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期已到,姑娘們?nèi)氯码s雜的討論著。
實際上,連她們也不知道晚上會表演什么。
除了參加表演的十二個人。其余人是一頭霧水,不過,她們都很期待就是了。
“你說,朱砂也是可憐,老板的一句話,她的頭牌就得讓個了芍藥那丫頭,要是我,得有多不甘心啊,我可聽說,她這幾天,都在她朱砂院里呆著呢,她丫頭嘴不緊,說是感染了風寒。”
“可不是嗎?這幾天,連丹砂媽媽也是對她冷下了臉,這可是一次都沒去看過她呢。”
“不過,也是她自作自受啦,以前,對誰不也是冷著臉,自以為是頭牌,了不起啊。”
“你說什么?”她才剛走出這院子,就有人敢對她指手畫腳。
“朱砂,你在干什么,快住手,快,木香都快被你勒死了。”姑娘們拉扯著朱砂的袖子,眼見木香都快被朱砂勒死了,心下不免著急。
“朱砂,住手。”丹砂媽媽走了過來,“你們是在搞些什么,晚上便要開始表演了,你們還給我鬧事。”
朱砂瞧見了丹砂媽媽,趕緊放了手,但木香還是被勒得紫了臉色。
“朱砂,你這幾天偷懶我就不說了,現(xiàn)在還給我鬧事,去,回去你自己的院子里呆著,免得再鬧出什么事。”
丹砂媽媽一臉的不耐煩。
朱砂聽的那話,一臉的青白,剛想說出口的話被梗在喉嚨,出不來,手掌中的尖銳疼痛已經(jīng)讓她明白指甲陷入了掌心,這曾經(jīng)是一雙那么柔美白凈的手啊,可彈可拉。
她做了多少的努力,才讓自己坐上了那個位置。
但現(xiàn)在,因為那個女人,硬生生的把她從哪位置上剝離了下來。
她恨啊,她恨啊。。。。。。
于是,眼中的恨意燃起,她甩袖,轉(zhuǎn)身,腦中已有一個想法。
人死了,便不會來搶她這位置。
夜,即將開始,紅燈綠瓦,整個徐安大都熱鬧非凡,當然,人潮涌進最多的地方是竹滿軒,今晚的竹滿軒,格外的誘人。
女人站在門口,卻不扭腰擺臀,但你一走進,她便微微一笑,真是未酒醉先微醺。
浸月站在門前,打開了折扇,真的,無論到哪里,最受男人歡迎的便是暖玉溫香吧。
美酒在手,美人在懷,饒是破了千金,怕也是甘愿的吧。
人生那得幾回放縱,只可憐了家中的妻兒罷了。
鑼鼓響了三聲,關了大門,收了銀子,接下來,看熱鬧便是。
中央的舞臺四周都圍上了輕紗,偶爾有風帶動,輕輕一揚,猶似仙境。
接著,一雙美腳從舞臺后面伸了出來,白凈迷人還帶上了紅繩,上面系著鈴鐺。
有些定力較差的,硬是生生的吸了口冷氣。
一步,兩步,腳兒一動,鈴鐺一響,后臺聲樂遍起。
接著,一個穿著淺青兒的長裳的身影跑了出來,她的臉上帶著輕紗,手上綁了兩條紅線,長長的隨著她的一走一動,也仿佛被賦予了靈魂,緩緩而飄,她的腳上沒穿鞋子,像誤墜林間的精靈。
只見她隨風舞,眾人的眼隨著她而轉(zhuǎn)動,整個場子沒了聲響,只剩聲樂,緩緩流逝。她躺在舞臺上臨時所搭的十二級樓梯的最上方,像是側目休息。
接著,聲樂一變,成流水的叮咚聲,舞臺后面又跑出一個女子,她穿著淺藍色的短衫,露出一段如白瓷般的小腿,眾人一看,更是心中有如羽毛在撓癢一般,只想把女子抱個滿懷,往房里溫存一番。她像是在舞臺上面找人,眼角微瞇,滿目深情,隔輕紗,緩緩而望。東邊有個書生像是耐不住心思,竟是往舞臺上丟了一錠銀子,想要吸引女子的眼光。
女子聽到聲響,往書生那一望,微微一笑,而后,向著那十二級的階梯的十一層一坐,撐著下巴。
