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那個尼姑出來。”她聽到他這么說。
莫名的,心里感覺毛毛的。
不一會,時冥就被帶出來了,手中抱著那個鐘。
從來到這邊,她本就想問時冥,為什么要把名字,取得跟個古鐘相同,但始終沒有問成,每次都被她的胡攪給混了過去。
她的表情有些呆愣,雙手緊緊抱著那個鐘,緊握的力道讓指尖變得青白。
時冥慢慢的鍍到她跟前,浸月被她手中的古鐘嚇到,因為,那個古鐘比起從前,竟是變得有些破敗。像一個人的蒼老。
時冥看到她了,她就在眼前,用著皺眉頭的表情看她,少了以前的那份憂郁,她不明白,師姑為什么還要把她再召回來,消失了記憶的她,還能做些什么?況且。
她是以非正常的形式死去的,本就不該再回到這里的,這是破壞天策的。
師姑還要受懲罰的,在世間教化世人五百年,那么嚴厲的處罰,師姑竟是毫無怨懟的。
浸月搖了搖她的肩膀,時冥的表情讓她覺得不安,像是她有什么瞞住她。
她還是沒從冥想中醒過來。
她一來,時冥鐘又開始轉動,沒了她,時冥鐘會從人們的視線中淡去,她一來,開始轉動的時冥鐘,又會散發(fā)出那種致命的魅力,誘人追尋。
但是,她真的算是一個好人,在那場磨人的歲月里,是她,用她的血,保住了時冥鐘,也保住了她這個守護者。
“時冥,時冥~!”浸月叫,語氣染上急切。
時冥終于從冥想中醒了過來,她抓住浸月的手指,咬破了指尖,將手指對著懷中的時冥鐘,啪,啪,啪,三聲細微的聲響,是血滴滴在鐘上的聲音。
浸月對著她突然的舉動是有些怔愣的,但牙齒咬破皮膚的細微疼痛,讓她反應了過來。但她,還是沒有躲,因為那個鐘,溶入了那三滴血,表面的紋路開始細化了起來,變得精致漂亮了。
其實,烏曲袖本就對時冥的舉動感到困惑,看著那個鐘的變化,他更是覺得奇妙。
但他,卻沒有出聲,靜看接下來的變化。
或許,這兩個女人,能為他解出那個謎,關于時冥鐘的傳說,關于那個人,蕭貴妃。
時冥想,她既然已經卷進來了,那還是讓她,保護自己的東西吧,這個鐘,她該放手了。
保護了這么多年,不就是等這樣一個日子嗎?
她還是清修,那個修竹庵里最天真無憂的小尼姑。
她想起她們相遇的那個日子。
那日,浸月的背上背著一個人,步伐蹣跚,來到修竹庵,她背上的人,傷痕累累,墨綠的衣衫被劃開了幾道口子,流出近于烏黑的血液,那是中毒者的癥狀。
當時的清修看著驚心,卻還是請了師姑出來,救下了他們。
當時的浸月,也是受了傷的,在看到時冥時,已是暈了過去,連呼救也是喊不出來。
本來很普通的一件事情,救個人,醒了之后,趕走就是了。
這是當時清修的想法,但是,她沒想到的是,事情跟她所料的不同。
他們的確是走了,卻是把她們守護的寶貝:時冥鐘也帶走了,且還是師姑親手交上的。
那個古鐘可不是個小玩意,聽說,那是先王的妃子蕭貴妃所鑄。
傳說,蕭貴妃貌美傾城,且十分有謀略,先王在微服出行的時候,在一個普通的小城,遇見了她,把她帶回了宮中,成為了先王最為寵愛的妃子,可惜,她死于一場大病之中。
死前留下了時冥鐘,象征愛意永無消失的時刻。
這倒沒什么,只是一個妃子的遺物罷了,誰還記住那么久。
當時的每個人,怕都是這么想的,所以,在先王死前宣讀遺詔的時候,每個人臉上都是一臉吃驚的表情: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誰得肖妃死前之鐘——時冥。任命為相。輔助太子。布告天下咸使聞知。
眾人嘩然,于是,那個古鐘,成了平步青云的祥物,個個爭先得之,但是,從那,古鐘卻不翼而飛,成了一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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