣兒。每一把劍都在錚錚作響,似乎是嗜血前的激動。劍身折射的光芒讓置身圈中的緣兒低下了頭,閉上了眼睛。而就在那一刻,所有的劍同時飛向了她……
安玉陽眼神一凜,身子一動,手握緊了銀劍。
突然,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大地轟隆隆的震動起來,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東倒西歪的。從地底下鉆出的同樹干一樣粗的藤蔓,從四面八方涌向緣兒,將其裹在了當中。而另一些藤蔓就肆意的揮落著空中的利劍,直到再也沒有可能傷害緣兒的利器存在。然后它們又朝著那群道士而去,除了凌微和他的那個師兄以外,其余的道士都被吊在了空中,哇哇大叫。
“妖孽,果然是妖孽。”對著緣兒的方向說完,凌微轉向安玉陽,“你還不與我們共同抗敵,難道你要包庇妖孽嗎?”
安玉陽嗤了一聲,冷笑道,“哼,打不過了,又想找人幫忙了?我蜀山可不屑與你等人為伍。置于她,就不牢你費心了,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你……”被氣得胡子直翹的凌微你了個半天,也找不出可以再說的話來。唯有瞪著眼看著被吊掛的弟子,最后看向被定在一旁的修道二人,一抹精光從他眼中一閃而過。他運氣飛竄至修道二人旁邊,兩手一伸,二人的咽喉之處就被死死的扣住了。
“妖孽,放下我的弟子,否則,這兩個人就必死無疑了。”
大地停止了震動,圍住緣兒的藤蔓慢慢的向兩邊退開。而再次出現于人們視線中的緣兒卻是背倚著藤蔓,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原先紅潤的小臉上滿是蒼白。
她輕抬頭顱,視線有些渙散的望向凌微。只見她嘴唇輕啟,似乎在說著什么,可是在場的人竟一個字也聽不清。
“你說什么?”凌微大聲的問道,他的心在發顫,他不曾想到這個緣兒還有這么厲害的一手,如果早知道,他就召集更多的人來對付她了。
緣兒充耳不聞,依舊在扇動著唇瓣。忽然,凌微似是被一只蜜蜂給蟄了一下,大叫一聲,收回了扣住修道和葉榮軒脖子的厲爪,身子后退了幾步。而就在同一時刻,無數的藤蔓,刺向了他。頓時,血液翻飛,染紅了一片土地。
“師父——”
“師弟——”
呼聲響起,但是凌微再也聽不見了。當藤蔓退去,掉落在地的只剩一攤模糊的血肉。
“你……”安玉陽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不相信的看向了緣兒。他剛才竟然還想要救她?她分明就是一個妖孽,殺人手段如此殘忍。
藤蔓貼著地面慢慢的消失,最后只剩下了緣兒身后支撐她身體的一小片。凌微的那些徒弟皆如喪家犬般的掉到了地上。他們沒空去哀痛他們師父的死,只是驚恐的,身子發抖的看著緣兒,他們害怕,他們的結局會如他們的師父一般,甚至是更慘。
“姑娘……”喜雨怯怯的靠近緣兒,她是頭一次見到這么血腥的場面,自然很是害怕,但是,姑娘不止是她的救命恩人,還讓她好生羨慕。如果她也有這等高深的法力,就再也不必怕這怕那的了,就可以自由自在的在凡間游玩一番。
緣兒淡淡的看了喜雨一眼,就轉向了那群道士。她不是沒有看見凌微師兄眼中的仇恨,但她已不想再做什么了。凌微死了,她并沒有因為替白悠抱了仇而感覺到開心,相反的是,心里更加的不舒服。
“你們還不走?”
聽見緣兒發話,那些人是又驚又喜又怕。慢慢的移動雙腿,眼睛依舊盯著緣兒,直到他們確定緣兒真的不會對他們做什么時,才撒開腿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