接著,是淺紅衣裳的,再接著,卻成了淺橘衣裳,每個人所穿的衣裳不盡相同,表演也不盡一樣,但唯一相同的就是,緊緊吸引住了場上男子的眼光,看那場上扔的銀子就知道了,大的,小的,黃的,銀的,在地上鋪著一層,像是輝映場上坐滿美人的十二級階梯。
接著,該是今晚的重頭戲了。
還未見人,只聞一聲淺淺的淡笑,像銀鈴般的,接著,所以的聲樂停下,場上一片寂靜。
忽而,又聽見古箏的琴音緩緩響起,一曲他們從未聽過的調(diào)子邊流瀉了出來,
伊人月下戴紅妝,
不知伊人為誰傷。
鳥兒尚成雙,相依對唱忙。
怎奈伊人淚兩行。
伊人獨唱伴月光,
唯有孤影共徜徉。
柳葉裙下躺,貌似心亦傷。
與伊共嘆晚風涼。
人說兩情若在永相望。
奈何與君共聚夢一場。
戲中人斷腸,夢中暗思量。
自問手中鴛鴦為誰紡。
回望月下孤影漸蒼茫。
不解風情落花繞身旁。
戲中兩茫茫,夢中在心上。
任君獨賞伊紅妝。
戲中兩茫茫,夢中在心上。
任君獨賞伊紅妝。
眾人像是如了迷般的,眼光跟著階梯最后一級那個淺白色的身影,有些甚至把杯子的酒灑了,袖上一攤的酒漬也不管。
眼睛直直的望著臺上的身影,怕是虛景,自己醉酒才夢到的虛景。
看到這種盛況,浸月,錢濃濃在二樓的包廂也是滿意的笑笑。
不枉費了浸月的琴技,還有司徒的衣服啊。。錢濃濃想。但是,可惜了,三天那兩個男人竟是沒有來。
一曲歌罷,眾人緩緩的退了下去,不一會過后,場子邊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
從竹滿軒四面散了出去,怕是連場外的人,也是聽的清清楚楚了。
“這真是我這輩子看過最好看的表演,聽過最好聽的歌,還好,楚兄帶我來啊。”場內(nèi)人聲鼎沸,聲聲,都在議論。
“真是不枉此行啊。”一句渾厚的男聲表達了全場人的心聲。
“眾人,我軒今晚的表演大家可滿意?”丹砂也是楞的呆住,剛才,連她,也是看傻了眼。
“滿意。”如虎嘯般的回聲響起,還有酒杯相碰的聲音。
“那么,眾人都散了吧。”丹砂媽媽照著錢濃濃的話說,她不明白,今晚不應該是賺更多錢的時候嗎?看她腳上,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什么,什么?”有人不滿出聲詢問。
眾人更是不滿意的大吼,只見丹砂輕輕一笑。
“公子們,怕是不知道,姑娘們?yōu)榱私o公子表演,已是三天三夜都不曾睡了。公子們可要好好護著我們姑娘,明晚,我們這里再歡迎各位。”
語調(diào)輕揚。媚音如絲。
眾人還是有些不滿意,但一想,卻還是乖乖出去,今晚,他們把錢都砸在舞臺上,那還有錢叫姑娘啊。
于是,眾人,推推搡搡,還是出了去。
不過。今晚的經(jīng)歷,怕是可以讓他們在好友面前,閑扯個好幾天了。
浸月,錢濃濃笑笑,下了來,對著剛才那個砸錢的書生說,“做的很好哈,今晚實在是太高興了。”
“主子的妙計,令溯源佩服。”
怕是那些男人知道這樣一個事實,不吐血才怪吧。
屋頂上的人輕笑,還好,沒進去,要是進去,難免大破財,那平常一杯一兩的茶水竟是賣到五兩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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