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純的生日宴會過后,念卿正是進入了傅氏和顧氏。以大股東的身份進入傅氏董事會。
以顧太太的身份進入了顧氏高層。念卿在這短時間里重回A市的社交舞臺,并且成為最炙手可熱的一位。
這么走進顧歡的生活,她才發現,從前清和幫對顧歡的資料收集工作還真是不到位。
他似乎很閑,每天她都要陪他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她的生物鐘在跟了顧歡之后完全被打亂了??墒撬€是睡的那樣淺,清晨的陽光透過層層的窗簾漏進來哪怕只有一縷她都能立刻驚醒過來。
熹微晨光里是顧歡安靜的睡顏。念卿初時并不習慣在早晨的時候看見自己身邊有一個熟睡的男子。十多年的時間讓她的腦海里并沒有那么一個希冀,并不覺得自己有幸在第二天清醒的時候看到昨夜摟著自己入眠的那個男子還是安穩的睡在枕邊。
顧歡待她似乎真的是不同的。
她偶爾閃過這樣的念頭便馬上毫不留情的對自己說:真傻!
然而她這樣一無所有的人,自然是不怕他騙的。也不畏懼任何圈套。不過就剩下一條命而已。
許是動靜太大了,他翻了個身把她撈回懷里,睡意朦朧的瞇著眼睛問她:“怎么就醒了?!?/p>
念卿同他待得久了就發現他特別喜歡瞇著眼睛說話,而他瞇著眼睛的樣子有時候讓人感覺每個正經,有時候卻又讓人不寒而栗。他這樣的人,把自己的心思藏的極深。待人總是極有禮貌,然而念卿偶爾聽到他和助手打電話,殺伐決斷絕不手下留情。
想想也是,他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只是只懂得吃喝享樂的一介貴公子。
“還早?都已經八點半了,你去開開手機。雪漫他們大約又急瘋了。”顧歡有個怪癖,睡覺時絕不不開手機,在商場變化莫測的環境里他敢這么做還真讓念卿大跌眼鏡。
他嘟囔著坐起來,不樂意的抓過她恨恨的吻了一把才懶懶散散的起身穿衣道:“沒辦法沒辦法,是她們不知趣?!?/p>
念卿一并起來隨口問道:“她們又怎么不知趣了?”
他回頭看她狡黠的笑道:“一個一個都是名牌大學畢業,讀了這么多年書竟不知道‘當關不報侵晨客,新得佳人字莫愁。’這句話還不是不知趣么?”
她那枕頭丟他。他便一把把她拉過來壓在床上,淺淺的氣息拂在她弄的她直癢癢:“你再惹我,小心我拉你一起做一些有益身心的運動,現在這個時間可是非常適合晨練!”
她臉一紅別過頭去。他便又開始嘲笑她:“在會所待了這么多年,還是這么不禁逗?”她是不禁逗,在他常常不過幾句話就能讓她紅了臉。
念卿從前一直覺得自己挺聰明的,然而和他在一起后才發覺自己其實那樣笨。偶爾也能勢均力敵的和他對上兩句話,但是另外的時候卻有能被他輕易的弄紅了臉,她似乎學會了害羞,又或者是她的生活開始慢慢的恢復了正常。
可是,不能這樣,起碼在弄垮傅氏之前,她沒有資格讓自己過正常人的生活。
“你有功夫和我逗,我還沒有功夫和你逗。十點約了趙總,這幾天老堵車,你在耽擱下去我可要遲了?!?/p>
她這樣說他就偏不放開她,在她的身上磨磨蹭蹭的又要挑起火花:“原來佳人早有約會,難怪這么心急。”
她是真的沒有時間和他廝混,況且昨晚上那一場馬拉松似的歡愛讓她渾身酸軟到現在都沒有緩過來,哪里還有精力再和他周旋。
念卿拉過顧歡脖子上垂在的領帶替他系好,躲開他站起來。
“是啊,是啊,趙總身家雄厚,換上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心動。四少怕不怕我棄暗投明呢?”
顧歡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我顧四年輕有為英俊瀟灑,會怕那個老男人。你早去早回,中午陪我吃午飯?!?/p>
又是這樣大大咧咧的樣子,念卿心里好笑,卻還是學著舊式女仆的樣子彎腰答應道:“是!”
如此也不多聊了,念卿梳洗完后,就叫了司機送自己去約會的地點,司機扭開了收音機聽新聞。當紅歌星蘇眉鬧出緋聞,容華集團老總容少天自殺,城郊某房產公司的施工工地又出了亂子。
世界千奇百怪,人人都在做自己的生活,不管是雞毛蒜皮也好,什么都好,總之是要過下去的。
和趙總的約會定在華天賓館。趙總從前是傅氏的老主顧,念卿或多或少和他打過幾回交到,案子談的比想象中順利,唯獨結束的時候,車子拋了錨,在酒店的停車場里等著修車公司的人過來。
她本念著和顧歡的約定,想打的過去算了,誰知左邊緩緩駛出一輛黑色的大奔,念卿不過瞄了一眼車牌就會心的笑了。
如今傅爺也有這么多手段用在她身上了呢。
從車上走下來的人不是傅夜清是誰?
“念卿,我們需要談一談?!?/p>
還是這么霸道的人,不問她有沒有時間,也不顧及她的感受,開口便說:“我們需要談一談?!?/p>
可是她并不覺得他們需要談一談:“我已經結婚了,傅先生,你可以叫我顧太太。”
“哦,顧太太?!彼?,語氣有一絲沉重:“那么顧太太想不想知道顧先生的來歷?!?/p>
華天酒店的門口人流如織,他們這樣僵持在這里引來了無數目光,到底是不太合適的。她只想快快的離開。
這樣的天氣算不得十分熱的,可是她的手完全氳濕了,像是有千萬條小蟲子在手心里爬,她聽到自己義正言辭的道:“我自己的先生,我當然十分了解?!?/p>
“你先生?”傅夜清冷笑著,語氣中都是譏諷與嘲笑:“你真是找到了一個良人托付終身,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我當然知道?!蹦钋涞拇穑骸八褚苍谀闶掷锴笊坏们笏啦荒埽矣卸嗪弈?,他就喲多恨你。”
傅夜清冷笑:“他告訴過你了?但你對他還知道多少?從前清和幫的一個男寵而已,一個奴隸,你指望他對你有多少情分?他恨我,那就對了,他恨我,那他就定然不會愛上你?!?/p>
念卿也冷冷一笑:“愛情,我早就跟你說了,我不需要這個東西了?傅爺,說到愛,你也不曾愛過我,我和顧歡不夠都是清和幫培養出來的工具罷了?!?/p>
傅夜清道:“工具?你一直這么以為,哼哼,顧太太,你對你先生了解的還是太少了,如果你連我都不信了的話,那么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能讓你依靠相信的人了。我如果讓他傷了他十分,也有七分他會算到你頭上,我們幾個人,一個都不清白?!?/p>
念卿不懂,她一時間不懂得傅夜話里的意思,為什么他還要特意找到她跟她說這么一番話,她到清和幫的時候,顧歡已經離去了,怎么會把他的恨加之在她的身上,一定是傅夜清在挑撥離間,一定是的。
念卿旋即道:“我確實也不清白,所以我才有今日的報應。但我只是想讓你明白,在這世上沒誰比誰干凈,你根本沒有任何立場來指責我的丈夫。”
傅夜清氣得狠了,臉上的肌肉微微扭曲,抓著她的肩膀幾乎是一字一頓:“好!好!我等著,等著看你的好丈夫會給你什么好下場!”他用力摔開她,轉身大步而去。